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

2018-06-17  本文已影响0人  L书桓

       

草莓

        摘回一盘草莓来,很新鲜很漂亮。只是看着不吃,就已经很开心了。

        第一次见到草莓的时候,还不知道它叫啥。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也就五六岁吧,那时候乡下没有幼儿园,像我那样大的孩子,每天的主要活动就是玩耍游荡。

        那天下午,我从家里出来顺着南北向的大街往北走,走到十字路口,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道对面的邮电局门口,左手捧着一个向日葵叶,叶子里面盛着满满的红红的“红果”,色彩鲜艳长相漂亮,猜想吃起来也会十分的美味迷人。那男孩吃的很文静,总是右手不紧不慢的拿起一颗放到嘴里,慢慢品尝,然后再不紧不慢的拿起一颗放到嘴里,慢慢品尝。我的心里有点惊讶,为着这从未见过的“红果”,还有点儿惊喜,因为见到这从未见到的“红果”,当然也更盼望有一天也能有这样用一片绿色向日葵叶子托着的“红果”,到那时候,我不仅能欣赏到它的漂亮,还能品尝到它的美味。

        男孩儿每拿起一颗“红果”,我的嘴里就不自由自主的多了一丢口水,他在那边安静的吃果子,我就在这边安静的咽口水。“红果”在那绿色的叶子上被一颗一颗的拿出来,能看到的红色便越来越少。直到一点儿红色也看不见了,可男孩依然在不紧不慢的一颗一颗的取食。终于,叶子里面的红果彻底没有了,当男孩开始整理手中的向日葵叶时我才发现,男孩的母亲一直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呢。

        和其他孩子比,我能游荡的地方并不多,只知道沿着南北大街一直往北走走到最北边,路西有一个叫“大爷家”的地方,那里有大爷有奶奶,还有一个我总是分不清应该叫大娘还是应该叫大嫂的人。那天我原本是打算游荡到大爷家的,因为半路遇到“红果”,我小小的脑子被冲击了一下,就放弃了游荡的打算回家了。

        和我一起游荡的玩伴儿很少。我家后院有一个叫安丽芬的,大我好几岁,她有语文书,她允许我和她一起看书上的插图,有时候也跟她念几句课文。虽然我还没有上学,可我总觉得她念的课文里有不对的地方。还有个比我小的小女孩,住在我家西院再往西的院子里,她是我认为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我们一起摔过泥泡一起摘过半生不熟的西红柿,后来她家搬走了,我就没有再见到她。

        乡下的夏天,一到黄昏时分,满大街都是小孩子嘻嘻打闹的声音,开着窗户听上去两耳感觉人声鼎沸躁如蝉鸣。我和他们一起玩闹的时候不多,一是秉性安静,二是偶尔也要做妈妈安排的家务劳动。妈妈不算是我的玩伴,却是在成长历程中陪我最长久的人,我身上用来糊口谋生的这点儿能力,除了生活教会我的,其他,几乎全部来自母亲。

        从草莓到玩伴到母亲,这里边哪章儿和哪章儿似乎都不挨着,但在我的心里,它们就是挨在一起的。我不会为行文惯例改变内心规则,尊重于生活的诚意表达,才是最重要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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