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寒冬信和送温暖

刘信和吃了午饭就出发，自己开车，2点多才到的山丰。看到信和新配的本田越野车，八九成新，希正很是羡慕。得知希正还没有配车，信和主动提出顺便捎带希正作伴回家。希正说求之不得，打通了姚飞的电话，打听一下明钦书记在哪里，准备当面请假走人。姚飞压低声音说明钦书记正在接待省里的领导，不好打扰，还提醒说，书记没走，随时都有任务，特别是周五，没经批准提前离开本地是要挨批的。希正说也没什么急事，主要是有顺风车图个方便回广州，然后怏怏地挂了电话。信和在旁边说自己也不是急着回家，等这里下班了再一起走都没关系，希正道了一声谢，两人拉起了家常。

原来刘信和是昨天才到位报到，单位派人送的。报道后，当地什么都给准备好了，大办公室，30多平米，住的是两房一厅，分工管农口线，下面有一个副县长直接分管，司机、秘书都配齐了，配车也马上用上。昨天还开了一个欢迎会，四套班子都参加，晚上大会餐。信和的酒量大，撂翻了一大半，自己也七八分醉了，被人扶到当地安排给他的住所，一觉睡到第二天10点多才醒，也没有人管他有没有上班。起身洗完澡后，信和打电话给秘书要他向司机取来小车行驶证和车钥匙，说要回家过元旦，开着车就跑了。半路上找了一家大排档，让人家炒了两个菜，吃了两碗饭，就给希正打电话说要去看他。

快五点的时候，姚飞给希正打来电话，说省里的领导不吃晚饭，回去了，他也向明钦书记报告了，书记同意希正回广州。希正接完电话，跟信和打了一声招呼，立马洗涮了茶具，倒掉垃圾，然后提上行李包，随着信和下楼回家了。信和油门踩到底，一路无话。

信和直接把希正送到家附近的路口，饭也不吃，踩了油门就走。希正小快步跑，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希正敲门，听到女儿“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的欢叫声，然后门开了，是妻开的门。妻已经做好饭菜，饭在电饭煲保温着。希正到家，妻又重新热了菜，一家人一起在旧年底吃了个饭。妻怕女儿饿着，先给她喝了一碗肉汤后，女儿再也不肯吃饭了，女儿久不见爸爸，非得要等希正到家后才肯吃。边吃饭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妻很生气，训了两句。女儿一时止住话头，抿着嘴，欲哭又止，妻赶紧改口说，老师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等爸爸吃完饭，你把在学校得的奖状拿给爸爸看。女儿这才雨转天晴，低着头吃起饭来。

希正三两口扒完饭，离开餐桌，女儿也说吃饱了，妻再怎么哄劝都不吃了，跑到自己的房间，提出自己的书包，翻出了一叠纸片，递给希正，说，爸爸，快看看我的奖状。希正连声说好，接过手仔细翻看起来，有“值日之星”“爱劳动的孩子”“算得又快又准”“优秀朗读者”，希正边看边夸奖，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等希正洗完澡，见女儿还不睡觉，原来又撒娇不肯自己睡。希正没办法，同意女儿“点指点兵兵”决定，女儿脑袋一歪，手指屈伸了几次，开始点起来，结果点到了希正的睡房，二话没说，钻进了被窝，直接躺在了床的中间。一夜无话。

第二天，希正起了个早，妻跟着也起床开始做早饭。女儿又赖床了。希正叫了几次，都说再睡五分钟，结果还是不起来，后来妻看不过眼了，说反正周末没什么事，让她多睡一会，平时为了早起不迟到，睡得不够。希正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起床，吃了早餐，已经是10点多了。希正觉得在家的时间是短暂的，急着兑现诺言，与妻带着女儿乘坐公交车到附近的公园玩了一圈，在外头吃了个午饭，顺便在菜市场买好菜回家。吃完晚饭，希正赶紧乘坐公交车到天河客运站，在窗口买了一张6点半发车的到山丰的车票。到了山丰，已经是晚上11点了。希正在车站下车，一辆三轮靠过来，希正，用普通话问价，无论远近，都是一趟三块钱。过后是不讲价上车，到达后，也是三块。再有一次，希正故意不讲价，到达后掏出一张百元纸币，踩三轮的找了半天散钱，塞给了希正。希正回到宿舍不经意一点，找回了一叠零票，共97元。从此对山丰的印象好了起来，经常在各种场合有意作宣传。

由于班车坐得多了，跟乘务的也熟络了。乘务的很热情，好几次给留了个靠窗的位置。也有几次在车上，被乘客认出来，希正总是暗中交代不要声张。

在车上，希正听到最震撼的故事，是有一个当地富豪，在广州、深圳等地已经拥有了好几栋房产，但是信奉财不露富的人生哲学，夫妻守口如瓶，从不告诉自己的儿女，男人还在广州开出租车，女人在一个幼儿园当保洁，周末经常带着儿女上街捡废品，从小培养子女吃苦耐劳的故事，觉得山丰真的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