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ll we talk流年——时光里的故事

真正的凋零是安静

2017-07-09  本文已影响49人  海上舟啊


一、时间终究是有尽头的

        列车上正在放我最爱的陈奕迅的《岁月如歌》。两个小时前我提前交卷,一个小时前我从学校奔赴火车站,几个小时后我将奔赴到家,然后去看您。

        我多希望生活可以像歌词那样,可在岁月如歌中找到你,只是时间终究是有尽头的。

        14天前我听到您离开人世的消息。这些天我一直单曲循环《梵高先生》,“谁的父亲死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谁的爱人走了,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您走了,请您告诉我如何悲伤,请您告诉我如何遗忘。14天前朋友告诉您离开的消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不停不停地流。

        这些天我辗转反侧,夜夜失眠,内心有一个声音说我应该去看您,哪怕只是看一看您还未入土的躯体,哪怕只是看一看您的遗像,哪怕只是这样。只是苦于学校放假太迟,期末考试迟迟没有结束,它们阻挡着我回家的脚步,我只要再推迟四天就好;都说入土为安,我只要您推迟四天再入土,我想要的就只要这样而已。

        也许是上天眷恋我,几天前学校通知:多媒体技术与运用考试日期由7月9日调整到7月10日,还说并不会影响到同学们回家的日期,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可以回去看您了,我立即买了回家的车票。几天前我向妈妈求证关于您去世的具体消息,妈妈告诉我她怕影响我期末考试所以没有告诉我,还说叫我不要担心。我买好车票之后打电话给妈妈,我告诉她我们这几天没有考试我想回去,妈妈虽然也也太愿意答应我回去,只是她大概也知道您对我的意义,在我的软磨硬泡之后还是答应了。可是就算她不答应,我还是会回去的。

二:您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

      小时候我觉得爸爸妈妈他们总是很忙,我放学不回家他们从来也不担心,也不会去找我,因为他们知道我去哪里了。我有时候可以一个周都不回家,甚至更久,我不愿每天回家都看到空荡的房间,不愿每天都是我一人在家,只是长大后倒也不讨厌这样的环境,有时候觉得孤独的生活也挺好的。只是小时候莫名的不喜欢孤独,喜欢可以朋友在一起玩的热闹的环境,所以每天放学后我都跟小伙伴一起走向与家相反方向的奶奶家。生病时奶奶就背我去输液;下雨时奶奶就送我去上学;放学时奶奶就在家等我吃饭;作业不会做时奶奶就教我,只是有时奶奶也会不在家,也不是我不会做的题她都会,所以这个时候我都会去找您,谁让您们是邻居呢,谁让知识渊博呢!那个时候的我很捣蛋,只是您好像也没有什么时候闲我烦。

        小时候的我还是个孩子王,每天都有一群小孩跟着我的屁股后面,然后每天我都会带着一群小伙伴去您家玩,您家总有各种新奇的东西吸引着我们,有时候您还会手工做一些玩具给我们。我们顺着厨房的木梯颤颤巍巍的爬上楼梯,虽然每次您嘴上总是会说楼上不安全,但从来也不阻止我们爬上木梯的脚步,我们经常会玩到忘记回家的时间,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和一群小伙伴在您家蹭饭,虽然您家离奶奶家很近、很近,但是我总是不愿意回奶奶家,总觉得您做的饭比奶奶做的香多了,总觉得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吃饭很有趣。

        有趣的事我还远远不止这些。您会买许多新奇的书;您会在房子周围栽种上许多不常见的植物和果树;您会写许多新奇的诗和句子,您还会养很多动物;您还会做许多、许多很有趣的事。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这些事很有趣,特别能令人兴奋。小时候觉得您养的狗狗特别可爱;觉得您养的花特别漂亮;觉得您养的果子特别好吃;觉得你做的玩具特别好玩…长大后听到一些关于您的流言,开始明白了一些事。从小多大您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偶尔也会有您的亲人来跟你生活,只是他们从来也住不久,他们就好像一阵风一样,有时候我会想您是否孤独?我想您是孤独的,您养那么多有趣的东西,或许就是为了陪伴你,或许就是为了缓解生活的孤独。

        您走了,带走的是我对童年的记忆。

三:您就像太阳一样

        五年前,奶奶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庆幸的是您还留在我的身边。

        我听到许多关于您的流言,听到您的过往,听到您的不幸,只是从来没有人说您的不好。对,您就是一个好人,永远都像一个太阳一样温暖着周围的人。

        我从大家口中听到您结过婚,也有一个儿子,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您的妻子,那个别人口中的您的儿子很少在家,他是都叫您“大爹”,大家还说您有很多钱,只是您很多穿的衣服都是很旧、很旧的,住的房子也破破烂烂的。关于您的过去,关于您的流言,关于您的生活,长大之后我开始为之心痛。

        初中后我就很少再去您家了,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挤出时间和小伙伴一起去看看您,周末去看奶奶的时候也会去您家坐坐。每次我们去看您的时候,您都会热情的接待我们,拿出您又新买的书给我们看,询问我们在学校的近况,我们会谈许多、许多有趣的事情,那样的生活真好,只是那样的生活越往后就越来越少了。从奶奶去世以后我就很少再去了,那时候我又刚上高中,高中的时间变得更挤了,一年我就只是去一两次而已。

        距离上一次去看您已经快要有一年了,上次去看您的时候您已经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我们去看您之前您刚从医院回来,但是治疗的效果不是很明显,我听说别人说您可能活不了很久了,大家还说你不愿亲人为你浪费金钱,所以选择回家。只是您并没有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您度过了那个冬天,可却在夏季结束的时候离开了我们。

        您对待所有人都亲如家人,就连对待动物也是如此,还总是无偿的打扫道路,在道路边播撒种子,无时无刻都在做好事,总是那么热心,总是那么善良,像太阳一样。

四、没有流泪

        今年六月的雨比往年恐怖多了,从早晨起来就一直下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大雨持续了很久。说来也是奇怪,到你出殡时大雨就停了。等到您差不多已经入土了,天空又飞起了小雨,时而时大。

        吃午饭的时候王璐跟我说了许多您的事,瞬间我又被石化了。她说您以前工作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就不幸离开了人世,留下5个还在幼小的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在离开了人世之前委托你帮忙照顾他的孩子,只是您不止只是简单的照顾,而是将他们视为亲生。在此之间您就未娶妻生子,我想你可能是害怕别人不能认真的对待那5个孩子,又或许是害怕别人不能接受他们,所以你选择一个人,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他们长大成人后都尽力的赡养你,今天我在葬礼上都看见他们了。有一个女儿听说还远去外省了,在中年以后还双目失明,但听说你生病之后就寄了很多钱给你,今天她也来了。我慢慢的知道了很多关于您的事,我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我想大概都是真的,毕竟无风不起浪,只是我还没有理清头绪罢了。

        出门之前我放了很多纸在口袋里,因为我怕等下我会哭成泪人,只是到最后我一滴泪也没有流。您的遗像没有太多微笑,还是那张我熟悉的和蔼的面孔,遗像上的您我没有看到白发,我想那可能是以前的,还是以前那个身体硬朗的你,以前奶奶总是对您说:“你都70岁了,还是那么的有精神。”生病后的您整个人都是虚弱的,白发一下子多了很多。我看见您遗像的时候几次眼泪都要落下,只是我还是忍住了。我记得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跟哥哥说我想哭,哥哥告诉我忍住,我想他这是为了想上奶奶走得安心,不想奶奶看见我们为她伤心流泪,所以无数次我只是在深夜、在角落一个人偷偷的哭,从来不让别人看见我的泪水。今天的我也很坚强,我没有让您看见我的眼泪,我想让您走得安心。

        生前善良的人到天堂的时候也会被善待的,愿安息。

真正的凋零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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