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称心如意

  一早，金五钱就领着青梅一群人到了春乐间。 

  “筛选艺技是找出你们身之所长，正如将军出征需称手的兵器，你们也须得如意之艺器。千篇一律不如各有千秋，你们可明白？”

  看着满室的丝竹舞衣，众人心领神会。

  楚楚跟妙妙闻言回春风堂去了，金五钱知道她们早已打定主意唱曲儿，便由着她们去了。

  柳黛黛进来前是歌舞坊的大家的女儿，自是不必为此烦忧，挑了一件金丝纱舞衣就走了。

  吴月侬很快看中一副棋盘。

  青梅满心欢喜，她从小在管弦靡靡之声中长大，耳濡目染，也甚是喜爱这些玩意儿。可从来没想过要习练什么，故一时半会也挑花了眼。

  不若同芜姐姐一般学琴？再配合着楚楚、妙妙唱曲儿，岂不美哉？青梅还在暗自纠结着，就见雪落干脆地自她身旁抱走了琴。

  算了。要不……箜篌也成？青梅的视线转落。

  “妹妹喜欢？”身旁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问青梅。

  青梅侧身看去，原是小桥。

  看着小桥眼中分明抑制不住的喜爱，青梅思忖着摇摇头。

  “多谢妹妹割爱。”小桥欢喜地抱着箜篌向青梅福身致谢。

  青梅接着往里走，便看见花月眠正躺一个檀木摇椅上闭目小憩。

  听见动响，花月眠眯起眼朝青梅笑笑，招了招手唤青梅。

  “青梅妹妹快过来。”

  青梅走上前。

  “可听到什么动响？”

  青梅淡淡摇头。

  “你且仔细听听。”花月眠睁开眼笑道。

  果然有一些清脆细微的碰撞声随着摇椅晃动产生。

  “要我说啊，前人真是会享受，躺在这上边儿，真是什么烦心事儿都消散了。真不明白这些个好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青梅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也不等青梅作答，她又闭了眼，舒服得直哼哼。

  青梅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金五钱，替花月眠捏了一把汗。

  又走了两步，青梅看到一把古朴的琵琶，有种一种怪异之感油然而生。似乎它一直在等着她，而她天生就该弹奏它。

  就它了！青梅从架子上取下琵琶抱在怀里。

  陆陆续续的，姐妹们都找到了称心如意的东西。

  “飞霜姐，你的软剑好漂亮啊！”

  “是吗？”

  “我看你的中阮也不错。”

  “红鸢姐你就莫打趣我了。”巧娘嫣然一笑，“红鸢姐，你呢？”

  “萧。”

  “哦，那红鸢姐，她手里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貌似是埙。”

  “是吗？”巧娘探过头去问凌靖诗。

  凌靖诗怔怔不语，后退一步。

  “想必她也不知。”红鸢替凌解围道。

  青梅听着她们谈论，抱紧了手里的琵琶，吃吃一笑。

  “既然都选好了就走吧，别叽叽喳喳的。”金五钱呵斥道。

  “是，金妈妈。”一干人福身答应，皆是满载而归。

  赶等到了午膳时分，青梅才发觉不对劲。

  糟糕！月眠姐姐呢？

  该不会……

  倏尔，金五钱就带着人将春乐间里睡得正香的花月眠领了出来，并责罚她三日不准食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