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山游记

    午后闲居，或云惠山去此不远，可为一游，便欣然而往。五人乘车而行，南行数里，复辗转，始及。初望山不甚高，东西连绵数峰而已，有三两庙宇，隐于其间，时值初冬，远望青翠依稀。

    下车步行数步，便有一石像，云是古圣先贤，忘其姓名，自来山水处，此类绝多，不过牵强附会，谁人与考！复前行，有售食处，四人趋之，食之欣然。

    山路为近人所建，石阶而就，长可数人并行，拾阶而上，左右或树或溪，树多不知其名，落叶盈地，溪则干枯，多有卵石为底，其大如盘。有桥焉，其名“吕仙桥”，臆为吕岩仙人，即八仙之洞宾者，不知可否？过桥即庵，缘之而过，有一人不胜，意欲返回，强之行再三，至一岔处，有老者为售菩提子，旁有石可息，其据石而坐，绝不前行，无奈何，多付衣物为守，相约归时。此处路分为二，一为石阶，延旧路而已，一为野径，或为前人登山而成，于是弃阶就径，四人缓缓而行，初亦有阶可登，渐失之所在，不过有迹而已，险峭处，相牵若鱼贯，或攀树，或就藤，或依石，或持杖，间数歇。初行时，有数人尾其后，后则趋前，久之不闻其声，而山路崎岖，出望外，此时上行不见山端，而下行之势尤为险峭，退之亦为不可。有一人又不胜，卧于石畔，不复前行，一人以枝为引，方勉行，途中一石，可数人立其上，远望全城，房小如盒，而车行其间，已如蚁耳！

    四人且行且止，遇一大石，高近丈，登之即为山端，四人协力而上，及至山端，汗皆盈面，然欣喜之情，亦复不可言表。山端有路，可两车并行，有房舍一，或云为食所，购水为饮，问及山高，不过百米，又云归处，即为旧阶所上之端也。为留片刻，沿阶而下，较之来路之艰难，仿若云泥。此时山风袭来，但觉微寒。阶皆有数，千有余，下行多遇来者，不过数人，较山脚处欲登者，不可同日而语，始知知之易而行之难即为此也。有一观，入而观之，唯一像甚庄严，出观有阶，阶中有一树，仿佛有年，留影于此，可为一念。

    及至相约处，先一人持物而坐，模样仿佛去时，唤其名，顾之欣喜。

    及至山下，始觉乏力。

    惠山之景，不过寻常，而山行之乐，无异于名山大川。或云：得之于心，与山何？诚哉此言，吾为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