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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第2章 钝器伤痕

2018-05-24  本文已影响25人  荣耀左岸
文/荣耀左岸

杀人的人总喜欢给自己编造一个理由,这个所谓的“理由”像一块诱人的蜜饯,不断诱惑着你,挑战着你的底线。

没有底线的你还是你吗?或许不是。那是罪恶的欲望,蔑视一切,包括生命。

“要想找到凶手,你必须把自己变成凶手,放弃惯性思维,用凶手的思维看待案件,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凌泽说的不紧不慢,对面是一个从刑警学院刚毕业年轻小伙子彭柯,他正在笔记本飞速地记录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对周国保的调查终究还是有了新的线索,是荷花淀景区的一些老人们七嘴八舌讲出来的。

据说,周国保脾气暴躁,而且经常打老婆。酗酒,一旦喝醉就变得色性大发,喜欢拈花惹草,村里有不少女人就被他骚扰过,对他恨之入骨。

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不少人案件的侦破依赖于网安、技侦、情报等“高科技”部门。但是,在凌泽看来,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第一位的,永远起着不可替代的主导作用。

经验老道的侦查员善于倾听,然后迅速整理、过滤、总结,从而发现隐藏其中的蛛丝马迹。比如渔民们刚才半开玩笑说的就有重要线索,周国保生前喜欢喝酒,而且喝醉酒后到处调戏妇女。

调戏别人的老婆足以引起愤恨,或许,这就是杀人的理由之一。

“以周国保家为中心,仔细排查年龄为40到50岁之间的男性。性格孤僻或暴躁的尤为注意。”凌泽在重重的将案情分析板上周国保的名字画了一个圈。

从户籍系统里调出周边渔民的基本登记信息,不到一天的详细摸排,侦查员们就锁定了几名犯罪嫌疑人。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十八年前的杀人抛尸案就这么侦破了。

讯问室里,王大柱等三人都是一副解脱的模样,似乎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平淡如水的交代了作案全过程,仿佛在讲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那是十八年前的一个冬天,夜色如漆,寒风凛冽。

王大柱等三个人打鱼归来,远远地就听见岸边一阵吵闹。

“又是周国保这个王八蛋,今天我非弄死他不可。”快到岸边的时候,王大柱就看见醉醺醺的周国保正在和自己的老婆拉拉扯扯。他已经受够了,怒火攻心的他扬言要杀了周国保。

同样受过周国保的骚扰,船上的三人一拍即合。“周国保这个王八蛋祸害乡里,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杀,必须得杀。

但杀人不同杀鸡,不是手起刀落那般容易,他们需要从长计议。于是,这一次三人忍了下来,但怒火已经点燃,一个大胆而可怖的念头逐渐变得清晰实质起来——杀人。

再说周国保看见王大柱等人回来,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回家去。嘴里还哇哇大叫,说下次还会再来。

在外面吃了瘪,回到家的周国保满肚子怨恨。他对自己的老婆王芳没兴趣,说她又丑又矮,就像个老太婆。

于是,不论轻重的暴打变成了他唯一的发泄方式,于自己是一种乐趣,于他人是变态。

王芳似乎早已习惯了,总是逆来顺受,不躲避也不反抗。当然,也或许她根本就躲不了,更无法反抗。

周国保打王芳的时候,他的女儿就躲在不远处,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眼里有恐惧有愤恨,有不甘有坚毅,总之让人琢磨不透。

在这之后不久,周国保一家就搬走了。当然,这只是当时附近渔民的说法。按照周国保女儿周嫣然所说,当时只有她和她母亲王芳搬走了,周国保并没有和她们一起离开荷花淀。

周国保搬家的那天,王大柱三人非常高兴。还专门买了几瓶二锅头,说要庆祝一下。然而,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夜幕里走过来一个身影。

“周国保?他怎么又回来了?”人影越来越近,王大柱忍着怒气,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另外两人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三人当场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周国保灌醉丢进荷花淀喂鱼算了。

“国保,你不是搬家了吗?怎么回来了?”王大柱问,换了一副极不协调的笑脸。

周国保吓了一跳,换作平时,王大柱几个人可是一看见他就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的。

“家里的臭婆娘又跟我吵架了,老子一生气就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多快活,哈哈,想干啥干啥。”周国保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酒,说起话来还洋洋自得。

看着周国保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再听他说不搬走了,王大柱等人更是坚定弄死他的决心。

想到这里,王大柱笑着说:“国保啊,再过来喝点?”

周国保似乎没有想到王大柱会叫他喝酒,他心中有些迟疑,但在酒的诱惑下,他还是答应了下来。酒鬼大多如此,在他看来,喝个酒能咋地,又不会死人。

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多久已经不知道了,周国保像死猪一样趴在船上。王大柱等人一开始有些害怕,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但一想到周国保有事没事跑到家里来调戏自己的老婆,他们不自觉地开始动起手来。

渔网和石头船上就有现成的,快速的将周国保和石块装进渔网,王大柱三人划着小船急匆匆地向荷花淀深处划去。

他们终究还是不敢下杀手,匆匆忙忙地把醉如烂泥的周国保丢进荷花淀,丢了魂似的跑回了家。

他们选择的抛尸地点是湖心河道附近,都是老渔民了,他们知道怎么选择一个水域深但又不在航道上的抛尸地。

“你们确定是把周国保抛在湖中心,而不是那个废弃码头附近?”凌泽眉头微皱,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王大柱三人的供述不像是作假,但也有出入的地方。比如,发现尸骨的地点就和他们交代的抛尸地点不一致。

“确实是湖中心,当时的码头虽然几乎废弃,而且离岸边较近,我们根本就没想过把周国保抛在那里。”王大柱回想着那个困扰他十八年的夜晚,虽然已经过去十八年了,但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难道尸体自己会动?”凌泽心中疑惑,他摇了摇头,赶紧把这种可笑的想法抛到脑后。“把周国保丢进荷花淀的时候,他死了吗或者说确实烂醉如泥?”

王大柱三人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当时周国保确实喝醉了,到底死没死他们不清楚。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打断了凌泽的审讯,他使劲搓了搓脸颊,按下接听键。

“凌队,那边审查结果如何?”电话里,法医陈浩问道。

凌泽走出讯问室,点了一根烟,顿了一下回答:“三人都交代了,但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我在想,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

“凌队,我发现了一个新情况,或许对你有帮助。虽然从尸骨上已经无法确定被害人的具体死因,但是我发现死者头骨后方有一处钝器所致的细小伤痕。”

凌泽握紧了手中的电话,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周国保有可能是被人用钝器致死之后再被抛进湖里的?”

“也不能确定是钝器致死,但从痕迹来看周国保有可能被钝器击打过。”

“王大柱三人作案时将周国保连同两块石头一起丢到湖里,有没有可能是在抛尸的时候被石头撞伤的?”

陈浩想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说道:“从尸骨上的印迹来看,是人为外力致伤的可能性很大,不过需要做进一步鉴定!”

“有点意思了。”凌泽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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