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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味中国 57 日喀则的藏包子与尼泊尔Mo:Mo

2019-07-15  本文已影响7人  冯晓晖

​西藏,日喀则市;尼泊尔,加德满都、博克拉;2014年7月。

Mo:Mo是一道在尼泊尔很常见的小吃。它的写法很奇怪,中间有个冒号,常常被简写为MOMO。Mo:Mo一般做成小笼包的模样,大多是煎制,也有只蒸不煎的。我吃过几次都是素馅,甘蓝为主料,蘸咖喱酱。

初次见到Mo:Mo就觉得这是典型的汉餐,读音都像——馍馍。但Mo:Mo被认为是从西藏传入的,因此被称为藏包子。这种说法有一定可信度,尼泊尔夹在印度和西藏中间,传统上是以稻米为主的印度饮食习惯。由于当代历史变故,尼泊尔有不少藏人,他们吃不惯米饭,当地又没有青稞。Mo:Mo什么时候从藏区传入?五九年?

从尼泊尔回国后,第一次吃藏包子是在日喀则,后来发现这道小吃在藏区各地的藏餐馆里都有,一般是蒸的。它秉承了藏餐多荤少素的风格,以牛羊肉做馅,蔬菜在藏区是奢侈品。和Mo:Mo一样,这种所谓的包子的面皮不发酵,因此我将其归类为煎饺或蒸饺。感觉藏包子用的是死面而非烫面,皮厚且硬。牛羊肉的包子饺子最大的问题是必须趁热吃,不然凝成了白油(尤其是羊肉馅的,除非加清油),和冷硬的死面皮粘在一起,香气全无,口感相当差。

与汉区的包子饺子相比,藏包子太普通不过了。蘸料也就是常见的辣酱、酱油、醋等,这一次我配了杯甜茶,后者比酥油茶在拉萨的餐馆里更流行。眼前这一切看起来很传统,其实一点也不。我敢打赌,50年前藏区腹地的小店里,照片中所有的食品、饮料与调料都不存在。藏包子这种所谓的西藏传统小吃不可能是传统。

这也是笔者喜欢琢磨饮食的乐趣,从一只藏包子可以看到藏区饮食与烹饪技术的变迁,一杯甜茶能够寻觅现代饮料的传播,从藏包子到Mo:Mo,背后的主线是政治,听得到多少年前枪炮与牛马嘶鸣。打住,深入分析篇幅太长,讲历史会被封号的。

还是聊聊旅行的故事。

在尼泊尔回来的路上,我和那位绰号“相公”的同伴在日喀则下车,另两位直接回拉萨。到日喀则,当然是为了看看班禅的驻锡之地——扎什伦布寺——昔日后藏的政治与宗教中心。

第二天一早,我和相公赶往什伦布寺,准备在沿途解决早餐。走了一半路,只见到藏餐馆。因为与相公的私人关系比较好,我决定违背一次饮食原则(关于饮食原则见本篇后记),拉着直摇头的相公去尝尝藏餐。进店还没问两句话,相公面露恐惧转身就走,仿佛见到了孙二娘还魂,预感到自己将会变成人肉包子。

从后厨走出来的当然不是孙二娘,而是位挺丰润的小妹,普通话很好,长相穿着与汉人并无二致,就像我的学生。聊几句,她还真的就是放假在家的大学生,目前读于南京金陵大学少数民族班,一年前在南昌赣江学院读预科。

女孩子柔柔的,也不生分,回答我关于藏区的一些问题,也谈到她在南昌的经历,她对汉人、对南方的感受。作为老师我当然有义务做出学习、生活方面的指导。比如穿着暴露问题、恋爱问题等等。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本地的小店,与本地人聊聊饮食、生活与见闻,之后微笑道别,这才是有趣的旅行经历。

继续走向扎什伦布寺,沿途遇到了七八家餐馆,没一间是汉餐馆,里面也绝对没有一个汉人。我暗道不好,寺门口找到相公,果然他就没吃早饭,自称不饿。

十二点从寺里出来,相公眼睛都绿了,赶紧打车找了个川菜馆。无肉不欢的他只点肉菜,一顿风卷残云。

总记得这件事儿,人们对陌生食物的接受度为何差距如此之大?慢慢想,也就明白了。

后记:

本篇的故事依然是2014年《西行漫记》的一部分。在《寻味中国 55 郎木寺的手抓羊肉》中提到过,那年是四人同行,AA制,三位九江人的口味极固化,到了饭点只找川菜馆,对当地特色饮食没有兴趣。

虽然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解,但笔者遵循着旅游中与人友善相处的饮食原则:不选餐馆,不看菜单不点菜,想喝酒自己买。别小看这三条,笔者是北方人,对川菜并无偏好,西部的饮食与自己的口味偏好更接近。一个多月的旅行坚守原则,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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