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水寒）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1）

            （易水寒）

    如果你问我，朴门是什么？

    我会说，嗯，回去后，与你坐下喝杯茶，有兴趣的话，我们慢慢聊，没兴趣，聊其他更好。

    来的那晚，我对自己说，要么卸下矫情留下，要么明天一大早滚回家！

    不是矫情。

    这是真正的乡下，土砖房，如厕在外面下个坡，挖的超宽超大的坑，用结实的原木横在上面搭桥，进去，左右各一化纤床单状布帘，不分男女，吱一声：有人没？让我想起小時候，虽一直住在公检法大院，那个公共厕所却是好久的恶梦，很多時候，晨尿逼醒前，都梦见屎尿满地，踮脚颤颤兢兢在一股恶臭中无法呼吸，有白白的蛆虫在脚边蠕动，有肥胖的绿头苍蝇在头顶和屁股下嗡嗡嗡，或停在你面前，搓搓手，搓搓脚……梦中，大小便永远没办法排出来。

    当然，这样的梦境已经是几十年前，在这里，其实打扫得很干净，却还是唤起这污浊的记憶……

    来这，自虐一一有朋友微信中笑话我。

    唯一幸运的是，仅有的一间房两张床，留下了一张给我，其余女生都是自带帐篷，男人更是四五人一间自带帐篷席地而睡。

    用的是泉水，从山间用竹子接了一管清泉入池，土灶的烟火在山风凉意下带来一丝温软。自己提水洗澡，自己手洗衣物，有点洁癖，袜子分洗，内衣分洗，外裙裤分洗，大尺度低头弯腰完成这些我已累得虚脱，又在夜晚凉风一吻之下，整晚咳得我肺部暴裂……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2）

    先生送我来，次日早餐后便要下山回去，我想到《甲方乙方》的镜头，还有正在播放的《变形记》，亲爱的，难道你是要把我丢在这深山老林，让我自生自灭呢还是要俺凤凰涅槃？

    呵呵，这当然是个笑话。

    两位老师，一位叫Pascal（帕斯卡）法国人，身高198公分，瘦电线杆样。他的妻子陈丽就是这土砖房的主人，他们在湘大读书认识，2008年一起去了法国。我试图探寻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问陈丽法国男人是如何制造浪漫，她灿烂的笑着认真地说，真没浪漫过！

    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Tino（堤诺）近五岁，在法国孕育，一脸纯正的法国模样，他们戏称Made in France (法国制造）；小儿子两岁叫Kimi，在中国怀上，除了一头黄发还有眼睫毛，其他偏東方味道更浓，戏称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

    大儿子Tino在第一次见面特黏我，让我有一会儿母爱泛滥，有拐走他带他离开的冲动。第一天晚餐二十八位学员围几桌吃饭，他爬上我的长条板凳往我身上靠，抢碗抢筷子，我捧着他粉粉的脸强吻了几下说Kiss  me  Kiss me，Tino挣开用双手紧紧抓住我右手大拇指含在嘴里，我真怕他落齿，大叫Tino  No Tino……，他已橡皮糖样整个软软的在我怀里，那双漂亮的法式双眼有着浓密卷翘的长睫毛，深遂的眼神在灯光中望着我，牙齿轻重之间咬着我大拇指试探着我的反应，我简直被他迷晕熔化了……我对陈丽说，让我带他走带他一个月！陈丽说，哈，Tino一看见美女就会黏上去。哦，这句话多受用，真是让我美醉了！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3〉

    土坯房，面朝东南，宽敞的堂屋供奉着先祖。Pascal和酷帅的英国老师Sam盘腿坐在中央，因了异域的面孔而多一份说不清的和谐与美妙！早上东升的阳光暖暖的地照进来，有穿堂的微风轻拂而过，这样围坐，一种空灵、静谧、欢愉由心而升。

    因了这份愉悦，听二十八位朋友慢慢道来。

    衡阳来的十位除了我全是爷们，原来如雷贯耳的农业大户今日全在面前。

    也就是说，除了我是一亩三分地自娱自乐，衡阳的大庄园主到齐了！

    其余十八位天南地北，有趣的是正好男女各半，神奇的阴阳平衡。女翻译元芳北京来，女翻译秋亦广州来，女庄园主阿v江西人苏州来，女园林设计师华芳江苏苏州来，女庄园主胡晓北京人四川来，女农场主小黑，长沙女农场主阿辉，Tracy现在是全职妈妈，上海做贸易的美女双双，幼师Annie，幼师韦韦，幼师卫华，园林设计师蚊子，还有我的室友美女品酒师EQ湘潭人。

    你是谁，从哪来，现在做什么，到哪去做什么？

    每位都是一本厚厚的书。

    小黑分享了她做一年农场主的失败，她在广州市与佛山之间租了八亩地，1万元每年每亩，在投入了将近40万银子，不到1年的時间以收场告终⋯，小黑说起这些谈笑風声，说，现在已有很好的实践经验，等挣了银子再重新来。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吧！

    老师Pascal、Sam是全英文授课，而十四位女生有十位是全英文笔记，全英文交流。

    什么情况？我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我是来打酱油的？

    一组豪华的朴友阵容来到这偏远的山区乡野，就是为了《朴门永续》？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5〉

我爱来“朴门”学习的这群女人们。

    真可惜了现在是一夫一妻制，若是一夫多妻，象韦小宝那样，能7个8个的，收了这些女人们，以她们的智慧和灵气来辅佐，你不是皇帝也应该是一大部落的酋长，当然，你得够强大，能够消受得了。

    与我同室的美女EQ，已获得“英国葡萄酒和烈酒教育基金会”三级品酒师认证，在荔波有三百亩葡萄园，又收购了香格里拉一个具有十年历史的酒庄。她告诉我，女人嘛，喝葡萄酒就先喝干红，最好从Rose honey（玫瑰蜜）开始，教我怎么区分酒庄酒和品牌酒，什么是拉菲，并告诉了我几个酒的品名以及在哪买到真货，若真有兴趣，去报个红酒初级入门的培训班也不错。我回去大概会尝试喝些干红，某些场合卖弄一下EQ所教的基础入门，或是晩上睡前一小杯，美容养颜促进睡眠。

    EQ每日都很晚才回房间，我问她，在谈恋爱吧，老实交代。她笑着说，真没有，我知道你都已帮我锁定在哪几位，可惜不是，还悄悄告诉了我她喜欢的类型。说着递给我一支酷斯玫瑰啤酒，又拿了几支出去，与几位酒友对吹去了。

    给EQ看上面的文字時，她狂笑道，亲爱的姐，别把我写得如此豪放好呗，说我小酌不行吗，我蛮淑女啊！不过，我确实是出去对吹了，哈哈哈。

    前天下午是课程结束的前一天，她带来的进口啤酒全部消灭，美女早已与外界联系，进来接我们的车又带来粮食补给，十瓶进口干红，两仟银子，当即就邀我席地而坐，拿土碗倒满叫上新婚的晓晓一起干起来。女人喝点酒实在可怕，晓晓不停地讲她新婚的老公有多浪漫有多好自己一大把年纪有多幸运是犯了桃花劫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了位帅气多金善解人意的理工男⋯⋯

    关心我们的人太多，晚餐时，端碗脆香花生米的，还加了碗红烧肉，还时不时进来几位互敬一下，喝了六瓶，那晚真醉了……

    翻她的微信，小女子昨日大概在惦念某人了，浓情填词一句：春心秋意上心头，恰似故人遠来载乡愁。

  呵呵，这样的美女，这样浓的情怀，谁人能有幸谁人能消受！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6〉

    云芳是翻译，一听她的声音，你内心就会有一种安宁和柔软，娓娓道来，不急不缓，风清云淡。与Pascal和Sam的英文抑扬顿挫地在阳光的堂屋里交替穿行，真是美妙的享受。

    她是北大生物系毕业，现在素食主义，单亲妈妈，带着10岁的儿子独自在北京各律师事务所接洽各种翻译工作，已经十年。一如她的声音，背后的故事我不敢轻碰。我与她在几天之后交流甚多，我们一个组，除了一起劳作一起完成设计和一些手工制作，她还教了我几次瑜伽，在篝火旁（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聊她对小孩的教育，聊北京贵得惊人天价的小孩的教育费，聊她家人对她的不理解不支持⋯

    儿子叫松宁，中美混血，生於美国的印第安纳州，他皮肤白皙透亮，睫毛长而卷翘，他的眼睛是混血中最迷人的，带点東方的丹凤味，却盛着一对波斯猫般的瞳孔一一清冽中孕含着与年龄不相符大概上辈子的故事。

    松宁一口纯正偏京味的国语，你若叫松lin（林），他会立即纠正：是ning（宁）不是lin（林）。

    小松宁应该是自然界的宠儿，磁场与大自然那么契合，各种昆虫鸟类一到他身旁，他就有魔力与它们玩耍。螳螂、蟋蟀、蜜蜂在他身上不肯离去，一只飞不动的小竹鸡也会忽地掉落在他鞋尖上，他还发现了两只长的超可爱的毛毛虫，叫我用手去摸摸，毛毛虫的背上如丝般柔滑。

    小松宁的文章写的非常棒，《猫王厉险记》正文配上自画的彩色插图，想像丰富，陈述童真，故事完整。有一段描写，说主人公小豆受伤后跌落山洞，有五朵盛开的花托起他一切伤痛就好了。

    多么富有意像的想象！

    那五朵盛放的花大概是妈妈在梦中的亲抚！

    课程快结束的前两天下起了大雨，想到山路泥泞崎岖，我叹道：明后两日千万停雨啊。小松宁对对我说：希望是倾盆大雨！

    舍不得我们走？

    是的！

    他定定的望着我轻轻点头⋯呵，亲爱的，我是有多喜欢你啊小松宁！

    回来后，看见“朴友”们在群里发了两张他们母子背着行囊离去的身影，我胸口一痛眼泪差点滑落。呵，此生有一位愿意倾尽所有为之付出而无怨无悔的人儿相伴已足够！其他谈什么成功谈什么人生的意义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

    云芳、小松宁，祝福你们母子！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7〉

    中秋和国庆在山上过的。

    正常人都堵在路上或堆聚在各大景点，还有就是和家人朋友们在农家乐吃土菜，享受片刻的田园生活。

    只有这群瘋子，把自己困在这穷乡僻壤十四个日夜，除了学习也少不了自娱自乐。

    中秋节的前一天，衡阳的兄弟们凑份子，叫山下送来了月饼、水果、啤酒，还有一头鲜活的山羊，拴在门前的树旁。

    因了这头羊，整个一天的生活都围着它转了。

    那天上课的内容是《非暴力沟通》。

    老师讲述了非暴力沟通四大要素后，第一个发言的是阿V，她说，我看到了衡阳的朋友们买了一头羊，这头羊在等待着明天的宰杀，我感到害怕、无助，因为人类无止境的索取和欲望，想到多年在外的漂泊给我带来的不安全感，我希望他们放了这头羊。

    她的陈述真诚、语速缓慢，自己动容落泪。

    我不是素食主义者，竟也有片刻放弃吃烤全羊的念头。

    众失之的集中在凌大老板、建辉兄、黄斌兄、王徴兄、胡哥等等身上。云芳也抓住这些衡阳的大地主们不放，陈述儿子松宁因为与羊玩了一天，已经建立了情感，知道明日中秋就要宰杀这只羊，已伤心到躲在房间里不吃晚餐，她想买下这头羊，希望放了这头羊。

    这些过程当然没影响到已定的结局，第二日，衡阳的爷们甚至把松宁叫到宰羊的现场，美名其曰挫折教育，告诉他，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小松宁表现的丛容淡定，瞪大眼睛好奇地询问着已被支解的羊内脏的结构。在庆祝教育松宁自认成功的同時，谈笑间激励他现在励志，长大后竞选印第安纳州的州长，竞选美国总统，有衡阳这帮大地主作他的大财团，把美国变为中国人的王道樂土。之后，不忘记的是宣扬不变的衡阳沙文主义，从我们县长徐振宇（我们这次衡阳十人的朴门培训是徐县长组织，并每人4500元补贴了1500元）到曾国蕃到彭玉麟到王船山到夏明翰……

    我突然想到我家婆在朦胧晨曦中站在天安门广场说：这个广场还没有我们衡阳的太阳广场大。

    在我们规划自己想像中的的农埸冥想時，这群大地主除了想到一切满足物欲和精神享受层面的东西時，他们还积极地表达他们在冥想中看到了有白马有美女，甚至还看到了有狐狸精、白蛇娘娘⋯⋯我问，你们是在冥想中看到了狐狸精、白蛇娘娘还是希望有这些？他们异口同声道：是在冥想中真正看到！

    哼！你们这不是冥想，这叫什么幻想来着！

    中秋夜的烤全羊氛围热烈，撕扯着羊排大快朵颐，撒上椒盐孜然粉，肉味鲜美多汁，十根手指也送到唇边咂吧吮吸。

    没有月亮，空气中飄㪚着酒肉带来的刺激与兴奋，小松宁救赎似的拉起了大提琴，堂屋里媚惑的音乐也响起，翻译秋亦在独自翩翩起舞，跳着巴西Sasa，我也抑制不住，踩着节拍奔向堂屋与她共舞起来⋯⋯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8〉

    阿V标识清晰，小布尔乔亚的头巾，她每日早起，和值日生们一起清洗碗筷，分装垃圾，收拾屋前屋后。

    听说她两个孩子都已大学毕业，这让我想到母亲，日夜操劳，无怨无悔。

    但阿V每日听课都坐在最前挨着翻译，有一些生僻、专业术语的，经常是在她的帮助下完成。

    阿v是接触朴门农法、自然农法最早的农场主。她在我的本子上，把国内最早接触朴门的神人伟人全列了出来，讲述他们几近疯狂的农法，几近疯子般行事或天才或狂人的生活与八卦。

    想写她時，我拿了个笔记本去找她要素材，最终我放弃描述她！她的经历情怀太饱满，不是这种篇幅能够承载，若有一天我立志坐在家里当作家，大概会写成人童话，以她为蓝本，题目应该叫《从小妖到女巫是怎样炼成的》。

    因了阿V的气场强大倒成全了几次篝火夜话和诗歌专埸。

    中秋那晚前半夜未见月亮，在房间有些思念的情绪而无法入睡，披了件薄外套出来，推开堂屋的大门，圆盘的满月挂在天空正前方，阿V与一帮朴友围桌畅谈。看到我，她叫道：过来亲爱的过来，正等你一起诗歌朗诵呢！她语气惊喜，全因我昨晚的Talk wood（木头说话）篝火晚会上朗诵了一首《致橡树》。

    这世界最美有4首情诗（又便于朗诵的），第一首是泰戈尔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第二个境界是舒婷的《致橡树》，第三个境界是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第四首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泰戈尔的太虐心，应该是独自的暗恋，只一个人在心中千迴百转；仓央嘉措的禅味太浓，只有寂静欢喜；而叶芝的《当你老了》已是头发花白，睡思昏沉，在炉火旁打盹，温馨有余，少了青春年少的张狂。

    只有《致橡树》是我喜欢的境界一一根，紧握在地下，叶，相簇在云里，永远并肩站在一起，在枝繁叶茂時一起经历風霜雪雨，此生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题外话了，大概那天我朗诵的太好。

    因了这些，阿V有点偏爱我，看我双手冰凉，就用玻璃杯盛了瓶热水让我暧手。接着，我真是认识了这么多优秀有情怀的“朴友”。

    就不谈诗人的农埸辉哥了，他的诗被他点名要美女双双全承包朗诵。学日语的双双在上海的日企，说话绵软更多的是洋派的表达，她全身充满灵气，她会娇气地说：我太爱你了、真舍不得你啊，诗人大概被她迷晕了。

    还有幼师卫华，她用一种近乎苍凉的磁性的声音，以古曲般方式低呤浅唱在这月下，那种安静干净的力量瞬间划过心中穿透到身体每一寸肌肤到达指尖到达发梢⋯⋯

    更惊喜的是幼师Annie，她容易被人忽略，听课总坐在最后的角落，课间看她会偶尔用英语与老师交流。

    当月夜我们朗诵時，“朴友”群发来一首《如果》，我们惊呼，Annie、Annie，她就在外围独自坐着，骄傲的Annie也按奈不住，加入了我们。

    哦，看她的诗真想帮她画一本手绘本，连同她的诗一起发表。

  夜凉如水， 阿v主持着大局，偶尔伸出手来试探我双手的温度，问我：冷不冷？靠着她的肩膀，我竟会那么柔情地说：不冷呵！她张开双臂拥我入怀…呵，那一刻，我闭着双眼聆听着自己的笑声，这中秋的月夜，有多美妙啊⋯⋯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9〉

    堂屋里经常穿行的还有几位小朋友，松宁、Tino、Kimi、小美女芷桦、小甜心糖多多。

    你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生命力比其他小孩更顽强旺盛，他们可以赤脚奔跑在田野里，也能如公主王子般优雅地就餐，他们的语言天赋更得以充分的展示。

    因了他们的存在，真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有种错觉，觉得这里更像一个母系氏族，翻译是女生，带孩子是女生，做各种设计活也多半是女生，干体力活也当然不让。

    香港大学硕士毕业的蚊子和我们这组的华芳味道极相似，她们都是园林专业，在课堂作业各项设计和毕业设计总占优势。蚊子那一团队配合堪称完美，模具设计很棒，我们这组因了种种原因，只做了平面设计图，虽然老师竖着大姆指称赞Perfect（完美），说画图比例精准，可操作性強，细节考虑周到！但华芳一直耿耿於怀，说留有遗憾。

    这群有情怀的男人们也表现得极为绅士，你随时可以吩咐他们做事，丢个柚子说帮忙剥皮，拿个桶说去打水，扔个簸箕说担个土都没问题。酷酷的罗旭除了是农場主也是酒吧的DJ，经常会拿个竹筒对着柴火吹气烧开水，后背一个智慧象神刺青，形象让我迷醉，真有吻一口的欲望；大地主黄斌骑着摩托车下山购买各种食品和药品，被点名再下山就不让上山，按他们的话，我们做背景，衬托妳们。

    和谐的社区！

    当然，有位大老爷们也找我聊过另一话题。

    他叹道：唉，现在的女人们太有思想！

    我说，那是社会逼的，你以为她们想吗！

    他说，其实女人的思想就像女人的胸，从A到B到CDEF，挤挤总会有的。

    不说他名字了，免得被朴友们打爆头，分了尸首踢出群。

    但其实我赞同他的说法。

    现在的社会不光逼迫女人们要有思想，她们的动手能力也非常强，单亲妈妈们不只是生孩子，还可以独自养育孩子，只是情感的需要向雄性物种借个精子，其余全由母系来承担，社会发展到如此境地真不知是谁的悲哀。

    现在你问我什么是朴（pu）门（曾有人问我是piao），我会说，嗯，朴门不只是自然农法，应该是一群不光只有情怀，更是一群有觉知能力有动手能力有胆量有气魄承担因改变而面对未来未知结果的勇气和能力的人群，他们是真正的爱护地球，爱自然，关爱人类，致力实施公平分亨的一群先驱！

    在那个即将离开的夜晚，屋外的篝火温暖地燃烧，堂屋内有祈祷有祝福有分亨，更有魅惑慵懒的音乐响起，女翻译秋亦换了身黑色紧身性感长裙，赤脚踩着节拍，揮动着兰色丝质纱巾舞动起来。她跳到我的面前做了个邀请手势，因了葡萄酒的后劲，因了自己带个黑色绅士礼帽，因了一副中性装扮，我竟然有片刻的恍惚，以为自己是一城堡的王，以为在自己的王国欢庆胜利，以为与自己的爱妃一起共度良辰美景而轻歌漫舞⋯⋯

    狂舞着直致跌倒在地，秋亦拉我起来，我们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第二日告别時，秋亦过来说，抱一下吧，我们又拥在一起。

    是的，有某种心灵极度的羞涩和脆弱，有某种阅历和心路历程极度的相似，你我在拥抱那一刻就已感知，有缘即见无缘今生不见，因了生活的琐碎会破坏美感，或许也是为了成全彼此的骄傲。

    那就以诗结束整个篇章，给你们，我亲爱的朴友们：

    这个世界

    你我曾经来过

            曾经相遇过

            曾经在四季的交替更迭中

足够的浓郁丰盈过

你我曾经靠近

有温度的表达过

⋯⋯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 朴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