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21

12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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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场东边那盏美丽的射灯下出发，沿着一条明亮的街过去 ，跑大约5分钟，就可以看见那个铁路桥以及铁路隧道旁边的那个院子，院子灰色的围墙透露出古朴，银粉刷过的铁门也有点铁锈，竖着的栏杆上一片一片的锈迹腐蚀着，院子门口一盏灯还亮着，隔着大门可以看见值班室，值班室在夜里从来都是黑暗的，好像就从来没有亮过灯似的。门岗旁边的灯光线有点柔和，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门岗老苟的破旧自行车靠在门口里面的墙角处。 当我穿过黑暗的隧道时，有一盏车灯从后面照射过来，感觉车慢了下来，陪伴我跑完黝黑的一段，我从隧道里出来，看见一列火车从身后隆隆滴驰过。

过了隧道，是一条静静的街道，为了省电，路边的灯都是好远才亮一盏。街道两边是一排梧桐树，树上的枝头已经光秃秃的，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在街道上响起，心里空空的，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好到底去那里跑，只是听着内心深处的感觉 仿佛有人在指引着我向这一个方向跑，到了环路，身体上感觉开始发热，我抬起头，看见头顶的星辰好像浩瀚的大海，许久没有看见星光了呢！跑到一个岔路口，已经快四公里了，而下一个路口就有点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继续向前跑走下一个路口的话会远几公里，于是就折返回去，顺着岔路口向西跑，有一条刚刚通车的省道，没有全线贯通，车辆很少，但是路面很好，远远滴看见有一个电动车的车灯照射着，从大路左边跑过来，向右边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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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新路上，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货车，车子上装得满当当，用一块篷布覆盖着车，距离骑车汽车不远的路边，搭着有一个帐篷，帐篷的一端张开着，里面一片昏暗，我努力睁大眼睛才看见帐篷里面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红薯直销”，除了牌子什么都没有了。过了帐篷又跑了一会，听见有“刺啦刺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看，却是没有看见人，就继续向前跑，过了铁路，看见前面环路路口的红绿灯时，从后面过来一个人，他骑着一辆车，车子刺啦刺啦滴响着，他有点气喘吁吁滴追上我说，跑这么快呀！我回头看了看，是一个比门岗老苟还老一点的老人，他弓着腰，骑一辆破旧的车子，车子的链条有点松动，每蹬一下，就摩擦着链条盒发出那种声音。

我过了路口继续向北，而老人骑着车子沿着一条小路向远处一个村子骑去，链条的声音有节奏滴响着，我看了看他消失在冬天寒冷的黎明，我们之间的土地发着白色的光泽，目光随着他移动。我过了铁路桥，仿佛耳朵里还能听见他自行车发出的声音，愈发清晰，在我记忆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每一个人都不会永远陪伴你的，跑到西环路口，看见回家的路上路灯都开着 ，于是就放开脚步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