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凝碧珠 第17节 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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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幽然释
外公离去已经过去半年，碧荷还和往常一样，深夜来到竹林深处练习剑术。
宝剑从剑鞘抽出滑出清脆的金属声，碧荷一剑刺入这黑夜里。伴着灯影，剑到之处剑光闪烁，远处看来似萤光点点。
碧荷旋转飞身，一剑刺入竹中。立刻，竹节寸断，洒落一地，碧荷缓缓落到地面。
突然，又听到另一把剑刺破夜空的声响，直直的向她逼近。碧荷一个回身，一袭黄衣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黄衣人轻松踏着翠竹又来与碧荷交锋，几次交手之后，碧荷还是不敌黄衣人，手中的剑也打落在地。黄衣人剑锋直指碧荷咽喉半分才停下。
这时，碧荷才看清那人的脸，竟然是许久都未出现的族长—慕容清辉。想来自外公去世，已经有半年未见了，不过，对于碧荷而言，不如不见。
“如今的剑术已经精进了不少，可以接住我数招，也属不易了。”慕容清辉一边赞赏的看着碧荷，一边收起佩剑 ，说。
“族长，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碧荷惊讶地说。
“我是族长，哪里是我不能知道的。”慕容清辉笑着说。
“族长，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碧荷抬手作揖。
“孩子，父亲想来看看你！”慕容清辉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向碧荷走来。
“族长，你是不是在说笑，我是孟家的子孙。”碧荷本能地往后推了一步。
“碧荷，你明明知道，何必还要如此生疏呢？”
“族长，我只想和我母亲安稳度日，别无他求。我既然入了孟氏族谱，就与慕容家没有任何瓜葛。”碧荷镇定地说。
“孩子，你是不是怪我这些年一直对你们不闻不问？我可以解释的，我是在保全你们啊！”慕容清辉急切地说。
“族长，我已经有能力保全自己和母亲，以后就不用族长费心了！”碧荷还是不肯退让。
“碧荷，我们父女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啊？”慕容清辉痛苦地说。
“在我徘徊在生死边缘时，你都没有出现。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是无足轻重。我努力的活下来，只是为了我的母亲。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没有出现，那么以后也都一并不再需要了。”碧荷严词拒绝了慕容清辉，“族长，以后请不要来打扰我和母亲的生活，我们只想安稳度日。族长，我还有事，不便相送。”
碧荷转身捡起地上的宝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容清辉看着碧荷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落寞的滋味。
慕容清辉想到半年前，岳父缠绵病榻时，和他说的话，心中总不是滋味。从未给予碧荷关爱的父亲，直到奈诺族大树将倾，风雨飘摇时才想到还有一个女儿可以重用，任谁都无法接受。
“清辉啊！我自知命不久已，无法再看顾羽清母女俩。所以，我要嘱咐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羽清对于碧荷而言，即是一味良药，也可能是一剂毒药。羽清若是一世安康，碧荷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若是羽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怕这孩子会误入歧途，后果不可估量。所以，一定不能让羽清有任何差池，也只有羽清可以安抚碧荷。知道了吗？”外公再三叮嘱慕容清辉。
“是，岳父。我一定谨记在心。”
“还有啊！清辉。你们慕容家到云珠这一代就仅剩下云珠一人，让她一人撑起这偌大的奈诺族实在不容易啊！如果，碧荷愿意帮衬云珠就再好不过了，若不能也不要太强求她。别把她逼得太紧。”外公还是不放心地说。
“岳父，我会和碧荷好好说。她身上也流着我慕容家的血，云珠待她也是极好。她们俩的关系也是很好。这些年碧荷也经历了许多历练，她会理解的。”慕容清辉说。
“这样最好，多去看看碧荷，对她耐心一点，给她多点时间，她会明白的。我不希望在我离开之后，奈诺族在风雨中飘摇啊！”
“岳父，我一定会携云珠和碧荷守护好我们的奈诺族。”慕容清辉坚定的说。
半年过去了，慕容清辉已经无数次试图走近碧荷，可是，每次换来的都是碧荷的无情的拒绝和回避。
“碧荷，你的性子太倔强了。这样终究是伤人又伤己啊！”慕容清辉无奈，走入了竹林里。
等到碧荷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母亲已经在院子里做好了早饭等碧荷了。
“母亲，为什么今天亲自做早饭啊？”碧荷看着坐上不曾见过的糕点，不解地问。
“孩子，快坐下。来尝尝，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点心。我一直记得呢！”孟羽清神经兮兮的说。
碧荷心想，“我什么时候喜欢这些点心了，从来就不曾有的事啊！母亲，到底是怎么了？”
“快尝尝啊！味道可好了！”孟羽清递给碧荷。
“好，好，我吃！”碧荷一边吃，一边说，“味道真好！”
“清辉，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可好？”孟羽清看着碧荷说。
碧荷顿时愣在原地，手中的糕点也落了一地。
“清辉，不好吃吗？”孟羽清惊慌地看着碧荷，说，“我这就给你重做。”
“母亲，你是怎么了？不要吓我，我是碧荷啊！”碧荷惊悚地看着孟羽清。
“清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做其他的。”孟羽清轻轻拭去碧荷的嘴边的残渣。
“母亲，求求你了，不要吓我。”碧荷眼眶通红地说，“我就只有母亲一人了！”
“清辉，你哭了吗？”孟羽清继续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
碧荷抱着母亲，痛苦万分。碧荷意识到自己独自历练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过多的与母亲互动和交流。未能及时发现母亲的病症。直到母亲今日发病，才知母亲已经疯癫近数年。
碧荷懊悔不已，抱着母亲痛苦：“母亲，我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会留在母亲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清辉，好，好，我们不分开！”孟羽清轻轻抚摸着碧荷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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