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给鱼是怎么一回事

　　大马哈鱼，是一种怎样的鱼呢？

　　洄游，是大马哈鱼最主要的持征。

　　马大哈鱼成年在海洋中生活，而鱼卵则必须产在遥远的淡水领域才能存活。为此，大马哈鱼不得不在再一次繁殖前，洄游数千里，回到自己曾经的原乡血地产卵。鼠鲨，棕熊，瀑布……一路命运的折磨、死亡，就象是地狱和油锅，它们朝着出生的地方，日夜兼程。

　　一群大马哈鱼在淡水出生，随着春天的河流浩浩荡荡，从内陆的河流到阔达的海洋，从太平洋到大西洋。这生命的一圈循环，就象是游行，时间大概是四年。然后他们开始洄游。洄游之时，就完全停止了进食。这些鱼从河道逆流而上，充满悲伤，这些绝食后变成血红色的大马哈鱼，体力不断消耗，大多筋疲力尽，倒在了中途。它们会遇到断流，会遇到鸟和灰熊的捕食，最难的是会遇到那些“站立”的水。那些瀑布，就如铁幕，就像铁栅，跃不上去，就被淘汰出局，最后只有强者，只有钢铁战士才会被命运眷顾着，到达它们的出生地。

　　这是作家耿立在散文《拒绝洄游的鱼》里描述的大马哈鱼洄游的真。

　　然而作者并不是只写这自然界的一种表象，而是反转直抵“人心”，表达“拒绝”洄游的感受和立场，意即不愿意返乡和所谓的乡愁，自有其痛苦的经历和悟证。

　　“回故乡，我一头撞见的是故乡的苍凉。”

　　文中还援引了诗人沈苇的诗：

　　“继续赞美家乡就是一个罪人

　　但我总得赞美一点什么吧

　　那就赞美一下吧

　　家里仅剩的三棵树：

　　一棵苦楝

　　一棵冬青

　　一棵香樟

　　三个披头散发的幸存者

　　三个与我抱头痛哭的病人！”

　　这是一个对故乡抱头痛哭的诗人，与耿立的拒绝洄游表达的是同一的情感，只不过诗人的诗更情感满溢，更绝决一些吧。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故乡的感受与他们有同有异。半个世纪的苍桑和人生烟云，苍凉之感是有的，可我却感受更多的是陌生、隔膜与无奈。年长的父辈们大多已离世，连童年的玩伴也有几个早已病伤而去了；部分土地荒芜着，街道里留守老人病态蹒跚，铁板一样的传统观念仍然固化着这里的一切，即使你是学校毕业的知识青年，不几年就从言语表达、思维方式到行为习惯俨然一位老农了，同化作用在顽固的抵制着先进思想和观念，粗放甚至野蛮的东西尚有存留。

　　童年少年的美好永远在记忆里。世事苍茫成云烟，而我已非青少年。回不去的家乡，即使捧着浓浓的乡愁回去了，她已不是往日容颜。

　　可我不会那么绝决，不会象耿立一样要拒绝洄游，我是要常回家看看的，即使那痛苦的记忆再次刺伤我，即使有不堪的人事烦乱我，我也要洄游。

　　也许田间的一朵小花就会让我眼前一亮，也许一声清脆的鸟鸣就会唤醒我的灵魂，还有山里母亲那日渐苍老的面容……

　

　　      　2022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