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梧桐树上的小鸟

也许待在家里憋闷太久，我喜欢站在窗口前往外眺望，那空空如也的马路，没有流动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一溜儿排列成行的车子，看起来都那么死气沉沉，不吭不哈的，也引不起我的兴趣。

正对着窗口的法国梧桐，高而密，挡住了我想远看的视线，这个季节里，它的长相不怎么茂盛，甚至有点枯萎，没有春夏季节那茂密的绿叶，而此时缩卷起来的黄叶，佝偻着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随风而去，尽管这梧桐树，枝杈展翅，相互交织，但显得瘦骨嶙峋，枝条发黑，似乎随时可能断裂一样。

倒是不断有小鸟飞过来，溜溜地在树与树间，枝与枝间，左右穿梭，上下翻飞。一会站在高高的树顶，把整个树都踩在它的脚下，抬起小脑袋，眼睛眺着远方，神情自若，显示着一鸟独尊的威严；一会儿钻进枝条的斜梢，忽闪忽闪着小巧的翅膀，带动着细细的枝条左摇右摆，像个顽皮的孩子在尽情的荡着秋千。

这时另一只鸟儿从那边一个梧桐树上画着弧线，翩翩飞来，敏捷地站在对面的另一枝条上，它们两个四目相对，眉目传情，脖颈长伸，湫湫鸣叫，似乎在互诉衷肠，抑或传达着爱意。也可能互相传递着鸟们的花边新闻，搜集着它们闲暇之余可能的谈资。

忽然，一只鸟儿俯冲而下，稳稳地站在铺满金黄色落叶的人行道上，气定神闲，昂着头，摆着尾，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小脚踩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它那神态，多么像一个悠闲自在的小老头，正背着双手，闲庭信步，好不惬意，我想，它要是能带个小收音机，边走边听，那才更为可爱，更为逼真。

在我看得入神之时，忽然，另一只鸟振着翅膀，直接对着我这窗口飞来，两只脚稳稳地站在空调室外机的机壳上，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高兴地一边对着他吹口哨，一边竖起右臂，掌心向外左右摇晃，迫不及待地跟这位不速之客打着招呼。似乎我夸张的热情，让它受到了惊吓，呼地一跃而起，又飞上了高高的树梢，远远地注视着我，本想跟它多玩一会，解解烦闷，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我懊悔不已。

我在想，美丽的鸟儿，你好自由啊，你在天空里飞翔，你在树上嬉戏，你在小道上信步，你想唱歌你就唱，你想跳舞你就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的心情一定很愉快，对吧？

你看着我，或者看着对面楼里的人，是不是似曾相识，像不像你那些曾经被关在笼子里的朋友，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情，渴望着外面的自由？你们的世界里有没有新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