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寡淡至极
2021-07-27 本文已影响0人
_小洛洛
这些年来,每一次回故乡,都是去参加葬礼,爷爷的,舅舅的,我终于不知道是因葬礼才回来,还是也有一些别的原因。
回了家乡,以往的朋友一个也不找,回来的消息一个也不告诉,人寡淡如斯,却也在夜深时,脑儿浮了一个名字:冬纯。
她是我的友人,特别的友人,现前还有联络的友人,我想跟她说我回来了,有空晚上一起出来走走;然后一个念头:要是彼此都小上十岁就好了,两小无猜,童言无忌,可以同躺一片草地看星星。
可是,有这样的草地吗?可是,我们两家也不近,她有空吗?抑或,她已不在南溪?
(我实是不想花时间在那些无谓的日杂闲谈上;人们觉得这样就是交谈,我不以为然,更愿看书)
知道吗,我最爱的还是和妈妈那样的聊天:在家里,我卧室,我躺,妈妈坐床上,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畅其所言,幽你一默,逗你一趣,欢声笑语;在天台,竹席,被单,城镇,群山,苍穹其上;风吹碎发,月儿圆,两人面对面坐着聊天,不时是一阵畅笑。
可是,妈妈是妈妈,她也能这样吗?我在她心中,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多希望是一张白纸!我多希望隐去彼此的身形,没有身份的对立,只剩声音,只是声音;一个生命倾听另一个生命。
这样的设想,看来是太难,同等的热情,同等的兴趣,没有任何思想介入,没有恐惧,静,无我,轻松,开心。
人说,现实是现实,想像是想像。可是,和妈妈相处久,我能和妈妈这样的交谈,和另一个人就全无可能?
无可能吗?和妈妈的话,身份是完全确定的,坚实,无疑,不动摇,彼此都想彼此开心。和别人的话……久无联系。人寡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