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喜欢我—Chapter1
我的名字叫苏细,苏州的苏,枝细的细。我今年17岁,上高二,学习嘛,一般般,没有想象中好但是也没那么差劲吧。
我……一直喜欢着一个人,他叫白木,是和我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住在我家的楼下。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喜欢他,或者说我不知道我希不希望他知道我喜欢他。总之,虽然我们家住的很近,班级也是紧挨着,但是,我和他也没有好到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因为白木很少对别人说心里话。
我们身边的同学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在他们看来白木是不会和苏细在一起的,因为白木太优秀了,才高二他的身高就已经超过180,才高二他的总成绩早就超过了清华北大的录取分数线,才高二的他,哎,声称高中是不会谈恋爱的。
而我,苏细,身高160,瘦了吧唧的身材扁平得像个男人,学习成绩更是和白木相差得天南地北。
当然了,暗恋中的女生没有一个是不希望帅气的男神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突然开窍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王子爱上丑小鸭。但是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贵有自知之明,我并没有奢望白木对我的喜欢有多么强烈的回应,只要他能够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我最近都在苦思冥想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原因还是要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在我们这样的小城市,大家的消费水平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没有人特别贫穷也没有所谓的大富豪,但是开学的一个星期后,我们班转来了一个漂亮的白富美,你看看,我都用白富美来形容了,这个女生的耀眼程度就不言而喻了吧。
其实来就来了,不就是全班男生都围着她转,全班女生开始私下议论她,隔壁班的男生都趴在我们班门口伸着脑袋偷看吗。
可是我却因为这个女生也出了一把名,怎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个女生的名字叫,苏细细。
可笑吧?尴尬吧?无奈吧?
名字就差了一个字,难保别人不会叫错,甚至我曾经在厕所听见女生说:隔壁班的那个苏细细可比苏细长得漂亮多了。
我在厕所里出去也不是呆着也不是,等到蹲得腿都麻了快上课了她们才走,我扶着墙呲牙咧嘴得慢慢站起来,那脚就好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样,这感觉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
我边抖落着腿边慢慢往班门口挪,苏细细比苏细漂亮就漂亮呗,反正我也没渴望自己一定要做个万人迷。这个倒是实话,毕竟脸是爹妈给的,再丑再美一辈子就这样了,难道你还能回炉重造?笑话。
“你这是掉进厕所里了?这么半天才出来。”
我一听这声音就立马把腿站直了,不像刚才流氓似的抖腿走路,双脚并拢,挺胸抬头,挠挠头偷偷看他,“你怎么在这?”
“你妈说你今天忘带饭了,让我给你带过来,中午的时候班门口给你。”白木边说边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你今天又看错表了吧。”
注意,这是一句肯定句,这就说明他对我的智障程度了如指掌。他猜到我今天早上起床看错表以为要迟到了,所以我肯定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3分钟穿好衣服洗漱,5分钟后已经跑到我家楼下骑车走了,快得连给我妈提醒我拿午饭的机会都没给。
我只好干笑两声,强势辩解:“还是我妈买的表不行,现在都流行电子表了,非要在我屋里挂个大圆钟,看时间多费劲啊。”
他懒得理我,转身回自己班了。我撇撇嘴耸耸肩也不以为然地回去了,反正这么多年在他面前丢脸都丢习惯了,不差这一回。
上午的课在我不断打瞌睡的状态下过去了,要不是想到中午的时候还能见到白木,我的精神头还不如现在呢。
我托着下巴望着班门口痴痴地笑,中午又可以有和他独处的时间啦。
“嘿嘿嘿,发什么呆呢?一脸花痴样。”一只纤细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不用看我就知道是我那坑爹死党林沫。
这个死党虽然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但是我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初高一开学的时候白木还和我一个班,由于受到美色的诱惑,
我一直挑位子都挨着白木,而林沫这个比我还要外貌协会的人又怎么会放过白木这么优质的窝边草。
记得当时我正和前面的白木说话,抬头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女生的身高目测至少比我高半头,头发修得很短,浅棕的齐耳短发。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眼看到坐在我前面的白木,二话不说甩着书包就坐在了我右前方,同时歪着身子曲起食指敲了敲白木的课桌:“同学你好啊,我叫林沫,你叫什么啊?”
事情就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看上白木的女生很多,但是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的。
所以一开始我俩非常不对头,两人一见面,这个脸一扭哼一声走开,那个眼一瞥嗤一句转身,都有自己的个性。
林沫性格和我还是有点差别的,虽然我俩性格都大大咧咧外向活泼,但是关于感情方面,我和她却有完全不同的认知。
她讲究有看上的人就要勇往直前奋力攻破城池争取一举拿下,而我则是温风细雨犹豫不前瞻前顾后。
直到有一次她悄悄给白木塞情书结果被白木拒绝了,却强词夺理说是我的原因,放学后非要拉着我在出门左拐三百米的小饭馆里倾诉委屈。
我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就像是看到未来的自己,一时间忍不住悲从中来开始嗷嗷大哭。据林沫说她当时都愣住了,她这个失恋的还没哭呢,我这个局外人竟然比她还悲痛欲绝,当下就觉得,不对,有猫腻。
终于,在她坚持不懈地逼问下,透露了我这么多年的老底,把我喜欢白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最终她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听姐一句劝,放下吧,他一看就是一块不会开花的石头啊,你这么默默地暗恋他最后是你自己受伤。幸好我坠入情网不深,当下就能转移目标。像你这十几年的,倒是情根深种。”
我瘪瘪嘴趴在油腻腻的饭桌上闷声说:“要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你以为我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十几年啊。我打算好了,高中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我成绩和他相差那么多肯定考不到同一所学校。到时候距离和时间会渐渐冲淡我的感情吧。”
其实我放不下白木的原因不在于他多帅,而是我摸不透他,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神秘感,这种感觉吸引着我让我不能自拔。
这话看似很虚,其实也不虚,你想想,如果让你看一本侦探小说,第一遍你看懂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故事情节,但是一深究你就觉得这作案手法的逻辑还没懂,那你看还是不看?废话,当然要再看一遍了!
这就是我对白木的感觉,更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连故事情节还没搞透彻呢,别提“作案逻辑”了。
“别啊!那你多亏啊!不告白就把这段感情埋到土里,那你的心也死不瞑目啊!”林沫惊起,说话声音骤然升高了几个度,“你怎么着也得在高中跟他表白一次,这样死心也能死得透彻一点,不然人生会留遗憾的!”
我幽幽叹了口气,沉默地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就把林沫看得有点急了,林沫一着急动作也着急,一掌拍在我背上差点没吐血。
“你放心!既然咱俩今天喝了这顿酒,也说了心事!那我就是把你当朋友了,就白木这件事,我高中毕业之前,只要你什么想了!我随时做你甜蜜表白的推手!”林沫大口喝下那一小杯啤酒,故作豪气地说。
就这样,在全班差异的目光下,我和林沫从死对头变成了死党。林沫果然第二天就把白木当时普通路人看,因为,她马上就发现了其他新目标。
有时候,我就很羡慕林沫对待感情的这种精神,拿得起放得下,潇潇洒洒不留遗憾。而我,至少现在做不到吧。
不过,自从那次谈心之后林沫每过几天就会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表白,我一开始还会因为她的问题心脏砰砰跳,而现在,我只会像孩子对待唠叨老妈妈一样的敷衍态度对她说没想好呢。
“喂,你不会是又在想白木吧?”林沫害怕被别人听见趴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伸手打了她一下:“你这个人一来提他准没好事,你又想干嘛。”
她殷勤地对我笑笑,拉张椅子坐在我旁边,抱着我的胳膊又开始贼眉鼠眼地和我小声说话:“我前几天遇见一学长,长得痞帅痞帅的,每次中午下课特别准时地出现在小卖部。我已经在他面前晃荡过好几天了,我觉得是时候了。这样,等会儿下课你陪我去一趟小卖部,也不让你做啥,就站我旁边给我加油鼓劲儿就行。”
我白了白眼,抬头望天花板,又来了……真是对林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地追求帅哥这件事特别佩服。
我把胳膊从她的手中尝试着抽出,结果不见成效,她死死拽着不肯撒手眼睛可怜的看着我,我无奈地小声对她说:“白木已经说好了中午下课要来给我送饭,他特讨厌别人不准时。我跟你下楼去一趟小卖部,你让他等在那里肯定就生气了。”
林沫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把我的胳膊一甩:“怎么着,苏细。你喜欢的人是人我喜欢的人就不是人啦?亏我还处处帮你,你就不关心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苦笑着点头,行行行,为了林大小姐的终身大事。反正我向来就不是一个准时的人,白木因为这也没少生我气,但是没有办法啊,我一定还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