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送别

戈达尔 戈达尔电影作品《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1964)

走在街上，眼前的影像，

平淡无奇，没有人逃跑，

没有飙车，没有抽烟的短发女孩儿跑过，

没有精疲力尽的脸，

没有轻蔑的目光。

想来我也应该为他送行，和他告别，

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有几个我还认识的，

大部分人都陌生，

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打招呼，

甚至没必要相视一笑：

“诶！您好，来送别戈达尔？”

戈达尔电影作品《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1964)

他不可能认识我们，

但是我们向着各自的方向，

每个人面前，不同的角度都有一块屏幕，

那些光影在他们面前闪动，像个生命，

有心跳，有呼吸，有好坏，

浪漫，残酷，也能死亡，

想着那些回忆，那些遥远的画面，

那些可爱的人，她们应该有些许悲伤，

至今我们还在模仿他们的样子，

不存在超越的，也不可能。

戈达尔电影作品《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1964)

这本身就是荒谬的，超越是一个玩笑，

一个蒙骗人们的良药，

那些影像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城市的假象，

一本书，一种哲学的奉劝，

一个理想的容器，最终还是一部电影。

戈达尔电影作品《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1964)

我还站在人群中，在虚拟的空间，

大家在哀悼，在惋惜，却不悲伤，

的确他早就成为了不朽，

只是厌倦了生命的苟，

也许无趣，无聊，更多的是无力，

应该也想过所有可能，

所谓精疲力尽，

自愿离开显得悲壮又体面，

我想不出自己有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不过也许这么想就是最大的影响，

整个过程中每一个不一样的视角，

每一次真正的感动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想到这我肃然起敬，

走到街上举起摄影机为他送别。

戈达尔电影作品《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1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