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本小人书：孤军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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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29日，我们要讲的小人书故事是《孤军北伐》。

太平天国的北伐军，是要直捣北京，摧毁清朝的根本，任务十分重大。天王召见了智勇双全的罗大纲，要他指挥这支北伐大军。

罗大纲听了进军计划，沉吟道：“北方是清人老巢，防备严密。倘要北伐，应该集中全力，先取河南，然后徐徐进取。如果孤军深入，恐怕难操胜算。”天王听了，迟疑起来。

第二天，天王召集东王、翼王、北王，商量战略。翼王道：“大纲的主张很对。我军应该暂缓西征，集中全力，大举北伐。不然兵力分散，犯了兵家所忌。”

东王大声道：“西征是要攻下上游，巩固天京；如果全军北进，清人乘虚袭击天京，如何抵御？天国军事大计，我己有了打算，诸将只要听我指挥，何必多议！”

翼王再三劝谏，东王不听。北王不敢开口，只在心中暗恨东王专权。天王见东王斩钉截铁般主张，只好由他去办。

东王改派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率师北伐。他召见三将，面授机宜道：“此去不要贪攻城池，耽误时日，只要从小路直扑北京。攻下北京，天下就定了。”

太平三年三月，林凤祥等率军两万人，从镇江渡江，杀奔扬州而去。

太平军星夜进军，很快到了扬州城外，在紫徒庙扎下大寨，分军进驻廿四桥。林凤祥对李、吉二将说：“清军屡败，兵无斗志。我军只要显示军威，可以不攻而破！”就令军中擂鼓张旗，以示军威。

扬州清军守将是大学士琦善和漕运总督杨殿邦，见太平军旗帜遮天，戈矛蔽日，早己心惊。琦善恐军心散乱，便令部将双来出城偷袭，希望有一次小胜，稳定军心。

双来带领三五百人马，偷偷出城来袭太平军。林凤祥望见清军旗帜不多，对众将道：“清军此来，是试探我军力量，可以将计就计，一鼓破他。”就命前营朱锡伴败。

双来率兵来到朱锡昆营前，朱锡昆样作猝不及防，弃营败走。清军胜了一阵。

次日，细作报告林凤祥，说琦善今日分两路来袭。林凤祥笑道：“果不出我所料，昨日小胜，今天全军来犯了。”便吩咐诸将，如此这般行事。

布置停当，清将杨殿邦己经带领人马直往廿四桥杀来，远望太平军不多，不以为意，长驱直入。李开芳略应一阵，带领人马往桥西而退。

杨殿邦挥军赶过桥来，李开芳军马四散逃开。清军哪里肯舍，也四散追赶。

赶不多久，只听得金鼓喧天，喊声震地，伏兵四起。杨殿邦大惊，兵勇已经四散去追赶太平军，一时哪里收得住，被太平军一阵冲杀，早已阵容大乱。

杨殿邦好容易收得一半人马，退到桥边，哪知太平军已经拆断桥梁。旁边杀出一彪太平军，为首一将正是朱锡崑。

杨殿邦心胆俱裂，沿河而逃。李开芳率军迎面拦住，前后夹击，杀得清军不死即降。杨殿邦只剩下几骑人马，落荒逃往高邮。

再说清将双来率军攻打紫徒庙，正在接仗，忽听得廿四桥清兵大败，杨殿邦下落不明，顿时兵心惶恐，不战自乱。林凤祥、吉文元乘势掩杀，双来大败而走。

逃到半路，正遇上李开芳、朱锡崑率军接应林凤祥，截住大杀一阵。清军全溃，双来死于乱军之中。

林凤祥、李开芳合军一处，直扑扬州城下，琦善早已得报，将城门紧闭。林凤祥奋然对诸将道：“用兵全凭一股锐气，今天定要攻下扬州。”说罢，便点起一百多个精壮兵士，吩咐了一番。

他又命朱锡昆率领一军在城边埋伏，自领大军撤到十里外下寨。

这天晚上，扬州城内听得太平军撤退，以为太平军舍掉扬州，去攻打别地了。防守便松懈下来。林凤祥所派一百余壮士乘夜悄悄泅过护城河，进抵城下。

这百余壮士各带麻绳一条，把一头结成圆圈，抛上城垣，套住城垛，无声无息地攀住绳子上了城。

他们摸到城楼，一声呐喊，冲了进去。城楼内的清军大惊，不知来了多少太平军，顿时一哄而散。

这百余壮士杀散守城清军，斩开城门，放下吊桥，朱锡崑一军早已齐声鼓噪，一拥进城。

琦善听得太平军进城，吓得心惊胆战，急急如丧家之犬，弃城而逃。

太平军在扬州得到大批辎重粮食，休息了几天，林凤祥留下一将驻守扬州，即刻率军北上。扬州一仗，清军丧胆，沿途望风披靡，太平军很快进入河南，逼近开封。

林、李、吉三将并马当先，来到开封城外，只见城门紧闭，防守严密；城外淤积着黄河泥沙，到处飞沙扑面，并无人烟。

林凤祥下令扎营攻城，一连攻了数天，都被清军的炮火打退；太平军没有攻城火器，又因城外一片平沙，行动被城内清军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死伤颇重。

一夜，林凤祥与诸将正在商议攻城方法，忽然下起了大雨，平地积水，冲动流沙，不能扎营，只好自动撤去开封之围。

林凤祥深感兵力单薄，又没有攻城的武器和火药，就在朱仙镇扎下营寨，写了战报，派卒长朱增发和严光导送往天京，说明利害，请东王大举北上增援。

六月二十七日，太平军从古柏嘴渡口渡过黄河。一个怀庆府的义士来营投效，他说：“怀庆是个富裕的地方，火药兵器很多，攻下怀庆，军需就充足了。”林凤祥等正感缺乏兵器火药，便决定先打怀。

林凤祥先下一封檄书，劝怀庆知府余炳焘投降。余炳毒拒不接受。于是林凤祥指挥大军，将怀庆城团团围住，百道俱进，展开了激战。

余炳焘知道太平军常常挖掘地道，轰炸城墙，他也命人沿城挖掘地道，派人日夜巡查。

太平军三次挖掘地道，都被城内觉察，不能安置炸药。林凤祥心中焦躁，便与李、吉二将商量攻城方法。

太平军在城外筑造士城，深沟高垒，准备困死城内的清军，夺取火药武器。

两军在怀庆相持了一个多月，接了大小百来次仗，太平军还是无法破城。

胜保一到，就率马队前来挑战。林凤祥部将朱锡崑上前接仗，没有几个回合，朱锡崑举手一枪，便把胜保帽顶刺穿。

胜保大吃一惊，朱锡崑又是一枪，将他的坐骑刺伤。那马猛的一跳，胜保一头栽下马来。

朱锡崑一声吆喝，正待擒拿胜保，清军马队拼死冲上，将胜保救了回去。

第二天，胜保又带马队，向太平军冲击。太平军缺少马队，阻拦不住，被烧毁了木城三座，林凤祥也中炮受伤，输了一阵。

林凤祥受伤后，李开芳指挥作战，一面派队抗击胜保，一面继续攻城。双方相持了半月，太平军渐感粮草不够，附近人民闻讯，纷纷自动送粮送草，接济太平军。

怀庆城内清军被围己久，眼看也要断粮。余炳焘派人鎚城来到胜保营中，请求接济。

胜保得报后，拨了粮米两百袋，约会在二更后从西门偷偷缒上城头。

偷运不到一半，被太平军了望哨发现，即刻报到李开芳大营。

李开芳令部将曹树梅率军前往截夺。太平军来到城下，与胜保马队混战了一场，将未运入城的麻包抢了下来。

麻包扛回到营中，李开芳将麻包打开一看，见是粮食，就知城内缺粮，决定加紧攻城。

李开芳与吉文元商量以后，把全军分为两部，一部由吉文元督队抗击城外敌军，一部由李开芳督队攻城。

怀庆还没有攻下，清朝尚书恩华统带大批黑龙江马队赶到。清军增加了兵力，日夜冲击太平军营垒。吉文元奋勇抗敌，中炮受伤。

李开芳见林凤祥、吉文元都负了伤，清军又越来越多，看来无力破城，便与林、吉商量，决定解围绕道西走，向山西进发。

山西这一带，清军毫无防备，太平军势如破竹，突破了省境，攻占了洪洞县，附近州县纷纷献城投降。

太平军获得大批辎重给养以后，突然调转方向，挥军东下，突入直隶南部，离北京不远了。

胜保的一支马队追赶着太平军，但是太平军行迹飘忽，始终没有追上，这时闻报太平军已经突入直隶，慌得赶紧奔到保定，防阻太平军北上。

清廷听得太平军连占直隶南部数县，大为震动，赶忙加派郡王僧格林礼为大将军，带兵赶到保定，协同胜保防堵太平军。

太平军赶到保定，攻打了几次没有破城，便弃了保定，向东攻下献县、交河、沧州、静海、独流与杨柳青，直逼天津。

天津总兵特克慎和知府钱炉和不敢接战，就不顾人民生命财产，下令掘堤放水，阻止太平军进攻。

胜保和僧格林沁两军随后赶到。胜军绕道进入天津防守，僧格林沁扼守天津西北的杨村，截住太平军北上道路。林凤祥、吉文元屯兵静海，李开芳据守杨柳青和独流镇。双方相持，准备大战。

胜保不断袭击杨柳青、独流镇的李开芳部。林凤祥闻报后，亲到独流镇与李开芳会商攻击胜保的战略。

会商结果，定下一个诱敌深入的战略，林、吉两军在独流镇外布成一个口袋，把胜保诱进袋口，然后两军合围，把他一鼓歼灭。

这一天，胜保率领副都统佟鉴来攻独流镇。镇上太平军稍一接战后，返身便走。

胜保挥军追来，正好落入林凤祥布置的口袋里。只听得号炮连天，喊声震地，林、吉两军煎收煎紧，把胜保人马困在垓心。

这一战，杀得清军胆战心惊。副都统佟鉴和天津知县都被当场击毙。但是胜保率领马队，横冲直撞，太平军缺少马队对抗，到底被他突围而出。

胜保虽然打了败仗，但是清军援兵源源而来，人多势盛，太平军缺乏补充，渐渐感到兵力单薄，难以支撑。林凤祥再三考虑，觉得无力进取，只得下令退却。

这时正是寒冬腊月，满路冰雪，太平军都是南方人，耐不住严寒，沿途死亡彼多。林凤祥看见牺牲了的战士，不觉老泪纵横，叹息道·“东王误了我们，为什么援军迟迟不来！”

三月里，太平军退到直隶阜城，被僧格林沁、胜保追上。林凤，祥率军反击，吉文元不幸中弹阵亡。

林凤，祥被迫退进了东西连镇，跨运河扎下营寨，据守待援，并派人去探听援军消息。

一天，探马来报：天京派来四路援军，已经渡过黄河；清军胜保部慌忙赶去迎战了。林凤祥听了，稍稍安心。

不久，探马又报：援军黄生才部在李官庄大败胜保。林凤祥大喜，决定派遣李开芳、朱锡昆率队南下，迎接援军北上。

太平四年五月，李开芳率队南下，临行时，林凤祥嘱附道：“速去速回，否则，我孤军恐难持久！”说罢，两人执手告别，不觉都流下泪来。

僧格林礼见林、李分军，趁林凤祥势孤，便挥军包围了连镇，日夜冲击。林凤祥防御了十几天，伤亡了不少，粮食又完了。

部将温大贺对凤祥道：“四面都是清兵，援军又不知何时到来，在这里困守待死，还不如拼死突围。”林凤祥长叹一声道：“兄弟们已经疲倦得拿不稳刀枪，我怎忍心再令他们上阵作战！”

他话音未落，帐下大小将校齐声道：“我们愿意与清军决一死战！”

林凤祥十分感动，便下令宰杀一批战马，让三军饱餐一顿，全军出了营寨。

天明时候，太平军分成数路，猛冲清军营寨。

林凤祥亲带一路，横冲直撞，他杀到东，清军围到东，杀到西，清军围到西，清军煎杀煎多，死死缠住太平军不放。

中午时候，林凤祥退到一个小土山上，仰天长叹道：“我今天要死在此地了，为何老天这样不保佑我汉人！”温大贺上前劝道：“将军是国家栋梁，不应如此灰心。”

凤祥下马略息片刻，又叹道：“带兵的战死沙场，就是幸事。死有什么可怕，所怕的是吾军一败，误了天国北伐的大事。”

温大贺也不由连声叹息。过了片刻，他忽然醒悟过来，说道：“将军身着黄袍，十分惹人注目，请把黄袍换给我，让我引住清军，将军便好突围，回到天京，再兴雄师，报仇雪恨。

凤祥叹道：“兄弟忠义，我十分感激，但我弃了三军，独自逃生，有什么脸面去见天王？我已年过六旬，死也值得！”说罢，束装上马，大喝一声，冲下山去。温大贺也跟着林凤祥杀入清军重围。

战到天黑，只剩得数百骑，温大贺哭道：“人虽不困，马也乏了，请将军快快换服而行，不能再迟了。”

林凤祥向南大叫数声：“天王哥哥，我不能再为国家尽力了。”便拔出佩剑，自刎而亡。

温大贺拦阻不及，也拔剑自列。数百军士，一齐下马哭拜，然后上马冲入敌阵，战斗到死。林凤祥一军，到死没有一个投降的。

这时，李开芳已经会合了黄生才，在山东高唐州一带与清军战斗。僧格林沁破了连镇，便乘胜来围高唐州。

李开芳与僧格林沁苦战了数月，因为粮尽突围，走到荏平冯官屯。僧军跟踪追来，李开芳下令布成阵势，准备与僧格林礼决一死战。

僧格林沁见李开芳准备接战，便想了一条毒计，悄悄把运河掘开，放水来淹太平军。

李开芳不见僧军动静，正在疑惑，忽听得上游响声雷动，好像万马奔腾。他登高望云，只见白浪翻滚，大水漫天盖地涌了下来。

眨眼间波浪卷走了营寨。李开芳带了残军，退上一个小山头。僧格林礼乘了大船，扬帆而来。

僧格林沁派人劝李开芳投降，被李开芳大骂一顿，赶下山头。

僧格林沁大怒，挥军四面围攻，李开芳带领残兵，全部战死在小山上。

北伐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天京，天王十分悲愤，诸王诸将也咬牙切齿，要为北伐军报仇雪恨。可是，这时清军在天京外围，扎下江南、江北两个大营，正觑空攻打天京，因此无法再抽调北伐的人。

太平六年五月，东王为了保卫天京，把统领西征大军的翼王从南昌城下召回。翼王回到天京，便与天王、东王会商进攻战略。

会后，翼王令秦日纲率领一军向镇江增援，自己率队进攻清军江南大营。

秦日纲约会守镇江的吴如孝军，夹攻镇江城外清军，攻破了营垒七十余座，击毙了江苏巡抚吉尔杭阿。

江南大营的清将向荣正被翼王的精兵打得站不稳，忽听得镇江兵败，吉尔杭阿战死，秦日纲已经回师前来围攻，不禁吓得目瞪口呆。

统帅心惊，众将胆落，战不多时，前营败退，后营骚动。太平军内喊冲来。大将张国梁眼看抵挡不住，只得保着向荣，退往丹阳。

向荣查点残兵，四万人马只剩下数千，对诸将叹道：“几年来苦心经营的江南大营，忽然一败涂地，叫我如何对得起朝廷？”说罢便大口吐起血来。

向荣病了几天，死在丹阳。张国梁接了兵权，困守丹阳，不敢再战。天京的包围被击破了。

天京解围后，翼王重新指挥西征军事去了；天国文武官员都到东王府中庆贺。有许多欢喜奉承的人，都说这次胜利，是由于东王指挥有方，说太平天国的功业全是东王的功劳。

原来自从建都天京以后，天王深居宫中，朝中军政大权，完全操在东王手里。这次胜利，东王以为自己功高，就示意部下，要他们上表天王，加封为万岁。

天王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大权操纵在东王手里，不好不允，只好颁旨封他。

这时，正是东王生日，又逢加爵万岁，他志骄气满，便设宴大会满朝文武。在宴席上很多人都向他高呼“万岁”。北王早对东王不满，见此情景，心中煎发愤恨，不等席散，就装病退出。

北王悄悄地来到天王府，把东王骄横的情祝密告天王，而且愤然道：“不杀杨秀清，我就不是个血性汉子！”

天王听了，犹豫很久，才叹息一声，皱起眉头道：“秀清亲信很多，目前连我也无法节制。你要与翼弟商量，仔细行事。”北王得到天王默许，便退出准备行事。

不久，北王接到翼王对此事的回信。回信上写道：“东王夺权，罪有应得，不过只能杀东王一人，除此以外，不能多杀，以免引起内乱。”北王看罢，冷笑道：“胆小鬼，不能和他做大事

于是他偷偷禀过天王，暗暗准备行事。太平六年九月二日，北王在家里埋伏了刀斧手，亲自到东王府来见东王。

北王见了东王，便请他屏退了左右，然后说道：“前线有人来，密告谋反，请王兄亲到敝府问个底细。”

东王带了十余个随从到了北王府，坐定以后，便问：“密告人在哪里？”北王道：“现在密室，待我传他出来。”一面令人设酒，一面叫家人把东王随从引到外厢招待。

那时天气炎热，北王便请东王宽衣。东王脱去外套，解下了佩，只见一个彪形大汉从后堂走出。北王指着大汉道：“这就是告密人

东王令大汉坐下，一同饮酒，准备细细询问情形。北王忽然厉声问道：“如果朝内有人谋反，王兄认为应该如何处理？”东王听了一楞，顿时变了脸色，忙问：“兄弟说什么人谋反？”

北王把脸一沉道：“你称了万岁，叫天王哥哥称什么？我奉天王的命令杀你！”说完，举手将酒杯哗啦一声掷于地上。

屏后埋伏的刀斧手一听酒杯落地，一齐冲出。东王正要逃走，早被那彪形大汉拉住。

那彪形大汉拔出匕首，刺入东王胸膛。东王的随从听得响声，赶紧来救，被北王的亲信拦住，互相格杀起来。

东王倒在椅上，对北王骂道：“好呀，昌辉！你竟下此毒手。难道你不替天国着想？……”话犹未了，北王跳上去又是一剑，结果了东王的性命。

东王死后，北王暗想：斩草不除根，来春又发生。想到这里杀性顿起，便调动人马，包围了东王府，将东王府亲信属员连家属一共杀了两万余人。

翼王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连忙从武昌赶回天京，拜见天王，奏问何以杀戮这样多的人？天王哑口无言了半天，叹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昌辉一人的主张！”

翼王大怒，马上赶到北王府责问北王道：“这两万多弟兄为天国出生入死，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自己人手里！你是什么居心？”骂得北王默默无语。

翼王去后，北王心中害怕，他和部下商量了一阵，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翼王也杀了，独揽了天国大权，以免后患。

翼王平日待人很忠厚，有不少人受他的恩、感他的德。早有人把北王的阴谋飞报给他。翼王大惊，只带了三五个亲信，连夜逃出天京。

翼王刚走，北王的人马已经到了。他们包围了翼王府，打开府门，竟把府里的男女老少，杀得一个不剩。

翼王回到安庆军中，听到此事，向东咬牙切齿地骂道：“不杀韦贼，死不甘心！”便点兵讨伐韦昌辉。

翼王带领大军，向东进发，声势浩大。天王听到探报，要翼王停止进军。

翼王把大军留在宁国，便到天京拜见天王。天王抚慰了一番，留他在京主持天国大事。

杨、韦事变，使天王心惊胆寒。他见翼王功高权重，将士归心，大不放心，便用自己的兄弟洪仁发和洪仁达分掌朝政，遇事牵制翼王。

翼王痛恨天下未定，内乱先起，丧了天国元气；又见庸臣掌权，毫无远见，更觉得天国前途十分黯淡。他决定另创一番事业，便在太平七年六月，率领部下，离开了天京。

翼王带走了十余万精兵，太平天国的兵力大大削弱了，造成了军事上失败的因素。翼王的大军，远征湘黔川滇，虽然立了不少战功，但是孤军无援，最后在大渡河一战，也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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