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浮生略记

一

前几天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夹雪，果不其然，早上六点多，稀稀疏疏的天空就飘起了雪花。雪花不大，没下多长时间，便又停了。待到晚上八点左右，便可见雪花在灯光掩映下，载歌载舞。还记得《2002年的第一场雪》那一首歌，此情此景，犹在耳边，当时这首歌曾传遍大江南北，连小孩子也会五音不全地哼上几句。

想起小时候特别喜欢下雪，伴着漫天大雪，穿梭在风中，头顶一会就白花花的，伴着红扑扑脸蛋上的热气，仰头长啸一声，物我两忘，何等的豪情壮志。至今，扔雪球，打雪仗，堆雪人等场景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而今再无赏雪的心情，它成了记忆中的一幅绝美的画，美仑美奂，再也不忍触及。

早上的雪，我只是听同事说的。当晚上我走出房间的一刹那，亲眼看到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正伴着轻盈的风悠哉悠哉地伸展婀娜多姿的舞姿，迷恋的我甚至忘了猎猎的寒意。虽然冷风拂面，却困不住我的脚步，傻傻地看着从黑暗的天空飘下洁白的如同仙女的雪花。短暂地停留，瞬间亲吻大地后，就消遁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湿漉漉的泪珠印在了地上。

没有踩到咯吱咯吱的雪花，也触探不到雪花心灵深处的柔美，徜徉的片刻便是美的永恒。

喜欢雪，她的洁白、纯净，以及无限的轻盈、万分的钟情。我愿与冬天温柔地拥抱，彼此轻吻，永不相忘。

二

忙碌是什么，是忘了自己也顾及不到别人。

从早晨到晚上，一直在紧张之中度过。我不知道原本安逸舒适的生活怎么会让我把它变得如此不堪。有时在脑子中闪念过太多的事情，都让我轻轻松松推搡到脑后。疲惫和无助在交替争让，我也在此沉沦不知所措。

不敢多想，也不能再想，得过且过吧。日子重复又重复，苦燥无味又无可奈何。中年的忧虑一股脑涌了上来，看不到的希望总在黑夜中疯长。已有多久没写诗了，诗意在单调乏味的生活气息下渐渐隐藏起来。每天面对的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无法轻松面对，索性封闭思考。

三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失眠了，今晚却翻腾过来又过去，依然毫无睡意。第二次起身，拿着手机胡乱翻看。此刻，各个微信群已趋于安静，窗外也寂静无声。伴着床头的微灯，我写些充满寒意的文字，也用流水帐式的记法，希望可以带来睡意。

白天，到自己的小菜园浇浇水，继而又与几个好友小聚，好酒伴着好心情，气氛热闹异常。除了酒精带来的晕颠之外，倒没有感到其他额外的不乐。下午又陶醉在麻将声中，喧哗盖过所有的落寞，时间悄无声息而过。

夜读乱七八糟的文字，有诗有言论，有散文有新闻，把本来还满是欢欣的心情也搞得也非常无绪。

儿子放学回来后说此次考试语文成绩不到八十分，是有始以来的最低分，问其原因，说作文写跑题了。最近几天，儿子知道学习上的不足，晚上放学自己坚持学到十二点，从英语的词汇到加大语文的阅读量，作为家长也只有多鼓励，希望孩子明年可以考一个理想的学校。

想的多了，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沧桑味覆盖所有的部位。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四

距离高考还有192天，我在客厅的小板子上用粉笔每天写下这些字，唯一变化的是数字，从三百多到现在的一百多。

对儿子来说，高考是一次艰辛的长途跋涉。小学到初中对儿子的学习没有过多关心，到高三后才把作为父亲的责任和温情演绎到极致。每天晚上等儿子放学，给他热一杯牛奶，和他交流各科存在的问题以及早上五点二十喊他起床。以前他订了闹铃可以自己起来，现在回来坚持学到十二点，第二天早上就起不来。

现在高考题是越来越活，考验的是孩子们的综合知识掌握的能力，每个题都涵盖了更多的知识面，且题意极其接近。我也尝试着去做些题，从我目前的阅历和判断，竟也可以做对不少题。儿子以前还嘲笑说我不会做，现在从心底对我也挺服的。

说实在的，高考仍是独木桥，也是实现人生转变的最重要方式。我把简单化的说教融入到对儿子细致入微的关怀，希望儿子稳扎稳打，实现人生梦想。

五

顺其自然一直是我的追求，如果任何事情能轻松做到这种境界，那肯定是至高无上了。可惜，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往往是身心疲惫，背上沉重的精神枷锁，气喘吁吁的应对生活。

活着，其实不明白，该是用一种什么方式？也一直困惑于此，在闲暇时常思忖这个高深莫测的命题，却无定论。

凡人和俗人是两个不同的词，虽一字之差，表达的意思却相差甚远。凡指普通，俗指俗套和落伍，还有骨子中的贬意。选择怎样的活法，就如和凡或俗的一字之差。

一路走来，经历太多的人和事，也看淡人世浮沉。从容，是对人生的最好诠释，不求太多，安稳已是福气。回望来时路，已能做到淡如清水，不再让悔意侵蚀头脑，一些事已注定，一些人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