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默诉故事封皮的中年脸庞

一张一张，走过我

如清冷的移动树林

包括我

很少看到

中年人的脸

留存年少味

在天真地笑

岁月的世故

有些疲惫，有些强装，心事重重又漫不经心

忍辱负重又一成不变到呆钝木讷

也曾谈笑风生书卷气

封藏往事成册的扉页

三十五岁以后

似乎都在与孤独为伍

不是已在路上

就是出发在路上

无声的礼包

准时派发到账在这颗树下

不是在外面的热闹中感到

就是在里面的寂静中感到

嘈杂与寂然

强颜与真实

不过一体两面

形单影只的老年

大多走到更深处

走进了孤寂

圈子与幼时半径

相近

那时

最远的离家是

大人牵手送进幼儿园

被小小集体包围前无数

无所事事的日夜，也是

一个人自言自语

握着拳望着天花板

傻里傻气

像老子

遐想大人进入不了的领域

在玩具和过家家里

发呆啼哭儿语重复

现在

最远的离家是

来到楼下

很少再去很远的地方

未被破房而入的心灵世界

在哪个年龄

都是故自砌砖、垒墙

建孤独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