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人的刀（三十九）

牧远前面迎战初无是，背后晴柔受伤，却无暇分身。只能左手急拍腰间，“咻”的一道亮光，腰间剑已然明晃晃持在手上，舞起一圈剑花，电光火石之势刺向快刀无的面额，右手刀左手剑分斗二人。趁这一缓之势，晴柔已带伤滚出三尺，算是躲过一劫。

初家的冷月双勾能在江湖上有名号，当然全非浪得虚名，所以能和牧远一斗。可不仅如此，还有一位快刀无，这位罗刹少年的刀使得确实快。只闻刀风咻咻，不见刀影。纵是牧远功夫了行，以一敌二，也是平手，时间一长，不免吃力。

仨人在院中身形转换，刀来剑往，如三个旋转的陀螺。金属碰撞的火光四迸，“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初无是的攻势很猛，招招致命；快刀无的刀法更快，翻飞如蝶；牧远左剑右刀，全力相迎。一时之间，偌大的院中刹时成了生死之所。满院落叶飘扬，院中几株大树也早已枝残叶落，一片萧然颓败之势。钩影连连，刀声串串，剑花纷纷，互为交杂。好一场舍生忘死的拼斗。拼斗的三人也已然忘我，人人衣衫尽湿。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掌，拼耗愈久，牧远便渐处下风。

这厢牧初快三人斗得激烈，那角简单包缠好伤口的晴柔瞧得惊险。见牧远渐处下风，心中忧急，飞身提剑。偷一个空档，落在快剑无身后，挥剑砍下，意欲一剑了结。也是快刀无武艺不凡，或是命不该死。闻听身后有异，身形侧移，腾挪避闪，逃过致命一剑。但左后肩还是被凌厉的剑风划破衣服，左后肩一朵红白惹人的荷花艳艳入目。

晴柔惊呼：“弟弟……你是我的弟弟……”

缠斗的三人，并无暇理会她呼喊什么。

晴柔心中火急火燎，顾不上许多。又跨两步上前对快刀无说：“快停手，你是我弟弟。”

快刀无一刀劈来：“喊谁弟弟？我还是你祖宗！”

晴柔慌忙举剑格开，后退一步道：“你可知你左肩那朵荷花我也有？”

闻言，快刀无怔了一怔，刀停了下来，满脸狐疑。

晴柔见状，顾不上许多，衣服一撕，右手拨下左肩衣服，转身示肩给快刀无看，左后肩一朵红白惹人的荷花艳艳入目。一见之下，快刀无，喃喃而语：“真是姐姐……”

晴柔转身又上前两步，复转身：“这可看得真切？”

“姐姐……”快刀无发出难掩兴奋的声调又喊出一句姐姐。

“嗯，弟弟，你是我一直求神拜佛苦苦找寻的弟弟。”笼好衣服，晴柔又一脸关切地说“快过来，让姐看看，伤着没有？”

快刀无近前道：“没事，一点皮外伤。”

“上天怜我，今番差点一剑刺死我弟。”晴柔语带余悸，心里此刻觉得真是万幸！

“姐姐，怎样？都怪我，伤到姐姐……”

“没大碍，弟弟别自责。行走江湖，哪能毫发无损，大小伤总是有的。我已经用金创药包扎好，点封了左肩的穴位，早已止住血。”接着又说：“能找到弟弟你，舍命尚可，今天我非常高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啦！”

“姐姐……”

“不用多说此事了。许多话我们容后再仔细说。姐只告诉你一句，那个初无是根本就不是好东西。”

“好！我信姐姐，我只是受雇当他随从护卫。”

晴柔又道：“姐姐以前也是受过他雇佣杀人，因此才认识牧大哥，后来方知初无是父子是伪君子。”

“那我帮姐去杀了他！”快刀无语音未停，人已离去，真是一个快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