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成长︱如意悟真记（26）

第二十六章  这是爱情吗？

徐少华教甄诚：在网上认识的女人，只要可以约出来，肯定就是准备开房的。你见了面就大胆地动手动脚，差不多了直接开房就行。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一定要讲究“快、准、狠”，私聊一个星期还不跟你见面的，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这一招果然灵验。接下来的几天，甄诚越发投入地在聊天室表现，引起一个叫“楚楚”的女人关注。在私聊的过程中，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照片。甄诚看了一下，这个女人长相还算可以，就是年龄比他还大几岁。甄诚想：“又不是真的要结婚，何必在意年龄？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了。”于是就约她出来见面。

此时距国庆节还有十多天的时间。这一年的国庆节，按照惯例要进行大阅兵。学校里很多人要参加游行的方队，从暑假就已经开始受训。从各方面都感受到节庆要来临的紧张与激动。不过激动的是那些大学生们，甄诚只有冲动。

他和楚楚约了下午6点在紫竹院公园门口见面。甄诚乘公交车兜兜转转一个小时才到公园门前。看看时间也到了，甄诚左看右看不见有人，便拿手机准备发短信给楚楚。还没有编好短信，甄诚就感觉有人走过来，抬头一看，一位穿着淡蓝色旗袍的细高挑女子走了过来，胳膊上挽着一个小包，笑吟吟地，问：“你是太虚吧。”

甄诚笑着点点头，说：“楚楚？”又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楚楚的脸蛋儿圆圆白白的，眉眼俊秀，笑容里透着一股亲切与优雅。旗袍把她的身材勾勒地曲线分明，前凸后凹。甄诚的眼光落到她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

楚楚说：“怎么样，看着不像吗？”

甄诚才意识到自己看得有点走神儿，赶忙回过神来，笑着说：“没想到，……你真好看。”

楚楚有些得意地笑了：“走，我们到饭店里吧，坐下来，你好好看。”

这个地点和饭店都是楚楚定的，甄诚对这里不熟，就跟着她走了几百米，到了那家小饭店。里面全是仿古的木桌椅，靠背很高。剩下座位已经不多，两个人一起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楚楚要了菜单，让甄诚点菜。甄诚说：“我不熟，你点吧，我学习一下。”楚楚噗嗤笑了一下，说：“学习？点菜还要学习呀？”就点了两个热菜和一个汤，又要了一盘锅贴，说：“他家的锅贴最好吃。”

两个人边等菜边聊天。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多话说，无非是互相了解下家乡籍贯、兴趣爱好、来北京的时间经过、对生活的设想等等。楚楚说她是山西的，离婚后跟着哥哥在这里做了近十年的煤炭生意，现在在一个成人教育辅导班学习、拿学历。

甄诚感叹：“你这么爱学习，难怪这么有气质！”这又叫她非常得意地笑起来。然后甄诚说自己也是离婚了，在这里读研究生。听说他在读研究生，楚楚立即露出了无限崇拜的申请，感慨：“你这样厉害！”又问在哪个学校，甄诚卖个关子，说：“一个很旧的大学，等哪天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楚撇撇嘴，有点撒娇地说：“哪天带我去看看吧，可不许太晚啊。”

吃完了饭，甄诚去付了帐，又送楚楚去公交站。车来了，楚楚拍拍甄诚的手，又轻轻握了一下，调皮地说：“晕了吧？别不记得回去的路哦！”笑着上了车。

甄诚还真的有一点晕晕的感觉，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的女人有肢体接触。楚楚这么漂亮，有点出乎意料，非常高兴；但随即又想，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知多久才能追到。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又和楚楚聊了一通。甄诚想约明晚和楚楚再见面，楚楚却说，已经定好了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改天再约。甄诚有些失望，心想莫不是楚楚看了自己的样子，不想玩了？又聊了一会儿，楚楚便说有事下线了。甄诚越发疑心楚楚对自己没了兴趣，便关了机，闷闷上床睡觉了。

隔了一日，便是中秋节。甄诚想起在县城工作的时光，这几日正是忙碌、热闹的时节，县城的大街小巷都人流如涌，人们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串门：亲戚朋友家要走动，人情世事要打点。甄诚没有多少需要打点的，到了这个时候，总也免不了要到岳父家走动一下，到自己的领导家里坐坐。到了北京以后，甄诚在这里没有亲戚，导师和老师那里，除了吃个饭，基本不走动。无所事事，不免感到有些空虚。

中秋节一整天甄诚都在图书馆里泡着。吃过晚饭，回宿舍里打开电脑，想和楚楚聊聊天。给她留言，好久没有回复，想起这个晚上应该是和她哥哥一家吃饭了。舍友徐少华早就和女朋友一起外出了。想想父母在老家，弟弟在南方，自己在北京。一家四口，散在三地，端坐在宿舍里有些无聊、有些惆怅，便去操场走走。

不料，操场上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大学生们一圈圈地围坐在操场上，有的十几人一伙，有的二三十人一圈。想是学校怕新入学的大学生刚离开家，在大学里想家，所以组织学生们搞联欢活动，集体过中秋。各个圈子里欢歌笑语，不时发出响亮的起哄声、鼓掌声。操场上空还飘着一些孔明灯。明明有一轮圆月浮在空中，学生们却打开手电筒照向天空，真是会玩！

人声喧闹，甄诚越发感觉孤独，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楚楚发短信：

“你好！吃过团圆饭了吗？真想和你一起看月亮。”

发完之后，有些忐忑地等着楚楚回复。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如果楚楚和哥哥一家吃饭，此时应该吃完了；她不会这么早睡觉，只要不是在约会，发给她的短信，她会看到的。

过了一会儿，楚楚回复：“我也想。”

甄诚大喜：“我去找你，可以吗？我就到你家附近，见你一面就行。”

楚楚犹豫了一会儿，回复说：“太晚了，你不休息？”

甄诚急忙回复：“对我们来说，现在不正是活动的时间吗？给我个地方，离你家近的，我去找你。”

楚楚说：“那还到紫竹院公园吧。”

“好，一个小时后见，你等我啊。”

甄诚一溜小跑回到宿舍取了钱包，又小跑着出了校门到公交站，等了漫长的几分钟，来了一辆经过紫竹院公园的公交车，坐上后才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点出汗。看着天上圆月温柔地照着繁华的都市，甄诚觉得北京的中秋节这样美好。

公交车不紧不慢地将甄诚送到紫竹院公园附近的站点，甄诚下来急急走到公园门口，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走了过来，甄诚一看，正是楚楚。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裤子，上身穿了一件浅色的羊毛衫，头发依旧披着，笑吟吟地看着楚楚，在月光下，分外妩媚，问甄诚：“想我啦？”

甄诚鼓足勇气，贴近身，拉着她的手，说：“非常想，特别想，格外想！”

楚楚哈哈笑了起来，说：“真的假的？”却也没有挣开手的意思，两个人一起这样拉着手，走进公园。甄诚说：“我还担心你会在你哥哥家里吃饭，没时间出来。”

楚楚若有所思地说：“早就吃完了，还喝了点酒。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有点儿红？”

甄诚仔细看看她的脸，朦朦胧胧觉得是有点红润，越发觉得好看：“你真好看。”

楚楚轻声说：“讨厌！就会说‘好看’。”

甄诚有意无意地拉着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站定了，呆呆的看着她的脸，说：“你就是好看！我想天天看着你。”

楚楚轻轻地说：“那可就难办！”被甄诚盯着看，有点羞怯，低下了头。一时两个人都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仿佛周边一切都静下来。甄诚心跳有些快，嘴唇有些干，知道到了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便横下心来一把抱住了楚楚。楚楚欲迎还拒，轻推了一下便乖乖地被他抱住。

甄诚嗅着她头发的气息，陶醉一会儿，便想去吻她。楚楚却左躲右闪，不让他吻。甄诚索性一只手揽住她的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腮，固定了，用力吻下去。楚楚便不再拒绝。甄诚细细吻过她的唇，又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想起古人常用的一个词——“舌搅芳华”，感觉自己就像第一次亲吻徐娇娇一样，充满了新奇与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甄诚再次在月下欣赏楚楚，楚楚也抬起眼来看着她。月色下眸子里充满了柔情蜜意。甄诚禁不住在她耳边说：“楚楚，我爱你。”

楚楚问：“真的？”甄诚盯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爱你，真的爱你。”楚楚很高兴地伏在甄诚的肩上，像一只小猫一样享受他的抚摸。又不知过了多久，甄诚才离开。

在公交夜班车上，甄诚一边回味与她热吻的感觉，一边想刚才自己不由自主地说的“我爱你”：“我爱她吗？我真的爱她吗？”甄诚想，这种感觉应该是爱，但自己想不想娶她呢？

很遗憾，甄诚心里给自己的回答是：不打算娶她。如果爱一个女人，却又不打算娶她，这不就是逢场作戏吗？

但这种感觉真好。原来做戏也要投入真感情才有意思。甄诚决定，继续和她“恋爱”下去，作为沉闷的学习生涯的一个调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