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

说个拼车时听到的真实故事。讲述者是两个人，她们都是摆摊卖衣服的，讲的是一个临摊。

姑且叫她小A吧，她的二婚丈夫因车祸瘸了，她们都叫他瘸子。

小A的母亲和刚出车祸的瘸子住在同一个病房，小A和瘸子就是在病房认识的。等到瘸子出院，小A就跟着瘸子服侍他了。

那时小A还未离婚，有一儿一女。瘸子的前妻留下个儿子，前妻为什么走呢？原因不详。

小A是跟了瘸子后才正式离的婚，带了前夫的女儿，接连又生了两个儿子。娘几个的日子太苦了。

她怀着小儿子正是最馋的时候，心心念念想吃蒜苗炒鸡蛋，饭店炒一盘12元，念叨了很多次也没能如愿。

倒是她的瘸子丈夫每天要抽12元一包的香烟，还要喝个小酒。天热要吹空调睡午觉，跟着出摊，也不过是一早一晚趁着凉快应个景。

有一天出摊儿，她挺着个大肚子去支伞，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了。她的瘸子丈夫张嘴就骂，嫌她手脚太慢。

一家人维持生计，全靠出摊卖内衣袜子，2个大人4个孩子，光糊口就很艰难。小A的老娘偷偷拿出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过就3万元，暗中帮衬，但日子还是捉襟见肘。

小儿子刚满月就跟着出摊儿，几个月过去，却越长越瘦了。

前几天天热得出奇，小孩子一个劲儿地吐奶，逗引他也不会笑，眼看要出事儿。临摊的这对夫妇赶忙把自己的风扇拿过去，吹着风扇，孩子安静地睡了三个多小时。

临着摊又看他们的日子确实艰难，所以小A的孩子他们就照顾的多一些。

说出来让人难以置信，瘸子只有一条裤子，晚上脱了洗，第二天早上穿。小A身上的一条打底裤都穿出洞来了。他们经常拣一些货底送给小A。

我插嘴问，日子都这么难了，为什么还要生那么多孩子呢？

讲述小A的她们彼此应和着说，要是早知道她怀孕，一定会拉着她去流产。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孕期都五个多月了，据说因为没钱流产，所以孩子就生下来了。

这个逻辑太颠覆了，我半天没有说话。

她们又说，平时看小A不憨，但现在看来确实少脑子。男人骂她一声不吭，带过来的女儿倒是张嘴就骂，跟着瘸子一起骂她是赔钱货，嫌她还不赶快出去打工，还赖着脸上学，让他们到处借钱交学费。

骂得那个怀里抱着小婴儿的女孩，清清的眼泪朝下流，却不敢哭出一声。

这个小女孩一定上不完初中，不过不上学也正好，出去打工也比在这个家挨骂强。

那他们也没欠太多账呀？是呀，都是小账。那就没有办法了吗？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也想卖些成衣，利润能高点儿，但没本钱去拿货，一回两回也不能光赊账。

现在他们连进货的钱也没有，只能靠帮关系好的人卖货，少赚点儿差价，也就是混个吃喝吧。

她们讲小A的故事，愤愤不平，恨小A陷在烂泥里却不自知，连累老娘孩子们一同受罪，我也唏嘘不已。

袁了凡说：凡是说祸福都是自己造成的，乃是圣贤之论；凡是说祸福都是天注定的，都是世俗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