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放风

2020-02-16  本文已影响0人  我是月老

放风

文/月老

又是家宅几日。

半个多月以来,“常通风、勤洗手、戴口罩、少出门”成了心中谨记的弦,“宅”也成了千家万户的约定和常态。虽说百平米的空间里也有不少乐趣而为,但时间一久难免些许焦躁。

这日下午,斜阳柔和,春风和煦,是时候出去放放风了。按动电门,发动汽车,沿大纬二路往北出发,目的地黄河。偌大的马路,车辆稀疏,一路向北,畅通无阻。

过了泺口服装城,车子进入被誉为“万里黄河第一隧”的济南泺口穿黄隧道工地地段,只见主干道被蓝色护栏围起,却听不到往日施工时的机声轰隆。护栏外临时开辟出的小道上有些颠簸,我却愣是一脚油门踩下,随着发动机一声清脆的吼叫,车子便像快艇一样穿梭在狭窄的航道。一双儿女尖叫起来,欢呼声从他们戴着口罩的嘴里喷发,随着车子的上下起伏,隔着玻璃传出窗外。

往常近半小时的车程,十来分钟就驶上了黄河大坝。泺口浮桥区域,有一些市民闲散地走来走去,一鱼摊子在兜售着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鱼,路边停放着不少私家车,很随意。

黄河·河床

虽已立春,黄河岸滩依然苍黄,杂草干枯,树木光秃。汛期已过,潮水落下,只剩下河道中间一条暗黄静水东流,就如这百无聊赖的午后,叫人无所寄托。

车子随大坝公路东行,大约三四公里处,来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转弯,车头几乎朝向正北。这时往下望去,大片的河床裸露,宽阔平坦。上面,漫步着几个同样来放风的市民。我停下车,两个小屁孩早已按耐不住,抓起小铁铲铁桶,冲出车门。我们顺堤而下,一马平川的河床扑面而来,踩在泛出鱼鳞状潮湿的河床腹地,软绵绵的,还有些黏脚。孩子们拿起铲子就地玩起了泥土,挖沟掘壕,不亦乐乎。已是十一岁的女儿稚气未消,拿脚跺着地面,这才发现看似结实的地面实则“暗流涌动”,表面泛起一薄层水晕,一小片区域的地面颤颤巍巍晃动起来,凉粉一般。这对两个小屁孩来讲可是新鲜,他们在这“凉粉”上跳来跳去,便成了“泥坑”,像小猪佩奇一样做着他们乐此不疲的游戏。

我和妻则极目远眺,望向挂在树梢的成了个红彤彤大圆球的夕阳。太阳经过亿多公里的长途跋涉,透过重重阻拦,将它末落的余晖泼洒在这狭窄的河道里,温柔地荡漾。一个“渔人”身着水鞋水裤,抡起渔网一遍遍地甩向水面,拖上来的基本是泥沙,连一棵杂草枯枝都没有。渔人旁边,有三三两两同样戴着口罩的市民,瞪着双眼远远地看着甩出去又拖上来的渔网,希望着下一网里不再是泥沙,而是活蹦乱跳着的鲤鱼鲫鱼或者梭鱼,跟渔人一样。这时,渔人的手机响起来,他用上衣的胸部简单擦拭满是泥沙的右手,掏出电话连“喂”一声都省去,“哦,这就回去了!”接茬,就顺势把电话送进了衣兜。

这时,夕阳已收起它最后的一缕光辉,进入又一天的黄昏里。

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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