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
所谓杜宇、子规、布谷,乃至鶗鴂(tí jué)都是指这鸟儿。
先来看李商隐《锦瑟》诗里的一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再来看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一句:“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由此二句千古名诗看来,杜鹃叫的都是好时候,上句说到“叫春”,下句说到“报晓”。于是予有叹焉:万物蕃息之际,却百无聊赖,发出无病的哀号、无痛的呻吟,岂不是在怨天尤人么?
杜鹃那时是方入学的年纪。我曾不止一次的在凌晨被一阵阵诡异的叫声惊醒,这可让正学着一个人睡一间房的孩子开始心惊胆寒,只有用力拽紧被子往头上裹的份儿。心里稍踏实一些,才分析这声音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是魑魅魍魉里的哪一位吗?还是那蹦上蹦下的僵尸呢?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赶紧回想马小玲是怎么个捉鬼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背得滚瓜烂熟的咒语念了无数遍……
渐渐地,声音消停了,这咒语似乎奏效了。
“呼~”摊开被子,大喘几口真气,正拂拭脑门上的汗珠子呢——叫声又起了!这回更大声了,像是敌军已逼近我方营地了,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夜袭,打我个措手不及。
叫声大得吓破我那不经吓的小胆,仿佛就在大门外拼命叩着铜环……
“喝呀——该死的妖怪!敢来上我身,就爆发小宇宙把你轰个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尽管当时我还不晓得小宇宙爆发的真谛是啥玩意儿,但,自从有了这份火热的斗志,那叫唤的妖怪似怕了我一样,渐行渐远了。而必杀技刚收功的孩子,已是元气大伤,很快睡昏了过去……
杜鹃关于这种经历的回忆,该是与尿床的历史一样能忘就早点忘了的。但我至今仍想与人探讨一下那诡异的叫声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民间传说是“早种包谷”——那是蜀帝杜宇千古的呼唤,喊破了喉咙都血啼。
又有人说是“不如归去”——凄凉的离情别意,交织着愁苦的思念情结,不知是不是刘鹄和娟子相思的对歌呢?
后来,听兴致勃勃的父亲说来,则成了“黄嫂脚痛”(海陆丰腔客家话)的幽默解法。
读书人就要讲求科学。科学点的分法是:大杜鹃的叫声是铿锵有力的“布谷!布谷!”回声杜鹃则喜欢四字成语,叫声听来让听众有想象空间,既然大杜鹃叫人“不如播种”,那他们就来叫人收获,即“快快割麦”!更有趣的是,还有“光棍好过”这种自娱自乐式的解法,佩服其人的天马行空的幻想力!
杜鹃这鸟啊,长得几分霸气。先是裹着一身虎纹状的长椅,再披上一袭黑色长袍,修长的尾巴上装饰着银锭样儿的白斑,不知是不是得了蜀绣的真传呢?好不容易当了妈的母杜鹃,生下蛋来就急着给孩子找个好“奶妈”。
杜鹃从小就够霸道,不仅不认自己的亲妈去,还要仗着自己个儿大,而把奶妈的孩子全都挤兑出去,把奶妈辛辛苦苦找来的好吃的通通独吞。
中国国花还未定下来,名花倒是多不胜数。身为中国十大名花一员的杜鹃花,自古至今享誉世界,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白居易又有诗曰:“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药皆嫫母。”也就是说,杜鹃是花中的绝世大美女。
杜鹃鸟不比杜鹃花美,但到底花儿不比鸟儿受人敬重。面对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可能有人会说那是杜鹃鸟啼出的鲜血长成的,亦即杜鹃的化身,而不会说杜鹃的“血”是那花儿映的,或者杜鹃是这花儿变的。因为这是自古传承下来的说法吧,也是国人的惯性思维所致。
人们大都认为杜鹃是啼血的,其实不然。那是因为他们的喉部正好有一块红斑,远远望去,是挺像鲜血的印记的。再加上充满爱意的想象,关于杜鹃的传说才变得那么有说服力,那么吸引人!
清书,二零一二年四月四日。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 杜鹃我是清书,一个博学多才的摩羯座,爱写作的90后创客,13年写作经验,爱国诗人,吃货塑形达人,走在时尚最前沿的美丽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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