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坟之殇 第七章午夜惊魂》
作者:高元昊
清晨,在财政局路口边的莲雾树上,几只小鸟从巢穴里飞出,在上面蹦来跳去。这预示着新的一天已到来,一切又是新的开始。无论昨天你是璀璨耀眼,还是暗淡迷离,都已成过往,不能代替今天。今天,才刚开始。
学生们穿着整洁的校服相继走进校园,他们知道学校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可以了解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历史、掌握各种算术学原理,以及懂得自然科学的奥秘、人文地理的变化等等。
但对于一个真正以教育为目的的地方,单纯这些远远不够。 因为学生是建设祖国美好未来的希望。他们身上不仅承载着看不见的未来,而且更多寄托了千万父母们的信任和期望。父母相信自己的孩子从校园走出后,会变成一个有理想、阳光、积极向上、懂得感恩且博学多才的孩子。
所以作为教育工作者的老师,除了要具备良好的专业课程知识外,不可或缺,甚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怀有创新的教学理念和敢于怀疑的科学态度。这样,当一个学生从校园走向社会时,他可以理解社会的种种矛盾,可以用专业的文化知识来解释这种现象存在的必然性。且对于事物的善与恶、美与丑,都能够客观、理性的分析,认知。
这才是教育原本的目的。
“你们真不够意思,昨晚喝酒都不叫我。”上课前张微惠说。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吴祖诚答。
“你们昨天没让李宏乾躺着回去吗?”
“哈哈,就他们几个怂逼,我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结束了。”李宏乾说。
“昨晚那一战,够他吹一辈子了。”杨林说。
“妹的,昨晚你睡觉时那呼噜声听得跟杀猪一样,要不是喝多了,估计昨晚会出人命。”张轩对杨林说。
“杨林,你应该感谢张轩的不杀之恩。”王宇天说。
“你妹,我睡觉不打呼噜的好吧?”杨林辩解道。
“你怎么不说你睡觉是睁着眼睛睡的?”张轩说。
“你的床风水不好,我睡自己的床又不见打呼噜。”
张微惠又问他们了几个关于昨晚喝酒的话题,随后他们便聊起这段时间的喜闻乐见:在死海里李宏乾的身体是否会飘浮上来;在乌干达,被赤道横跨的地方,相隔大约20厘米的南北半球水流方向是否相反了?去加拿大看极光需要花费多少资金?谁规定了六十分为及格分数线······
霍欣坐在后排默默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就像一只被‘赶出’狼群的埃塞尔比亚狼,只能在远处驻足观望,不能靠近。但却不忍转移目光,转身离去。
林羽看着她,发出一句感慨:“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可我却没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感到后悔莫及。世间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上面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霍欣白了她一眼,说:“讨厌,就知道挖苦我。”
“呵呵,怎么会,我只是把真相赤裸裸地说出来而已,你要觉得这是一种挖苦,说明我说对了。”“不要崇拜我啊。”林羽补充道。
“切,才懒得理你。”
“说实话,我也好怀念之前的那段时光,那时天天和小惠一起欺负李宏乾,捏他那身肥肉,想想都好开心。”
“我问你哦,你觉得我去和吴祖诚说话他会理我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不我去小惠那里打探点小道消息,了解一下吴祖诚对你恨得有多深,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说认真的啦,别开玩笑了。”
“你去试试就知道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那我要说什么?”霍欣问道。
“嗯,让我想想。对了,首先你要诚恳的道歉,求他原谅你之前的荒唐做法。然后再说出你近来的所思所想,希望再做回他的可爱女友。最后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深情地望着他。在他犹豫不决地时候,使出杀手锏——突然强吻他。Perfect。就这样,完美。”
“救命啊,怎么跟你聊天这么累。”
“太深奥的逻辑你无法理解,高估你智商了。简单概括就两个字——主动。现实中的恋爱都是靠主动争取的。那种所谓的缘分只有在琼瑶阿姨地剧本里才会出现。”
霍欣听完,低垂下眼眸。不一会她又抬起头,望着林羽微笑地说:“虽然你很不靠谱,但偶尔说出来的话还是蛮有道理。”
“切,你老娘我空有一身泡妞的本领,只可惜是条妹子。”
“呵呵,少来。”
只有勇敢的人才配得拥有爱情,他们愿意把一切作为赌注与命运换取爱情。因为他们知道爱情可以赋予人么什么。他们才是爱情的主人,其他的都是爱情的奴隶。
上课时,班主任拿着书本疾步走进教室,脸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气势,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时间仿佛被定格在此刻。他站在讲台上,额头微动,扫视着学生,就像草原上的狮子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着羊群,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昨天你去哪了?”老师盯着杨林问。
杨林低着头,如往常一样——沉默不语。
“你要不想来上学就别来,这没人逼你,别来之后欺骗你父母的钱和浪费你的时间。你老大不小了,我也懒得说你。但是以后你来上课,就给我有个学生的样子,不然就给我滚。”
教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老师的劈头盖脸的谩骂中,杨林依旧无动于衷。
放学后他们直奔学校后门。 “你们最近有这种感觉吗?现在的水果好像没有水果味了,跟小时候吃的味道不一样。”吴祖诚说。
“什么意思?”李宏乾问道。
“就是香蕉没有香蕉味,苹果没有苹果味。好像变异了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小时候吃水果时,每种水果都有种独特的果香,但现在的水果闻不到那种味道,也没有以前的甜了。”
“估计是农药喷多了吧。”张轩说。
“好像真是这样。小时候经常在我家的芒果园看到很多蜜蜂蝴蝶,每到果园开花时满园子飞来飞去,现在回去很难发现一只。”张微惠说。”
“肯定的啊,农药是有毒的,它被喷到果树上,蜜蜂蝴蝶怎么敢靠近。”张轩说。
“那我们天天吃不是会对我们身体有害吗?”杨林说。
“对啊,要不然为什么我们的药店会这么多。因为喷农药的缘故,生态平衡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吴祖诚才说水果没有水果味。”
“怪不得现在端午节都看不到五月虫了。”杨林说。
“我觉得不止生态环境被破坏,风水估计都被破坏了。”
“妈的,搞得我都不敢吃水果了。”李宏乾说。
“何止是水果,儿童吃的奶粉都能出问题,天天煮菜的油都能用地沟油,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安全的?”张轩说。
“现在不仅是吃的出问题,你们没注意到吗?现在的影视剧也没以前的好看了。以前的影视剧久久再看一次都觉得很好看,有种情怀在里面。现在的影视剧真的不敢恭维,真的垃圾。不仅题材单一,除了偶像剧、抗日神剧就是修仙的。剧情也调动不起人的情绪,演技还很尬,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吴祖诚说。
“现在哪有人有心思去钻研质量,满脑子就知道想钱。”王宇天说。
“真的感觉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真实的东西越来越少。除了科技在进步之外其他都是都在退步。”张微惠说。
“应试教育导致的结果,学生除了学习啥都不会。然后长大了发现以前学的东西一点都没用!”
“唉。”张微惠说。
“等会还去我家吗?”回家的路上,杨林问张轩。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
“是不是不敢回去?” 张轩假装没有听见,安静的骑着车。车道上,往来车辆急速行驶,街上行人行色匆匆。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想什么,都表现出对于这个世界漠不关心的样子。
“发什么呆呢?叫我出来吃夜宵的是你,出来不说话的也是你。到底想怎样!”林羽说。
“你别急嘛,我在想,我要不要给吴祖诚发一条信息。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霍欣说。
林羽用汤匙搅拌着清补凉。“其实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敢不敢开口,只要你发出第一条,接下来你便会知道说什么。”
“那要是你,你会怎么开口?”
“要是我,我会问‘你在干嘛呢?’”
“这么简单,要是他不回呢?”
“忽略它,把你想说的话全说了。回不回是他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但你要想他回,你就必须要说。”
“让我想想。”霍欣说道。
“不过你真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什么?”
“真的想和吴祖诚重归于好吗?”
“真的,这次是认真的。”
“哎,为什么都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
“失去后才知道它的重要性吧。”
“不用担心啦,感情分分合合很正常,没有分手过都不叫恋爱。其实吴祖诚还是喜欢你的,要不他不会每天都这么严肃,肯定是因为还放不下你。”
“可是他QQ都把我拉黑了!”
“难不成你想让人家对你特别关注不成?怎么你这么傻的人都会有人喜欢呢?”
“呵呵,傻人有傻福嘛。”
“现在的男生怎么这么将就。”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切,貌美如花的年纪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你该少看点段子了,现在飙车起来总让人毫无防备,把我也带坏了。”
“你知道爱情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吗?”林羽说。
“不知道。”
“因为折磨人。”
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八中路口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在她们四周,除了少数的大人外,其他的都是跟她们年纪相仿的学生。他们或穿着校服,或穿着夏季套装,随意斜躺在凳子上。此情景虽没有《了不起的盖茨比》那般奢华,人也没有当中的富有。但无论穷人、富人,他们体会世间的爱恨情仇程度并没相差多少。甚至他们当中好多人,走过那段青涩岁月之后,由于被生活开了玩笑,而弥留下一个遗憾——心里有座坟,葬着个未亡人。
夜晚十二点左右,吴祖诚关灯上床睡觉。刚躺下一会,他突然感到有一股冷气像身体袭来。它不是微风带来的凉意,而是一种冰凉。还未等他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冷气瞬间袭遍全身,从脚底窜到头上。紧接着他感到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 吴祖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保持动弹不得的姿势躺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鬼。他开始感到有些不安、害怕。
于是他试着用意念挣扎,试图睁开眼睛,仍无济于事。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或者说他触摸到了——那股凉意开始在他身上移动,就仿佛是一只毛毛虫在皮肤上爬行般。这让他确定无疑自己撞鬼了。
他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栗,他的心跳急促,身上的每个毛细血孔仿佛都张开了,冷汗开始浸湿衣服。他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神经绷得紧张,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他声嘶力竭却听不见半点声音,他感到绝望。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甚至更长一些时间,他猛地睁开眼睛。紧接着他发现身体恢复动弹能力,于是他立马起身打开灯。他环顾着房间每个角楼,没有发现任何不明之物。书本,拖鞋,闹钟这些物件的摆放位置还是原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但他仍然心有余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那是一场噩梦,不真实的。但深入骨髓的恐惧感,还有那皮肤上的每一寸鸡皮疙瘩,以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让他知道这不是噩梦,是事实。
他开着灯,睡在被窝里,潜意识听见声响便会睁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知不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