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那一池春水
雨下个不止,打的土黄黄的地面升起来一片雾,红瓦屋顶上像滚珠子一样,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我知道外边的世界不会安静了,尤其是故乡门前那条主路,雨水顺着那崎岖的土路目标明确的流向那村尾的最低处,人工挖一个凹下去的水洼地,便于夏秋季蓄水,我们把它称作为“涝坝”。
说起“涝坝”,作为一个地道的西北人肯定是不会陌生的,每一个村落,每一处有人家,都有面积在两百平米到一千平米大小不等的涝坝。供牲畜饮用。尤其是处在靠天吃水的旱地作业带的人,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然,涝坝的水是不卫生的。小时候条件不如现在这么好,村村通都把地面进行了硬化,给乡亲们出门带来了极大便利。
以前的土路,最害怕下雨,一下雨所有的路都是泥泞不堪,走上没几步,拖泥带水,整个腿脚都是沉重的,真可谓举步维艰。
并且雨水冲刷的整个路面也是小沟小坎,路中间全是小水渠,车行极不方便。遇有大暴雨,冲出一些大的水洞更是司空见惯。
村民们便自发组织,拿着铁锹,提着竹筐,背着背篓,推着架子车,一铁锹一铁锹的铲土,人拉肩扛,以最朴实的行为把出行的路夯实的平平整整,扎扎实实。
当涝坝的淤泥多的影响它的蓄水功能时,村民们还是自发组织,不约而同,一同清理淤泥。真是朴实勤劳。
说它不卫生,是真的不卫生,流向涝坝的水夹杂着牲畜的粪便。放眼望去,整个涝坝的水是浑浊的,是看不见底的,但基本上又是村里牲畜的基本饮用水。夏秋季水惯得满满的,冬季水面结成冰,牲畜饮用的时候,都由人砸开一个窟窿。冬去春来,四时交替,一年四季基本上都以此为饮。
童年的我们都爱玩儿水,好嬉水。作为一只旱鸭子,记忆里唯一可以玩儿水的地方,就是村尾的那个涝坝。尤其是暑假时,借放羊之民,做嬉水之实。捞蝌蚪、捉青蛙、赶蜻蜓,令人好不惬意,兴奋异常。
记忆里,我最爱的还是涝坝河边傍晚的景色。这时的人是最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把牛羊马驴骡子等牵出来共饮一洼水。人声,牲畜的叫声掺杂期间,热热闹闹、吵吵闹闹。这一切都象征着故乡的兴旺,尽管在无章次的你来我往中,还依然十分兴旺。
现在故乡的涝坝早已破败不堪了,没人打理是主要。进城的人多了,农业机械化作业程度高了。涝坝过去一个必不可少的风景,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但留存在在外漂泊的游子身上的一个记忆却永远摸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