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

2018-05-15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雪zhi

天阴了,真如预报所言, 要下雨了吗?可是四楼外的树梢却还安静的很。

俏皮的树梢是要跟我捉迷藏吗?不留神之间,它们已开始舞动曼妙的身姿了。更暗的天空,是因为他们的舞蹈吗?

突然之间,我疑心到了傍晚时分,是要昏黑了吗?可钟表的指针明明还是白日里的九点,对面楼上工人的劳作声响,也再次提醒我白天的存在。而那些树是怎么了,着了魔吗?疯狂地向东弯曲,反弹回来,再向东,一浪接一浪,却看不到那推波助澜的大掌在哪里。

雷声从远方赶来,惊了正在考试的孩子们。天边大片的乌云也随之蔓延铺展开来。教室的窗帘,再也没法为我们遮挡阴暗的恐惧。它飞舞在同学的头顶,好不容易才被我们抓住,赶紧关上窗户。叮叮当当,什么东西被刮翻的声音也紧随而来。是放在走廊里的凳子和垃圾桶倒下了吧;也或许是其他班级关窗锁门制造的噪音吧。

是大家都准备就绪了吗?刚才的声音消失,对面楼上施工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哦!原来是为了迎接闪电!一道银蛇,眨眼间就消失了。它的汗珠洒下,北边的玻璃窗上立即淌下细细斜斜的雨线。继而,线扩展成面,雨水顺着玻璃成片成片的恣肆。

南边的教室走廊外,雨已经密密麻麻的斜织下来,线条越来越粗。是哪里的锅炉烧开了吗?不是。是一团团雨雾在猛烈的向东赶去。原来那推波助澜的魔掌在这里——风。

雨水继续清洗着北边的玻璃窗。潺潺的溪流自上而下,干净了玻璃,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唰唰,唰唰。教室走廊外的雨声更响了。竟然发现,天空在雨水的冲刷下比先前更亮了一点。南面楼上那群停了工的民工们,站在离雨最近的干地,驻足欣赏这急骤的雨。他们是想起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了吗?还是想起了李商隐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天空更清明了些。走廊外的雨雾看不见了,乌云也消散尽净,树梢的摇摆舞曲进入尾声。远方的塔吊、橘黄的楼群在澄净的天幕下显得更清楚,更干净。雨也似乎没那么大了。只在北边玻璃窗靠近边缘处,还有两股汩汩的细流。

坐在教室里的我,竭力向往张望,却觅不到那风中晃动的雨线。它们,归去了吗?

还会有一两声雷鸣,却没了最初的沉闷。所以,闪电也不跟着来凑热闹了。孩子们对这雷声,干脆充耳不闻。大概是心中认定它们起不了大风浪的。孩子们的判断没错,你看那四楼外的树梢,清爽的哗啦啦在笑呢!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我和孩子们一起冲出门外,享受着雨后的清新。这世界也真是奇妙的可爱,暴风骤雨来临到骤雨初歇,也就一节课的时间。从四楼的走廊俯瞰,一楼低年级的孩子们欢呼雀跃成生动的海。他们追着,赶着,绕着浅浅的积水嬉戏。三三两两爱美的青年教师,头顶花折伞,成为校园里移动的风景线。

雨还在下吗?伸出手来,掌心微凉。旁边一位孩子告诉我:“老师,还在下着呢。只是细如丝了!”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南边施工的楼也热闹起来了,远方的塔吊开始转动。因着热爱生活的我们和干脆利落的夏,这世界又热闹起来了。只是,你没有发现吧!它更妩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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