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芳邻们(上)

2020-01-07  本文已影响0人  我的修远

        记得三毛有一篇文章《芳邻》,记录了她在撒哈拉沙漠里的邻居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把邻居们的小气,可恶,爱占小便宜等等用一种风趣的语言叙述出来,让人读起来,虽然讨厌那些邻居,可也觉得诙谐幽默,令人忍俊不禁。这使我不禁想起来我的邻居。

        刚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住在单位里提供的一个三十几平的宿舍楼里。所住邻居几乎都是一个单位的分支,而且因为主要是刚刚结婚的小家庭入住,所以这座楼还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鸳鸯楼”。

        很快就熟悉了一个胖胖的大姐。个子不高,身体成长方形的样子,本来眼睛就不大,在胖胖的略有雀斑的脸上更加眯成了一条缝。粗壮的两条腿看起来很笨重,可是走起路来竟然带风。嗓门也很大,很远就会听见她的声音。经常看见她在楼下带了一群妇女们剥虾仁——那是她曾经的生意,靠海吃海,她组织贩卖虾仁来补贴家用。而她的丈夫,高高瘦瘦沉默寡言,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认识了这个胖大姐不久,我的家底就被这个大姐翻了个底朝天。大姐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她能从好几个侧面探听别家的消息。同时,她也在传播其他邻居家的消息。比如,五楼那家男的是再婚的,三楼家的婆婆天天和儿媳妇打架,四楼的那个女主人比男主人大两岁等等……她也会告诉你,菜市场哪家的菜最新鲜便宜,门口哪家的小卖店卖的东西货真价实……甚至她还经常当个红娘,牵桥拉线。很多时间,有一些生活中的小麻烦,和她聊聊天,她基本会给一些很中肯的建议,也会帮着出谋划策。

        有一次早晨四五点钟,大家都还在睡梦中,我母亲突然要去外地住院,需要用钱。而我基本上是家里不存现金的人。想来想去,我还是敲开了胖姐的门。睡眼惺忪中,胖姐二话不说拿了钱给我。虽说等到银行上班我马上就取钱还了回去,可是在那个急需带钱坐车去外地的妈妈来说,胖姐的举动解决了燃眉之急。虽然胖姐一直是势利眼,但这许多年来我对此一直对她心怀感激。

      这个芳邻,现在仍然居住在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小区。后来,我们同一年一起买的单位里的集资房,很巧的是,我们选中了同一座楼。胖姐依然是我的芳邻。随着时代的变迁,胖姐不再剥虾仁,她开始做房产中介。凭借她的莲花之舌,她承包了这附近小区60%的业务。我搬走之后的房屋租赁,全都委托给了她。偶尔回小区看看,胖姐依然扭动着胖胖的腰肢,大呼小叫的走在小区漫天的粉红色的合欢树下。

      前几天回去和她聊起来孩子。她那个遗传了她细小眼睛的女儿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单位实习,讲到孩子的工作问题,我说我的一个亲戚做辅警,我们都不是很满意。而她的回答却让我惊掉了下巴:“不用管工作满不满意,先哄一个对象再说。”。想想她的样子和做事风格,看看她那很有涵养的高高瘦瘦的帅气的老公,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当年胖姐的婚姻。

        在那座一居室的房子里住了一年半。隔壁是一家知恩图报的人家。搬家的时候,我们不过顺手帮他搬了几把椅子,过了几天,他就从老家带来新榨的花生油。再后来就一直有联系,每次对我们都很尊敬。作为一名单位的一线工人,他很尊敬我们的“知识分子”的身份。

          芳邻们,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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