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
2020年9月9日,教师节前一天
今天帮小北订了三束mini 手捧花送给班级三位老师。今年是幼儿园最后一学年了,前两年没送过老师礼物,因为孩子也不懂“教师节”是什么,只知道别人送了,我也要送。我不想让孩子觉得“别人怎么做,我就改怎么做”,所以在刚入幼儿园的前两年间,遇到教师节并未表达“实质性”表达感恩与感谢。但是今年孩子主动问我:妈妈,教师节是什么节日?我觉得到了该启蒙“感恩、感谢”教育的时候了。
把三束一模一样的手捧花交到孩子手上,我对孩子说:送花,表示你要感谢老师,感谢老师们辛苦地教你们课本上的东西,而不是说去讨好老师、去让老师回报你什么。但也不要去问别的小朋友是否有送花,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估计还暂时不明白其中之意)。
1992年,我的小学
现在的孩子是幸福的,低学龄阶段时有很多家长陪伴的时间,我们这代人(85后)读小学时,大多和小伙伴结伴上、下学,家长接送的时候非常少。我出生在河南最北的县城城区(非城镇户),小的时候也不太流行读幼儿园,7岁直接入小学读一年级。小学一年级读书时的情景,跟小伙伴吵架、懵懵懂懂听别人说男孩喜欢女孩的事情……那时那景,历历在目。一年级升二年级,班主任老师不知为何建议我留级,当时留级是正常现象,不像现在想留级还要找关系。
回家后,我给父亲讲说老师建议我留级父亲去学校找杨老师,询问老师为何让留级,依稀记得老师说我个子矮,不像二年级的学生。
父亲说:升级是按照成绩呢,还是按照个头和年龄呢?
杨老师说:按成绩。
父亲说:对啊,我们成绩也不差啊,再说年龄到了,个头不高,就不让升级了吗?
后来我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努力争取才换来我的“升级”。(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杨老师让我留级的真正原因)。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懂的了“规则”,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它的“规格与规律”,不会因为外在的条件变化而变化。正如,升级是自然而然、非常正常的事情,它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能因我的身高不达标而产生变化。
1992年,小学前的开眼界
6岁多时,我随父亲到新乡市看望奶奶,那是我第一次“进城”。因为一些历史问题,爷爷和奶奶走散,父亲也没能在亲生父母的陪伴下长大,所以就有了我远在新乡的奶奶和远在天津的爷爷。带孩子去看望奶奶是父亲临时做得决定,他本来计划自己去看望亲生母亲,可能是想让奶奶看下儿孙们吧,就决定带我们一起去。那个时候,家里穷,又是临时决定,妈妈并没给我准备新衣服,甚至可以说并没准备一套像样的、进城的衣服。
母亲带着我去邻居艳家去借衣服,那个时候也不觉得羞愧和难堪,只是觉得很兴奋,因为要去大城市了。只记得就借了一双白色鞋子,妈妈把我的旧衣服洗洗干净,就穿着去了。到了新乡,看到了奶奶和叔叔、姑姑们,他们和父亲是同母异父。姑姑是学校老师、叔叔们是工人,那个时候觉得他们都是很牛、很体面的人,第一次觉得父亲与他们之间有不同,没有感觉到“差异”,只是觉得“不同”罢了。
我们去了新乡市动物园、公园,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得新鲜,与我们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农田的家乡太不一样了。奶奶给我买了粉色的头箍、买了新衣服,自己开心得不得了。
那是我第一次进城,第一次看到农村以外的世界,第一感觉到这个世界还可以这样,第一次觉得穿上新衣服、换个头花觉得这么的美。
也许是这一次的进城,在脑海中烙下了印记,觉得我必须努力去追求这样的生活。
规则与生活
如今,我也来到了省会城市工作和生活,工作已有10年,自己的孩子也5岁多了,但是“规则”意识依然非常强烈,不敢逾越规矩,不敢去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除了父亲潜移默化的“规格意识”影响外,也少不了母亲“做一切事都不要犯法”持续唠叨、深入骨髓的教导。凡是有两面,规格一方面培养了规范做事的初衷,但另一方面也影响着觉得,比如需要灵活变通、快速决策的时候,这方面的性格弱点就暴露出来了。这一点,已经影响到了小北身上。每次她需要我确定一件事情时,我点头都不算答应,必须口说出“行或不行”,也就是点头不算答应,必须说出来才算真正的答应。因为她现在觉得“点头无凭,口说才行”,跟成年世界的“口说无凭,立字为证”是一个道理。未来小北学会写字时,恐怕我得立字为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