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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情怀

2018-04-03  本文已影响5人  黄有才丨黄半仙
也说情怀

很看喜欢年代片,因为里面常常有情怀的加持,在过去的时代里,在青年们口中听到情怀,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到了能够饱食暖衣的现代,这是一个很稀奇的词,又是一个被用烂的词,我们不太容易在某个人上捕捉到情怀的踪迹,却总是在广告宣传中看到它。我们自己的“情怀”,我们不再敢想,想了也说不出口,说了也未必能做到;却被商人用他们“情怀”圈了一波又一波的钱。我们内心是觉得它珍贵的,不然那些卖“情怀”的商人,也不能够随便弄个IP,就轻易的把并不一定有诚意的产品营销出去。我们还觉得它奢侈,觉得自己尚且支付不起,所以把他锁在精神的阁楼上,每次打开,都如同祭祀一般隆重。

你还记得吗,被那个开始不年轻的你,锁到阁楼里的东西?

(一)

什么是情怀?

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认识“情怀”这个词?无非是诗人身上。是城春草木深,是星垂平野阔,是绿肥红瘦,是荠麦青青,是万山红遍。我们看到的花草和诗人不同么?我们见到的橘子洲和诗人不同么?为何太祖见到的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而我们见到的是湘江一桥又堵了,过河要一个小时了?

这就是情怀。

情怀就是被感动的能力,而且长久保存这一份感动的能力。

情怀很难得吗?

你是否听到过雨落,听到过花开,听到过云舒和雁来?所以你也听见了欢喜,听见了悲哀,听见了自在和缅怀。情怀没有那么难得,我们每个都曾有,每个都曾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能够轻易的被触动,能够轻易的听见雨落和花开,因而轻易的触及美好。所以青春怀念起来,才那么色彩斑斓。

而今天,花开的喜悦变成了自拍的角度,雨落的忧愁变成了洗车的频次。我也时常记起夏天教学楼顶的夕阳和秋天满园的桂花味道,是夕阳变了?还是桂树变了?只是我们太习惯于记忆,去重新听一遍,看一遍罢了。从爱上层楼,到欲说换休,我们依旧还能够看到花开和雨落,却不再是当年的花开和雨落。

(二)

情怀是一面自证青春的镜子。

是我们老了么,是我们麻木了么?不是,我们依然还有被感动的能力,只是我们不再愿意展现一份“现代人的脆弱”了。不再觉得一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或者是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能够存活于这个世界罢了。

你站在半开的窗牖前,面纱微微撩起,等待着货郎来卖手镯脚铃。你懒散地望着,笨重的牛车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叽嘎叽嘎地滚动着车轮。远处的河面上,天水相接处,帆樯缓缓飘动。

世界对你,就好似老奶奶摇动纺车时低声吟唱的小曲,无意义无目的,又充满随心所欲的想象。

——泰戈尔

所以我们不再轻易的去探究世界的层次,因而也忘了原本内心是一颗洋葱,世界也是一颗洋葱。我们习惯所见即所得,不再对世界有无意义和无目的的想象——甚至我们把青春的迷惘当做一种羞耻。

青春本该就有迷惘啊,清醒的人才是最荒唐的。因为清醒的人,从不自我思考。我曾经和太后大人说:长辈们总希望我们快乐和顺利,不要走弯路。可是不走弯路的人,何以证明现在的路就是正确的呢,我情愿多走一点弯路,以便自证。

回想一路走来,我都好像顺风顺水,看上去像那个清醒的人,却不知这种顺利,如今成为了我最无法自证,最难以面对的事实。所以有多少的你们,和我一样?明明是迷惘的,还不得不假装清醒?

(三)

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从某个层面上讲,我们这些自负清醒的读书人,负了自己的心。

情怀很难得吗?

话本小说里面,多的是出身草莽的侠客和情义千金的青楼女;新闻传闻里,也多的是抱着梦想的年轻人。情怀从不是士大夫的专属,刺秦王的也有荆轲和高渐离,自沉殉国的也有青楼名妓,考研究生的也有快递小哥和保安。

情怀没没有那么难得。我们每个,都有资格拥有。可清醒的我们,耻于谈起。

我们更愿意谈工资和股票、买房和购车、收入和地位。有时候我们假装还怀有诗和远方,所以打开了民谣,然后出门旅个游。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要活的“精致”,不要去干那些让我们头破血流的事情。所以对于那些可能受伤、可能失败的情怀,哪怕想到了也不敢说,哪怕说了也不敢做。

精致和体面有那么重要吗?吃不饱的时候尚且还要唱歌和祈祷,已经开始富足的我们为何还会忘记情怀?去他娘的马斯洛需求层级,忽悠我们一步一步追求人生的满足感,忽悠我们把人生活成一张清单。

情怀不是故事书里的别人,而是每个人走向更深刻的阶梯。

我们记住了话本小说里的侠客和妓女,是因为他们是侠客和妓女吗?是因为作家的笔力吗?是他们把自己刻在了竹简上。你是愿意成为坊间传闻里面那个体面而精致的你,还是愿意成为话本故事里,虽然失败、虽然头破血流、虽然悲剧结尾的传奇?

(四)

情怀很难得吗?

诚然,我许多的痛苦,或者说庸人自扰,是因为我还不忍把情怀锁上。可是一旦我锁上,何以自证我尚还生存?

所以,喝一杯吧,一杯敬迷惘,一杯敬死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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