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泄洪口诛杀蟠龙 迷幻梦境偶遇葛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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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齐林听伍缘叫起来,两眼盯着伍缘。
“你接吧,你师叔!”伍缘赶紧把电话递给齐林。
“师叔?”齐林很奇怪师叔怎么会找伍缘,难道他逃下山的事,师傅迁怒于伍缘,要我们回去认罚。齐林颤巍巍地接过电话轻声说了声:“喂。”
“齐林!你快回来!我跟你师傅快顶不住了!你们得罪了龙族,现如今三个龙子要灭了我们茅山!我们已经退守金顶,快坚持不住了!嘟嘟嘟嘟。”电话断了。
齐林蹭地就跳起来对伍缘说:“快走,三个龙子迁怒我们上清派,来茅山挑事了,再不回去,师傅就顶不住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下,连夜退了房,跨上青羊,上了高速,让青羊放开了跑。
一路没有停歇,跑了一夜,刚进安徽地界就赶上连夜暴雨,江河暴涨,洪水肆掠。整个江南地区下了足足十天的暴雨,如今还在下,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意思。齐林心急如焚,冒着狂风暴雨也要赶去茅山。
安徽长江段水位线已经超过了历史最高时期,安徽为了上保河南、下保江苏,炸开了泄洪区的水坝,开始泄洪。
伍缘和齐林两人为了赶时间到了安徽就让青羊在江上行走,准备顺江而下到镇江再上岸。没想到此时安徽炸开了泄洪区,江水猛地转移,刚巧两人在附近,并不知道情况。伍缘的单角青羊脚下一滑被江水拐下了泄洪区。伍缘也被抛在了滚滚江水之中。
齐林大叫:“伍缘!”急忙勒住青羊,返回泄洪区。再看泄洪区,原本的房屋、农田瞬间全部淹没在水里。
齐林心急如焚,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江里,结起坎卦结印,先从江里救起了单角青羊。那青羊一上岸一个劲地嘶鸣。齐林不太明白它的意思,以为它是指给他看伍缘的下落。
齐林等上岸边俯瞰泄洪区,看见伍缘还在冒头,欣喜若狂,跨上青羊就准备去救,还没开始跑就被单脚青羊咬住衣服。
齐林不明白,顺着青羊鸣叫的方向仔细搜索,水底下有个长长的黑影正在朝伍缘游去,足有10几米长,眼见就要追上伍缘。
伍缘此时在江水中被冲得七荤八素,抱着一根树干上下漂浮着,根本就没注意黑影向她游来。
齐林骑上青羊,在水面上飞奔,眼看还是赶不上。此时的伍缘趴伏的树干刚好卡在了两棵树之间,伍缘以为得救了,就听得有人喊她小心。
还没等伍缘反应过来,就被水下的东西顶出水面数米,高过了树端,高过了屋顶。
那物从水里直串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了伍缘。
伍缘被抛在半空脸朝上根本没有发现巨物,只闻到一股腥臭味,眼见就要落入口中。刹那间数道冰剑直奔巨物头顶而去,巨物负痛,撤了回来掉进水里溅起水花数米之高。单角青羊在水中的树木之间跳跃,接住了往下掉的伍缘。伍缘挣扎了半天才在羊背上坐好。
齐林收了法术,匆匆赶到伍缘身边。齐林说了刚才的危险,伍缘也吓了个半死。经过刚才一事,水势也渐缓,两人决定逆水而上,还走刚才缺口再进长江。
刚走了没几步,水下又有异动,一道水波从远处向他们冲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水下黑影又是冲着伍缘猛撞,伍缘让单角青羊回头没命地跑,黑影死死地盯着伍缘。齐林也紧跟上去。
伍缘绕着圈跑,眼看离入江口越来越近,黑影不见了踪迹。
两人四处寻找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突然就消失了。齐林让伍缘小心脚下,两人缓缓地向入江口靠近。离入江口只有5米了,两人一阵兴奋,入江口虽被炸毁有一个落差,但是青羊一个纵跳就能到长江。两只青羊跳在半空的时候,江中一条龙尾甩出,狠狠地砸在青羊身上,连人带羊又被打回了泄洪区。此时泄洪区的水已经没有开始时那么湍急,那么深,水只到半身。
伍缘和齐林在水中挣扎,两只青羊将两人救上自己的背。再看入江口一条周身发紫的龙直挺挺地立在水面上,喷着大气,拦住了去路。
齐林远望着这条龙队伍缘说:“它没角这是条蟠龙,是龙子手下。它比较低一级,不会人言,但是有剧毒,估计也是冲着龙珠来的,小心应付。”
蟠龙乃是九种龙形态之一,属于低级别龙,但是更加原始更加兽性,攻击力十足。
齐林结印在手,水盾护住二人。蟠龙也在此时发起了攻击,一口咬住水盾,冲出几十米远。蟠龙眼见咬不穿水盾,狠狠地将两人甩向空中,蟠龙紧跟着飞上天空再一口咬住,这次力道极大,水盾已有几处破裂。
两人被撞得七荤八素,齐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运转破军心法,化水为冰。蟠龙一口咬住冰盾,齐林剑指朝天一只冰剑刺穿了蟠龙上颚。那龙疼痛不已,发出阵阵嘶吼龙吟之声。即便如此蟠龙也丝毫没有松口之意,拼了命地要咬破水盾,吞了他俩。蟠龙咬合力非常强,是鲨鱼的几十倍。即便是冰盾也挡不住蟠龙持续咬合。
伍缘此时只能紧紧地抱住齐林,才能站稳身体。伍缘心生一计对齐林附耳几句。齐林会心一笑。
冰盾外又生出数把冰剑,顺着蟠龙的咽喉直冲进腹中,搅得蟠龙脏腑俱损。蟠龙疼痛难当,扔下了伍缘和齐林。两人从高空中迅速落下,冰盾砸在水面,摔得粉碎。蟠龙脏腑受损也跌落下来趴在水里喘着粗气,性命堪忧。
蟠龙继续爬向二人,齐林运起冰剑从龙身上穿出,蟠龙身破而亡。
伍缘和齐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伍缘虽然已经降服4龙,可是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好奇驱使下,伍缘走进龙头看了看硕大无比的龙头,不禁心里感叹。伍缘央求齐林给她和蟠龙拍照,齐林拿起手机准备拍,突然蟠龙又动了,齐林一个箭步上前把伍缘推倒在一旁。蟠龙从嘴里吐出一道绿水,喷在齐林面门。
齐林当时昏厥,仰面倒在水里。蟠龙也用尽最后一口气,沉到水下。
伍缘从水里爬起来,一把抱住齐林,齐林此时脸色酱紫,口外垂涎,气息微弱,怎么也喊不醒,伍缘想起齐林说过蟠龙有剧毒,看这样子肯定是中毒了。青羊用头顶了顶伍缘,朝江上望去。伍缘明白青羊的意思,驮着齐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去茅山拿九转还丹,也许还能救得齐林性命。
伍缘让青羊驮着齐林好不容易上了长江,奔了不久,一个颠簸,齐林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伍缘赶紧到了岸边,扶齐林躺下。齐林剧烈咳嗽起来,又是几口血,伍缘慌了神,抽了几张纸胡乱地擦了擦齐林的嘴,一边擦汗一边说:“你别死,别死,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伍缘一摸包,里面仙家物品还有胡麻饭和横公鱼肉。伍缘看齐林痛苦异常,病急乱投医,先给齐林吃了胡麻饭,没什么效果,再吃了横公鱼肉。齐林吃完更疼了,浑身抽搐,表情极其痛苦。伍缘害怕极了,紧紧地抱住齐林,哭得伤心欲绝。过了10分钟,齐林安静了,伍缘又是一惊,颤巍巍地探了探齐林鼻息,还有气,伍缘稍稍放宽了心,再看齐林脸上紫气稍稍退去,表情也舒缓许多。伍缘心想看来横公鱼肉起了作用。横公鱼肉能去邪病,虽然对蟠龙之毒能稍微缓解,但是不能完全解毒。
伍缘把齐林先扶上羊背,自己再上了青羊,将齐林的头垫在自己的手臂上,也不敢快速行进,慢慢地往前走着。
走了好两日,齐林依旧昏迷不醒,但是每隔三个小时齐林的毒就会发作一次,伍缘只能拿横公鱼肉勉强压制。齐林毒发时间一次比一次时间短,一次比一次严重,横公鱼肉也剩下不多。
伍缘顾不得许多让青羊迅速向茅山靠拢。
越靠近茅山,雨势越下越大,各级政府已经发布洪水警报,告诫所有市民远离水源,减少外出。长江水位已经超越红色警戒线数米,所有船只全部归港,长江水面空空荡荡,只剩下瓢泼大雨溅起无数水花。
伍缘选择从南京上岸,想看看大医院能不能治疗齐林。南京几家大医院对于齐林中的毒都是束手无策,不知道中的什么毒,更无从谈起如何解毒。
伍缘也不耽搁,继续向茅山赶去。就快进茅山的地方,路没有了,眼前一片密林。青羊没有刹住脚,一头就冲了进去。伍缘觉得奇怪,好像原来没有这处林子,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
伍缘越往里走,路越窄,走了有半日,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子,伍缘有些迷茫,雨也是越下越大。伍缘走到一处林间空地,有块大青石,伍缘骑了半日的青羊,屁股有点受不了,把齐林放在大青石上,自己站在地上撑着伞,舒展一下筋骨。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林子里越发的昏暗,快到傍晚的时候,伍缘竟然神奇般的又走回了大青石那里。
伍缘这才意识到问题,这绝不是一处简单的竹林。伍缘决定回头,可是回去的路早已不见,没法子,伍缘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夜深了又回到了大青石那里。
“鬼打墙吗?”伍缘有点紧张又有点气愤。伍缘问青羊能找到路吗,两只青羊闻了闻地,摇了摇头。伍缘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向前,齐林毒性再次发作又咳血了,横公鱼肉只剩两块。
伍缘赶紧把一块鱼肉塞进齐林的嘴里,勉强止住了毒性。望着仅剩的一块鱼肉,伍缘想起齐林拼命将她从横公鱼口中救出的场景,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不禁紧紧地抱住齐林流着泪,口中念叨:“我一定要到茅山,治好你。齐林你挺住。”
说完伍缘坚定了自己的信心,把齐林扶上羊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林间的路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大青石这。伍缘并没有泄气,准备再次逆向走一圈,一定要走出去。
突然,伍缘听到一阵歌声,唱的不是流行音乐也不是民族音乐,是一种没听过的歌声。伍缘心想难道还有人也被困在这里,历经诸多事后,伍缘也谨慎起来。她让青羊驮着齐林进了林子找高草掩藏起来,自己找了块石头躲避。
歌声越来越近,伍缘越听得清。“隔夜摇摇窗弄影,飞过平秋度逍遥。”伍缘想这唱得什么啊。
一曲唱罢,那人也到了大青石这,“嗨,还是回来了,好厉害的幻境。也不知道茅山上怎样了。”
伍缘听得他提起茅山,知道此人肯定是去茅山帮忙的,十有八九是朋友。伍缘跳将出来,可把人吓了一跳。那人本就坐在石头边上,被伍缘一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伍缘赶忙将他扶起,看这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穿着道袍,踩着草鞋,续着山羊须。伍缘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今人,又是一个神仙。
“你这娃娃,怎么会在这里啊,还直愣愣地从背后跳出来,吓煞老朽也。”
伍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他说:“我已经在这走了5个多小时了,就是出不去,我怕是坏人,刚听你提起茅山这才敢出来,敢问老爷爷您是神仙吗,能不能救救我朋友?”
“你朋友怎么啦,在哪,老朽倒是可以看看!”
伍缘一听有门,赶紧唤来青羊。
“哟,这不是青羊宫的青羊吗,你是伍缘吧,他就是齐林咯!”
“你怎么认识我们!你是谁!”伍缘警惕起来,手不禁按在斩仙剑的剑柄上。
“唉,不要害怕。要不是你们俩个捉了四条龙,也不会引来三位龙子,茅山派哪来的这灭派之祸,我等茅山弟子也不会齐聚到这,被困于此啊,你说老朽认能不认识你吗!”
“你到底是谁!”伍缘见他有责怪他们的意思,拔出斩仙剑,随时准备动手。
“好啦,娃娃,老朽可打不过你。我先看看齐林的病吧。”老头伸手搭起了齐林的脉。伍缘见他并无恶意,也放下了剑。
老头捻着须闭着眼睛搭着脉,周边瓢泼大雨,但是大青石周围却没有一滴雨。伍缘焦急地望着老者。过了一会儿,老头缓缓睁开了眼道:“他是何时中了蟠龙的剧毒,你给他吃了什么!”
“三日前在安徽泄洪口,蟠龙袭击了我们,齐林为了保护我中了蟠龙剧毒!我这几日给他吃的这个!”伍缘把最后一块横公鱼肉拿出来给老者看。
“横公鱼肉!怪不得!但是他一个凡人躯体,就是有这鱼肉,应该也撑不了这么久,何况你这一路还如此颠簸。蟠龙尸体在哪!他的龙胆你可曾弄来,那是解毒的良药!”
“我说大爷,我就算知道蟠龙尸体在哪,可咱也出不去啊,你到底能不能救他!”伍缘心急如焚哪里有心听他说这些。
“能救能救,你莫慌。我这有颗丹药,倒是能救他,只是药引子需要茅山上喜客泉的泉水送服方能奏效!”
伍缘绝望了,他们被困在这幻境中,去哪弄这泉水去。
“我有!”林中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不仅有水,还有解他丹药之毒的方子。”
“你丹药才有毒呢!你这晚辈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伍缘循声望去,又是一个老道士拄着竹杖,缓缓走出密林,打扮与前者一样,只是脸稍胖,更精神一点。
“见过前辈。”
“少来这套,你凭啥说老朽的丹药有毒啊你的丹药还治不了这孩子的蟠龙毒呢!”
“治不治得了,齐林也是我上清派的人。”
“我还不治了!”
“你爱治不治!”
两个老头就和小孩子一样,围着大青石吵吵嚷嚷。伍缘看着都有点好笑,两个人胡须加起来可能比她还高了,还在那斗嘴。
齐林又咳血了,伍缘这下急了,蹲下身来看了看齐林,站起身大叫起来:“我说二位,能不能先不吵了,先救人行不行!还有你们二位能不能说下姓名啊,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
两位老道士被伍缘这么一吼,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道陶弘景。你们两个都是我这派的。那老头是葛洪!”陶弘景手指葛洪说道。
陶弘景,茅山上清派的实际创立者,南朝梁时秣陵人(南京人),一生横跨宋、齐、梁三朝,是著名的医药家、炼丹家、文学家。梁武帝时期举国崇佛的情况下,为保存上清派,被迫礼佛,佛道兼修。梁武帝萧衍对其礼遇有加,书信不绝。梁武帝每遇国家大事都要询问陶弘景,每次接到陶弘景书信都要焚香祷告,恭恭敬敬。时人称陶弘景为“山中宰相”。谥号贞白先生。
葛洪比陶弘景早出生100多年,东晋人,句容茅山人。他是四大天师之一的葛玄葛仙翁的侄孙,师从郑隐先生,金丹派传人。著名的炼丹家、医药学家,自号抱朴子,著有著名的《肘后方》。朝廷钦封的关内侯。世称小仙翁。后隐居罗浮山炼丹,施药救人,将茅山派南传。
后人将陶弘景的上清派称作北茅山派,葛洪罗浮山教派称作南茅山派。
两人得道成仙后,常在一处游历天下,炼丹施药,亦师亦友。也常常因为炼丹方法不同,拌嘴吵架。这次茅山被三龙围困,两人接到现任掌门许靖的讯息急忙赶回,谁知都被困在这密林之中。
“先救人,救完人,咱俩再好好理论理论。”葛洪说完从背上葫芦到处一粒丹药来,放进齐林嘴里。陶弘景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葫芦,葫芦里装的就是喜客泉的泉水,用水送服。
伍缘焦急地看着茅山二位大佬,葛洪微笑着说:“等吧,一炷香的功夫,一定醒!”
眼见半个小时就要到了,齐林似乎还没有醒的迹象,伍缘心急如焚。两位大佬一左一右地坐着,淡定地闭目养神。
伍缘起身走到陶弘景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刚要开口,陶弘景道:“淡定,坐下。”
伍缘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回到齐林身边。时间过得飞快,伍缘却觉得如此漫长,望着齐林的脸,一会儿觉得紫气退了,一会儿又觉得没退,心总是拎在那。
“我就说了,你的丹药不灵了。”陶弘景又对着葛洪一顿喷。
“哼哼,老朽炼的丹无有不灵验。”葛洪也很淡定地说着。
两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齐林微微动了一下。伍缘厉声喝止两人别吵了,两位老道赶紧俯身来看,一左一右一人一只手搭着齐林的脉。
“这个脉象真是异于常人!”两人异口同声说起来,惊起林中一阵飞鸟。
齐林幽幽转醒,口中轻声呢喃着:“伍缘、伍缘。”伍缘心里甜甜的,在齐林倒下的那一刻,伍缘才意识到齐林对他的重要性,她有多么地依赖齐林,她不敢想没有了齐林她怎么还能在这个打破她原有社会准则的仙魔世界中生存下去。她对着自己的心说这也许就是爱情。
“是伍缘吗?怎么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伍缘被齐林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什么情况?
齐林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一阵焦急,站起来四处乱摸。葛洪和陶弘景一左一右架起齐林坐在大青石上。齐林意识到有人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他们一个是葛洪,一个是陶弘景,就是他俩喂了你丹药,你才醒的。葛老头,是不是你的药让他吃瞎了。”伍缘一边扶着齐林一边质问葛洪。
“怎么会,老朽炼丹这么多年,还没吃死过人。”
“怎么没有。当年那个道童。”
“你闭嘴,那是意外,谁让他把水火丹一起吃的。”
“你们俩先别吵了,能不能先来看看齐林啊。”伍缘急得不行,脸急得通红。
两人坐下,又是一人一只手搭着脉。同时扒开齐林的眼睛看了看。
葛洪道:“看来,蟠龙那一注毒液正好喷在眼睛里,老朽的丹药虽解了他全身的毒,但是眼睛那受损太重,恐怕难以复明。”伍缘不相信,又望着陶弘景。陶弘景无奈地点了点头。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瞎!”伍缘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齐林摸索着将她拦住,抱着伍缘说:“不怪你,我心甘情愿。”
伍缘哭得泣不成声,齐林等伍缘稍微平静下来,摸索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陶弘景和葛洪磕了三个响头:“晚辈齐林叩见仙翁,叩见祖师爷。”
陶弘景赶紧扶他起来说:“你我素未谋面,但是常听你师父夸奖你天资聪颖,是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师父谬赞了,大师兄若在,比我强之百倍。如今我们被困在此,不知道二位祖师,有何方法出去,师父那恐怕撑不了许久。”齐林虽然此时身体虚弱,双目失明,仍然念念不忘茅山安全,只想尽快赶往茅山。虽然他知道他去了恐怕也不是三龙对手,但他也要和师父和茅山共存亡。如今只有伍缘的困龙诀,能救茅山。
陶弘景和葛洪听了齐林的问题,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俩比伍缘进来还早,这密林幻境太过玄幻,向他们这样的人仙境界都无法破解,也走不出去。三龙的法力真的是太强了。普通的神仙和他们对比真的是望尘莫及。
陶弘景眼尖,看见伍缘背后闪闪发光,问伍缘是什么宝物。伍缘说这是斗姆元君的北斗弓。葛洪纳头就拜,他们金丹派敬奉斗姆元君甚至胜过老君。
北斗弓泛起盈盈星光。葛洪言道:“莫非北斗弓有指示,你将它取下来看看。”
伍缘让齐林坐稳,取下北斗弓,北斗弓一下飞到半空之中。齐林说:“它是在指路吗?我们顺着斗柄方向走。”几人表示同意,顺着斗柄方向走了半日,又回到了大青石这。伍缘觉得奇怪,北斗弓应该不会指错路啊。齐林刚刚恢复不久,又走了半日,还不太习惯黑暗,累得有点喘不过去。
葛洪和陶弘景仔细研究了着北斗弓,他们也不相信北斗弓能指错路。几个人唉声叹气之时。陶弘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哎哎,你莫不是困久了疯了吧?”葛洪有点惊讶地看着陶弘景。
“老师啊你我都忘了北斗七星四季斗柄指的方向不同,如今是秋季斗柄指的西方,我们如今要往南方走,只需让斗柄在我们右边即可。刚才我们走了斗柄逆方向所以走不出去。”
众人听陶弘景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全部起身继续向前。果然没有再走回原来的路。
几人从半夜走到天明终于走出了密林,几人心情瞬间开朗起来,已经看见茅山了,终于走出了幻境。
走了没多远拐了到弯,眼前出现了一处大湖,一眼望不到头,几人正纳闷茅山边上几千年来从没有一个大湖。正在疑惑之时,从湖里蹭的窜出一条巨鱼,张口就咬岸边的几人,几人急忙后退。那鱼一口没咬到,又下到湖里。
“这什么鱼,这么大!比横公鱼还大!我们怎么过湖啊?”伍缘有点害怕。
“那不是鱼,那是螭吻。祖龙的九子。准备迎战吧。”葛洪正色说道。
几人于岸边摆开架势,齐林虽然看不见,也结印在手,用水盾护住大家。葛洪拄杖,陶弘景持拂尘,伍缘拔出斩仙剑。
此时水里咕噜噜地冒着泡,越来越大,缓缓冒出来,有如山般巨大,全身金鳞,金光闪闪的巨物,正是龙头鱼身的螭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才脱生死境,又遇鬼敲门。不知几人如何大战螭吻,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