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记(二)
我本想请刘沛吃个早餐,可惜她在民权县城,不在北关。刘沛看到我的消息后,突然打来电话,我因手机快没电了,不敢长聊,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吃完饭后,我坐在胡辣汤店等岳父,卖胡辣汤的老板刚才听到我说手机快没电了,主动说:“你不是手机没电了?搁我这充充吧,手机没电最烦人啦。”我赶忙连说几声谢谢便插上去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岳父还没到,我不免有些着急,就告别老板,拔下手机,沿着大路朝北走,走了一公里左右,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一看,岳父来电。接通后方知他此时在我刚喝胡辣汤那了,我一阵无奈,告诉他调头往北走走,我在北面丁字路口等他。
岳父是骑两轮电动车来的,他和以前一样衰弱,头上的白发更多了。我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由于后座较低,坐在上面十分地蜗厥。一路上我和岳父说着话,无非关于他身体状况的,工作的,农活的。
岳父比较内向,专挑人少的小路走。小路路面高低不平,电动车跑起来上下颠簸,最后颠的实在不行,我干脆下来步行了,反正离岳父家所在的后王厨也不远了。
岳父背影到岳父家后,岳母正在家的屋后菜地中背着药桶打药,岳母见我们到家了,急忙把仅剩的药打完。
岳父家屋后我们三个到家后,岳父却接到了学校的通知:教育组今天要来学校检查,需要去学校加班。岳父去学校之前,我告诉他中午尽量回来,咱们去楼庄吃饭,若不回来了就打个电话。我和岳母说了几句话,就躺床上睡觉去了,毕竟两天两夜的硬座,没怎么睡觉。
家里又热蚊子又多,我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看看手机已十一点多,就起来准备去楼庄吃饭。岳母说岳父刚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我就和岳母去了。
我选了一家烩面老店,点了个凉菜拼盘,给我自己要了一碗烩面,给岳母要一碗羊肉汤加饼子。岳母在饭店里遇到了两个熟人,她们惊奇地问岳母:“你现在怎么这么廋啊!?”岳母说:“吃不胖你咋咋。”客套几句之后,她们便离开了。
这两个人走后,我才注意到岳母确实廋多了,现在恐怕连八十斤都没有。由于岳父身体不好,每天硬挺着身子去学校工作,家中的活几乎一点不干。全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所有事都落在了这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的身上,又怎能不廋。
吃完饭后,我又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箱东西,一箱是给我岳父的母亲(算我岳奶奶?)准备的,一份是给岳父的。我们回去后直接去了岳奶奶家,和她们闲聊了一个多小时便离去了。
到了岳父家,我就躺床上睡觉去了,等我醒时已五点多了,此时岳父已从学校回来,我便带着他俩去楼庄吃饭。还是中午那家饭店,找定座位坐下,我让岳父点菜,这个老实内向,淳朴善良的老师一辈子没点过菜,看了半天点了个西红柿炒鸡蛋。我点了凉菜拼盘,点了个清炖羊肉,给岳母点了个烩面,给岳父点了碗羊汤。
岳母嘲笑岳父说:“家里都是西红柿和鸡蛋,在家不能吃啊,跑这来吃。”岳父也许自知理亏,笑笑不说话。
吃完饭后,我们顺着小路步行回家。说着岳父的身体状况,血糖还是高的吓人。我一路上嘱咐他多锻炼锻炼:没事的时候给庭院中的菜地浇浇水,除除草;把院中的桃子、杏子、李子包包(防鸟吃);少抽些烟。
岳父有这点长处,分得清好话孬话,好话都能听的下去,也听不耐烦。
到家后,我开始包李子果。一直包到天黑,然后我们三个在堂屋坐下聊天。主要是聊家里的烦心事,岳父家的烦心事,无非是关于我小舅子的。此事说来话长,在此略过。
归乡记(二)几乎聊到十一点了,该睡觉了,各自歇息。家中又热蚊子又多,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也不知几点睡着了,四点多就醒了,我没有醒了不起的习惯,就起床了。
开门正遇到铁头哥,铁头哥穿着环卫服,推着环卫车在收各家各户门前的放好的垃圾袋。我和他打个招呼,闲聊了几句,他由于要趁凉快忙完工作,就匆忙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欣慰,这个孤单的老人也算有一份收入了。
我转回家中,把厕所冲冲,把院中的地扫扫,把家中的家什收拾收拾。
不知不觉已六点多了,岳母已做好早饭,我们吃完饭后已七点了。这天是周一,岳父要去学校,我也要赶回我家。为了不麻烦岳母,我决定早上就走,坐岳父的电动车去了北关。一路上不免和岳父说些照顾好身体之类的话。
在路上,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二老。把二老唯一的宝贝女儿带到了千里之外,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在他家一天的功夫都没住到。到了北关,我告别岳父,望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我愈加愧疚。
嘀嘀嘀…
一辆去民权的汽车摁着喇叭。我招了招手,登上了汽车。望着昨天吃过饭的胡辣汤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下次再到北关,不知是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