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散文集

香平大姐

2018-12-16  本文已影响6人  婵婵凡凡

喊香平“大姐”并不是她年龄大,是因为她个子高,一米七的身高,同学都喊她大姐,包括男生。

我俩是同桌,香平大姐是走读生,冬至那天都要吃饺子的,香平大姐从家里给我带来了羊肉饺子, 香到现在。

“我要在砂锅里炖乌鸡,你跟我回家去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的肉,喝到那么鲜的汤,她还炸了焦糖花生豆,让我带到学校一些。上学时常让我到她家去吃饭,馒头咸菜的日子里,到她家吃顿饭精神很多天。

夏天瓜季过去了,家里只留到中秋一个西瓜,吃瓜的时候,她带到学校一半西瓜给同学们吃。

上课时总瞌睡虫来访,看到我课堂不住摇头晃脑,她会握住我的手,撰紧,我立刻会清醒起来。

大姐的手,软软绵绵,皮肤细腻,手指细长,滑嫩,白如凝脂,手温乎乎的,冬天也不干燥,四季都很温润,除了她的手,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的手好看的手。

课间趴在课桌上睡会儿,她会提醒从我身边路过的同学小声点,不要打扰了我睡觉。

高中生阴阳不定的心情,莫名的烦躁,学习的焦虑,总有一些没有道理的小情绪。

这些小情绪大多发作在晚自习时,遇到个难题解不出来,就会把课桌上的书一下子扒拉掉,安静的教室突然一声爆响,然后自己还气呼呼地摔门而出,自私地全然不顾对同学们的惊吓和打扰。

香平大姐会默默把我的地上的书捡起来,然后出门寻我,在操场上找到我,陪我走上一圈又一圈。

从来没有见她生过气,更没有发过火,周围人高兴,她跟着高兴,周围的人不高兴,她就劝人家,或者默默陪着对方,就是同学们家里的大姐。

上学早晚不同,班里的同学在年龄上有四五岁的差别,可能因为年龄较小,我享受着她的照顾,又口齿笨拙,不善表达,很少跟她说过,有她在身边,自己感觉有多安全、多温暖。

享受惯了她的照顾,到了大学里很难适应新的环境,总是在晚上睡觉时在心里给她说悄悄话,给她讲学校里发生的事,讲自己的不适应,讲对她的思念。不会口头表达,我们常写信,在信上,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保存着她的信,还有很多自己没有发出去的信。

结婚后,开始兼顾工作和孩子,除了电话联系,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视频聊天终究没有见面说话好。

常常在不自觉间说,“我想香平大姐了。”老公就说,“找她玩去呀!”自己不会开车,又加上自己的宅性和懒惰,思念仍然停留在心里,仍然不会表达。

有人说真正的友谊,微信上很少有聊天记录,需要对方时,一个电话,就像孙悟空拔下汗毛,大喊一声“变”,人就出来了。一直觉得,真正的朋友不需要经常聊来聊去,心里牵挂着就行。

其实这是不对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也需要维护,心中纵有千般情谊不表达出来,也会慢慢变淡,也不能只把回忆和想念闷在心里,不续热水的茶,不去温的酒,时间长了也会冷掉。

我想香平了,我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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