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老公丢下我去陪秘书过生日
红色的囍字在酒店套房的墙上洇开边角,像被水打湿的血迹。林晚晚坐在化妆镜前,第七次抚平龙凤褂上的金线刺绣,指尖触到冰凉的盘扣时,手机在礼服口袋里震了震。
是陈默的消息:「晚晚,抱歉,瑶瑶这边出了点事,我去去就回。」
她盯着那行字,睫毛上的水钻硌得眼睑发酸。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也是苏瑶的生日——陈默藏在手机相册最深处的白月光,那个他说「早就放下了」的名字。
半小时前,接亲的车队刚到酒店门口,陈默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走到一边接电话。林晚晚隔着车窗看见他对着电话急声说着什么,眉头拧成了结。
「怎么了?」她下车时问他。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替她理了理头纱,「一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最多半小时,马上回来陪你迎宾。」
他的手指有些凉,触到她脸颊时像一片雪花。林晚晚点点头,看着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刺破了周围的喧闹。
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伴娘敲了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晚晚,宾客都快到齐了,陈默他……」屏幕上是朋友发来的照片,市中心那家很有名的蛋糕店门口,陈默正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蛋糕盒,快步走进店里。
照片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还别着新郎的襟花,和周围捧着蛋糕的情侣们格格不入。
林晚晚忽然想起上周试婚纱时,陈默接了个电话,说是苏瑶打来的,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她就是客气一下,」他挂了电话解释道,「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
原来不是没联系。
她拿起手机,翻到和陈默的聊天记录。上个月他说要出差,她无意中看到他的购票记录是去苏瑶所在的城市;去年她生日时,他说公司有应酬,后来她在他车里发现了一张电影院的票根,上映的是苏瑶最喜欢的导演的电影。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细密的针,扎得她喘不过气。
外面传来司仪调试麦克风的声音,隐约有宾客的谈笑。林晚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停车场里,陈默的车还没回来。
她打开微信,给陈默发了条消息:「不用回来了。」
然后点开和父母的对话框,输入:「婚礼取消吧,我想回家了。」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纱滑落了一半,露出的眼睛很平静。墙上的囍字还在,只是那红色看起来不再喜庆,倒像是某种警示。
手机又震了震,是陈默的消息:「晚晚,别闹,我真的马上就回,就差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是给苏瑶唱完生日歌,还是吹完蜡烛?
林晚晚没再回复。她开始解龙凤褂的盘扣,一个一个,动作很慢,像在拆解一场做了很久的梦。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伴娘慌张地跑进来:「晚晚,陈默回来了!他……」
门被推开,陈默站在门口,头发有些乱,西装上沾了点奶油,手里空空如也。他看见正在脱礼服的林晚晚,脸色骤变:「晚晚,你听我解释,瑶瑶她……」
「解释什么?」林晚晚抬起头,声音很轻,「解释你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婚礼上,去给别的女人送生日蛋糕?还是解释你其实从来没打算和我结婚?」
陈默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她今天失恋了,喝多了酒,我只是去劝劝她……」
「那我呢?」林晚晚打断他,「我穿着婚纱在这里等你,我的亲戚朋友都在外面等着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呢?」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被问住了。
林晚晚笑了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头纱,走到他面前,轻轻放在他手里。「陈默,」她说,「你的白月光太亮了,我这点萤火,就不凑热闹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槟味,不是他们婚礼准备的那种牌子。
走出酒店套房的那一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很暖。林晚晚挺直脊背,朝着电梯口走去。
身后传来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晚晚!」
她没有回头。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强撑着站在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只会让自己难堪。就像那件龙凤褂,再精致也穿不暖一颗凉透的心。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脸上渐渐舒展的眉眼。外面的世界阳光正好,她的人生,不该困在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