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寻仙令 第十四章 女儿心事
走进茶棚一看，茶棚里的场面和曹旭的预想大不相同，里面六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饭菜香气就着烛光，氤氲成一道道淡黄色的风景，诱人异常，引得饥肠辘辘的曹旭直咽口水。曹旭一边跟着女魔头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着别人的饭桌，想着这女魔头面冷心热，待会儿不定能蒙主隆恩点两个大菜吃一下。
可这看着看着，曹旭发现有点儿不对头了，这屋里客人捏在手里，嚼得嘎嘣儿脆的东西，分明是人的手指！这一吃惊，曹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空白了片刻。红妆像是感应到曹旭的惊顿，微微侧头低呼曹旭，“别看了，跟我往前走。”曹旭恍恍惚惚中听到了女魔头唤自己，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才到最里桌坐稳，曹旭就被右边桌的客人吸引了目光，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随着他不停地举杯，他的脸上长出了越来越多的鳞片。余光瞥到曹旭惊骇的神情，红妆淡淡地开口：“那是条修行未深的蛇精，喝的越多，控制力越差，自然现形越快。你少东张西望的了，否则他们发现你是个修为甚差的纯阳之体，群起而攻之，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听到女魔头的恐吓，曹旭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直得盯着眼前的茶杯，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之间，一股奇异的香气伴着风刮了进来，带着一丝甜腻，又有一丝微刺的撩人，一个长发女子，红纱裹胸，雪胸在移动中微微颤抖。下身同色系红纱裙叉高开，雪白的大腿随着走动若隐若现。曹旭看着女子的穿着，惊叹于她太过招摇的美丽，也被她激起了最原始的欲望。
女子所到之处，均可见目不转睛的雄性。这姑娘大抵是习惯了被人注视，腰肢微扭，风情万种地走到了女魔头的旁边。
她将一根手指放在红妆身后，随着她的走动，从红妆左肩滑到了右肩。另一只手拨开了红妆端茶的手臂，腿向红妆与桌子间的空隙伸过去，整个人跨坐在红妆身上，高挺的胸脯因为空间狭小，紧紧抵着红妆。她用双手勾住了红妆的脖颈，眼神暧昧而挑逗，“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想我了？”面对如此尤物，红妆却是双唇紧抿，眉头微皱，“阿狸，从我身上下去。”
“不嘛不嘛，人家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就是这么对人家的么?”说着便搂紧了双手，拿那雪白的胸脯往红妆脸上蹭去。
“够了，你给我下去！”红妆被阿狸一番举动闹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一把将身上的人拂了下去。
只见阿狸轻巧地在空中一扭身子，转身站定时，却是化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人：“红妆！你究竟怎样才肯爱我！”
红妆见着气急的阿狸又幻成了男儿身，忍不住扶着眉头，“你这样忽男忽女，我着实没法爱你。”
阿狸听闻，双颊气得赤红，咬着贝齿，几次张口欲言，却还是吞了回去，谁道自己还未到成年之时，性别尚不能定，他知红妆只爱女儿家，却又想和红妆生儿育女，若是同为女子，怎能得子。这也是阿狸一直以来苦恼的事，百思不得其解，阿狸愤愤然哼了一声，飘身离去。
“赶紧吃，看戏可看够了？”红妆抬眼瞟了曹旭一眼，只见他嘴里叼着一片牛肉，呆愣着还未能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红妆看着他那样子怒极反笑，抬手一碗酒水就泼了过去：“回神了，赶紧吃，吃完了还要赶路。”
“唔！”冰凉的酒水当头泼了曹旭一身，“你干嘛呢！”曹旭惊得跳将起来，嘴里的牛肉也啪嗒掉在地上，乌黑的发紧紧贴着脸颊还在往下滴着酒水，他瞪眼看着对面的罪魁祸首，正要发怒，却见红妆眉头一竖，“你到是吃还是不吃，不吃立马给我起身走人！”曹旭只觉浑身一凌，仿佛置身三九寒冬，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灭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捏了捏拳头，乖乖坐下继续吃了起来。
待得填饱了五脏腑，红妆唤过店家结了账，便又拉着曹旭继续赶路。
俗话说：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人。吃饱喝足的曹旭此时也心情甚好，一边摇摇晃晃走着路，一边嘴里哼唧着：“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 ，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
红妆从未听过如此怪异好听的调子，忍不住开声问道：“你唱的是哪里的小曲儿，为何我从未听过？”
“你没听过很正常啊，这是我家乡的民歌，你要听吗？我再给你唱一首。”曹旭也不知是这野外清寥的月光还是这劫后重生的庆幸，他仿佛一下子看开了许多东西，关乎生死，关乎自己。
看了一眼身旁一身红衣的红妆，曹旭突然想起来一首歌，特别适合她，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 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
任我飘摇
天越高 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 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 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清亮的歌声带着丝丝男人的豪迈，随着夜色越飘越远。
红妆听着听着，总觉得这歌，就像丝丝缕缕的线将自己的心捆了起来，密不透风，这歌就好像是为自己所写。
不知不觉也开始跟着曹旭的调子哼唱起来，一只曲，两颗心，不知不觉靠近了起来。曹旭转头望着正在唱歌的红妆，月色打在她的侧脸，原本阴冷的五官变得柔和，夜风吹起她的长发，缭绕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的东方不败，那个英气十足，却又多情的女子。看得痴了，一时之间竟忘了唱歌。
正唱得兴起的红妆突闻身边的歌声消了下去，有些纳闷，转头看着曹旭正痴痴盯着自己，仿佛透过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她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揽住曹旭的肩膀，“小子，看在你教我唱了这么好听的歌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完红妆转头对着曹旭翩然一笑。
红唇白齿，明眸如星，飞扬的墨发，还有阵阵红妆独有的清冽香气，曹旭一时面红若火烧，心跳不自觉得加快，曹旭有点慌了神，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这个“东方不败”一样的女子。如此恣意洒脱，率性而为。不像以前的自己，每天卑躬屈膝，察言观色只为了五斗米活得那么累。
这想法刚从脑海中掠过，曹旭便被自己吓了一跳。红妆仍旧揽着自己，她的臂膀没有半分女子的柔和，却让曹旭感到了温暖。那是他似浮萍般孤独来到这个陌上的世界后，因没有朋友，更因要小心翼翼地说话不能被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明明不是小偷，却不能正大光明地用自己的方式说话、生活，如今却在红妆的身边第一次找到了归属感。听了她的话，曹旭的身体越发绷紧了，口中也说不出话来。
红妆见曹旭不答话，语气也有了两分不悦：“你不愿同我做朋友？”说着便将手收了回来，站在曹旭面前，盯着他，眼中满是探究。曹旭此时方回过神来，忙道：“我是听见你说把我当朋友太高兴了，还有我担心自己不会武功会拖累你”。红妆听后很高兴：“你是除了师姐以外第一个替我着想的，不枉我把你当作知己。你不必担心，天下能伤我的没有几个，保护你绰绰有余！”曹旭心道：“你能因为一首歌把我当朋友，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后悔没杀我？不行，这儿不安全，伺机而动，逃走再说。”打定主意的很快想到了办法。“你练功需要纯阳之体，是因为能事半功倍吗？”曹旭一脸无辜地问。红妆有些惆怅：“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能够让自己修炼地更像男人，师姐不喜女子，我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多看我两眼。”曹旭看她这个模样，心有不忍：“你为何如此执着呢？”红妆苦笑，想起师姐那天说的话……
地，是广阔的；天，是灰蒙蒙的；风，是凛冽刺骨的。厚重的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如此时的红妆。剑随着手臂在空中翻飞，越来越快，零落的白梅也随剑在飞舞，携着淡淡香味。还未看清形状就见梅花似利箭般朝前方射去，假山立时成为石堆。收了剑的红妆正凝气敛神，忽听后面一女子点评道：“速度不足，力量尚可。”红妆低眉，知道师姐在夸她，心里乐开了花，但这一招要使到速度力量俱佳，非得男儿身不可，这句话坚定了自己“变强”的决心，遂道：“多谢师姐指点。”
曹旭轻轻拍了下红妆的手背：“想什么呢？”红妆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如果你愿意因为一个人变得更好，你就懂了。”曹旭见她痴痴的，没有生气，继续试探：“不如我帮你算算姻缘吧，你几时出生的？”
“一个傻子，帮我算姻缘，究竟你傻还是我傻？”
“我之前和占卜高人学过算卦，他说我很有天赋。”曹旭憨笑道。
红妆半信半疑：“辰时”。曹旭装模作样，蹲下来拣了两块石头，掷在地上：“你热情冲动，还很慷慨，一旦下定决心，很难改变，排除万难也要达到目的。虽然脾气有时很差，但很善良。会让人觉得另类，会让人误解，即使有委屈也不愿在人前流露半分。很坚强也很脆弱。渴望被保护却从不说出口。喜欢无拘无束自行其是，不愿别人步你后尘。即使愿望受阻也不会悄然收兵。”红妆见曹旭说的与自己性格一般无二，很是兴奋，催促道：“你继续说呀！”曹旭看她竟然像是信了自己胡说，很是高兴，面上却故意露出几分为难神色：“那我就直说了。感情之路波浪起伏，若是遇到阻力更会激发你不惜任何代价征服她的决心。主动久了会很辛苦，但乐在其中。你们很可能会有缘无份。”红妆呆了呆：“多大机会？”“一半可能。”曹旭继续说道：“一切事在人为，不要太伤心。”红妆默默坐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一瞬不瞬地望着点点星光，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只能靠抱着双腿汲取力量。曹旭见状赶紧说道：“不如今晚在这休息吧，更深露重，我去捡点木柴来取暖吧？”红妆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只机械地“嗯”了一声。曹旭转身向树林方向走去，心里笑道：少壮不努力，老大怪水逆。你且慢慢想吧，恕不奉陪！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