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2058】宦官和士大夫相互仇恨。20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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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宪宗的子李（忄丐）（mian）为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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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裘甫抵达京师，斩于东市。加授王式为检校右散骑常侍，诸将官赏各有等差。

之前，皇上经常因浙东战乱担忧，夏侯孜说：“王式才能有余，不日就会告捷了。”夏侯孜写信给王式说：“你只需专心致志抓捕裘甫，军需无论大小，朝廷全力支持。”所以王式所奏请要求的，无不听从，由此能成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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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王李灌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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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白敏中第五次上表辞职，九月四日，任命白敏中为司徒、中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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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日，右拾遗、句容人刘邺上言：“李德裕父子为相，对国家有贡献，被贬逐以来，亲属死亡将尽，产业也没了，最好能赐以哀悯，追赠一个官职。”

冬，十月十一日，皇帝敕令，恢复李德裕太子少保、卫国公官爵，追赠为左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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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二十三日，任命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夏侯孜为同平章事，充任西川节度使。任命户部尚书、判度支毕諴为礼部尚书、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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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都护李鄠（hu）收复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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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日，皇上在圆丘祭天；大赦，改年号为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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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三日，安南土蛮引南诏兵合三万人人乘虚攻打交趾，攻陷。都护李鄠与监军逃奔武州。

咸通二年（公元8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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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正月，皇帝下诏，征发邕管及邻道兵救安南，击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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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任命中书令白敏中兼中书令，充任凤翔节度使；任命左仆射、判度支杜悰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有一天，两位枢密使（宦官）到中书省，宣徽使（也是宦官，总领内诸司使及三班内侍名籍）杨公庆紧跟着进门，唯独向杜悰作揖，要单独传达皇帝指示，另外三位宰相起身，到西轩回避。杨公庆拿出斜封文书交给杜悰，打开一看，是宣宗病危时，宦官请郓王（就是现任皇帝李漼）监国的奏章，并且说：“当时宰相没有在奏章上署名的，应当以谋反论处。”杜悰反复阅读良久，说：“圣主登极，万方拥戴。今日此文书，不是臣下所宜窥视的。”把文书封好，还给杨公庆，说：“主上如果想要治罪宰相，应当于延英殿当面宣示圣旨，明行诛杀或贬逐。”杨公庆离去，杜悰继续与两位枢密使坐下交谈，对他们说：“内臣和外臣，本来是一体，宰相、枢密共参国政。如今主上刚刚登基，还未熟习国政，需要内臣外臣共同辅佐，固然应当以仁爱为先，刑杀为后，岂能立即赞成杀宰相的事！如果主上养成习惯，那中尉、枢密在宫中权力如此之重，岂能不为自己担忧吗！我受恩于六朝天子，所期望的，就是辅佐君上成为尧、舜那样的圣明君主，不希望朝廷以爱憎行法。”两枢密相顾默然，慢慢说：“我们会把您的话详细报告皇帝，没有您这样厚重的品德，绝对想不到这么深远。”惭愧惊惧而退。三位宰相再次进来见杜悰，问他透露一下发生了什么，杜悰默然无言，三相惊惶恐怖，乞请保存家族性命，杜悰说：“不用担心。”既而风平浪静，皇帝并没有其他宣命。等到再开延英殿，皇上神色非常喜悦。

当时士大夫们痛恨宦官，事情只要和宦官沾边，就同声唾弃，建州进士叶京曾经参与宣武军宴，与监军宦官见过一面；既而进士及第，在长安与同年出游，路上遇到监军，叶京只是在马上作了一个揖，就谤议喧然，以致沉废终身，没有人举荐他出任官职。宦官和士大夫之间的仇恨，就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