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
我想,没有人比我更盼着春天了吧,别人盼春的理由大抵是春天会赋于人希望与美好,盼春是阳光明媚的那份暖和繁花似锦的那份灿烂。
而我盼春归,其原因却是每到冬天就会患上一种是病不似病的病,说病吧又没有药可以医治,说不可医治吧不吃药又是抑制不了的膨胀,但无论受尽怎样翻来覆去的折磨,春天一到,那“病”就会不治而癒。
2021已过,时间就是前年,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奇迹般的捱过了一个冬天,平平安安就迎来了丑牛年,归其原因是鼠尾时去镇上一私家诊所打了几支丙种球蛋白,增强了免疫力,抵抗住了病魔的袭击。
为此,我老毛病好了却又患上一种沾沾自喜的毛病,对于一些与我有相同经历的人以同病相怜的小姿小态,经常向别人推荐我的救身灵丹妙药“丙种球蛋白”,并以身为荐作为宣传资料,去拯救一些与我相似的“落难人”。
然而,作为人就应该具有内敛的品格,不要逢人就露出自己在某件事情上占据上风的那种张扬姿态,现实总会打人脸,就在这个初冬,牛尾巴当场一鞭就收拾掉了我的那份喜不自禁!
为了杜绝病魔缠身,我决定斗牛,夏末秋初之际,便早早去诊所打两针丙种球蛋白,心想这算是求得了护身符,可以随心所欲掉以轻心了,便为所欲为的每日海吃辣椒,就在出现感冒喉塞之际也放任不咎,以为身着了铠甲 ,就有了攻不可破的命脉克制自己,哪知这就是给病魔一次虚以待位似的可乘之机,咳嗽此际就乘虚而入了。
在我患咳嗽病之前,班级已有感冒咳声大片小朋友。初始,午休的时候,休息室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时我只知道尽量不让宝贝们运动汗湿衣服,热了马上隔汗巾,并给宝贝们多喝水,叮嘱家长们上学给宝贝带上汗巾,感冒了就催他们带宝贝们去看医生。然而作为一个老资质的咳嗽专业户,却没有引起高度警觉作好防范工作,等自己也咳嗽了才知道应该早点吃一些抗病毒的药,然想起时已为时晚,结果深受感染!
这个呼吸道感染的疢疾,渐渐地成了我的此生独有特性,它似我冬天的孪生体,如影随形地依附于我。刚开始时,我拿它当一般感冒处理,它具有感冒一切特质,会鼻塞、打喷嚏、喉咙不舒服等症状,吃药后鼻塞打喷嚏好了,貌似喉咙不舒服感也消失了,但是就在你以为好了停药几天之时,某一天早上你起床,就开始咳嗽起来。这时的咳嗽是无意识的咳咳几下,你根本不会在意,可是接下来便是它茂盛时期,茂盛到突如一夜春风来的原野,它会随时让你猛咳不止,而且是干咳,这种咳会纠缠到你怀疑人生,你拼命吃药,吊瓶,它就像春来的野草,表面枯萎几日,接着是春林茂盛般按奈不住地对你猛烈催残,让你吃药吃到头晕眼花,走路时头重脚轻,你若敢停药一天以上,它就敢让你咳到眼冒金星面前昏天黑地,有时会咳到小便都难以自禁的地步!
这个咳疾,已断断续续陪伴我十几好多年了,其实我现在都习惯了它的存在,不再费尽心思去怎么医治,倒不是放之任之,在严重时还是去拿点药平息住,不严重时喝点止咳润喉之土方汤水,尽量避免不去吃药。记得有一年,吃药吃到胃病缠身,桌上好长一段时期放着大包小包的胃药和止咳药,那每天是过得生无可恋啊!
2020子鼠年伊始,我仍然在咳疾中赖活着,那是腊月初,去河东吃同学搬家宴,为了行为礼貌我戴着口罩,同学见了呆愣了会儿说:“我见你这样就想起这几天的新闻,武汉出了种病毒会传染人,国家已引重视,呼吁出门要带口罩。”我并没在意同学说的,由于咳的厉害,我本只是前去送礼,没参加宴席的打算,便怱怱别过。
过后不几日,新冠肺炎就蔓延,在地球上各个国家肆意盛行,国家立马采取隔离制度,我才回想同学那一眼呆立的神态,想必是他以为我带口罩是为隔离他才从广东回来,而我没赴宴更是场误会。
而今,大家出去公共场所仍然会带口罩,我更是除吃饭之外便口罩不离口,其实我也去医院作了详细的检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肺炎,充其量算是慢性支气炎,只在冬天复发而已。
最恼火的就是20年的冬天,那一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才熬过来的。城市封闭后,怕有潜伏期的感染者前往那些私人诊所就诊而造成大面积的传染,连乡镇的诊所都遭封了。而政府更是严格把关,凡咳嗽和发烧的患者,就必须去作核酸检测,并隔离,这就等于把我的药路断了,只能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咳得严重时就躺在床上不活动,不活动呼吸就很平稳,缓和的气流不会刺激到气管而引起咳嗽。
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先生就给我刮刮背舒通经络,母亲则去田间山上采了许多草药送来熬给我喝。就那样,我在忐忑难安中终于迎来了解封的日子,4月,各大地区陆续复工复课,我也可以在药店买到一些止咳药了。虽然如此,但也就是上课期间,我咳嗽一声都很惶恐,生怕学校知道把我往上报,幸而那时已是人间四月天,春风和煦,我的咳嗽也只是一天偶尔的几声了。
对于咳嗽,他的存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一种不健康表现,而生活中偶尔会听到一两声不经意的咳嗽,其实他还蕴含着别的寓意。
我父亲是50后,是新中国成立后的建设者,年轻时他当兵去了攀枝花就再没回过农村呆过,也就是从我出生起到我走入社会,父亲从来都是以探亲的名义与我们相聚短短一二十天。
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姐姐我和弟弟都像一家没有靠山的人,生活处处受人排挤,那些生活上的难事对于不懂事的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每到夜晚来临之际,我便无端滋生一种畏惧情绪,那时农村的房子是石头与篱笆墙的混合体,样子似古稀老人般隙牙裂口,洞洞眼眼很多,就那样生活最为艰难时期,偏贫穷生产了许多小偷。
每到夜深人静时,小偷们便四处扫荡,我们孤儿寡母的是他们最佳的扫荡对像,虽然我们也喂得有狗,但是每到狗叫声把我们从梦中拉醒时,我和姐姐便吓得胆颤心惊,各自扯着铺盖蒙头掩面地缩成一团,连呼吸也变得十分细微,这时,母亲便划亮火柴点亮煤油灯下床,找到床头父亲从工作地方带回的一根大钢钎挨个房间查看一番,有时还故意大声咳嗽几声,像是在提醒梁上君子我们是提防着的,有时这样的提醒会管用,不一会儿便听得狗欢叫着送走小偷,很多时我仔细聆听甚至还能听得见外面贼娃子们离去的脚步声。
有几次,母亲的咳嗽声似乎失去效应,外面狗子一直疯狂高吠,那仗势像是要与什么展开亡命撕杀一般,我和姐姐就再也扛不住了,颤颤巍从被窝里起来摸到母亲边,母亲那时早已从角落翻出了铁锤,带长柄的插刀让我和姐姐各持一柄,有了装备在手的我们,似乎不在那么害怕,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大声咳嗽几声,同时把手中武器振得叮当响,狗叫声还未停止,我们知道小偷还在暗处观察着我们,他们是在与我们比耐心,双方僵持不动,但他们也有弱点,狗叫声会引得一个院子的狗叫,我们不出兵,隔壁邻居就可能会出兵了,他们是不会搞太久的僵持战就会溜掉,被劳动力抓住了可不是好玩的,轻则得挨顿胖揍,重则捆绑起交到乡上关押。
这是关于小偷与我们的咳嗽声陪伴了整个童年,这咳嗽声不似武器,却胜似武器捍卫了我们一家的财产安全,不仅我们家使用这一武器,有好几次半夜狗叫,我都听到院子里响起男人们大声咳嗽的声音,那声音的响起,无疑是给了我们家一种援助。
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同院子姊妹兄弟陆续步入了学堂。我们是大山的猴子,野趣十足极其不安分,学校把我们聚在一起,我们就组成了一支野猴团,对于个训猴师,是很难把我们训化温顺的。作为一个猴族的王,他积累了许多经验和想了许多办法来收拾我们的:比如我们在一次次奖励糖果;或是贴小红花在自己名字下;犯错戒尺打手心;或是放学留下写字等等……我们在奖励或惩戒中逐步完成训化,在老师盯住我们的时候表现得温顺听话。
但是,那些奖惩并抹灭不了孩子的天性,趁自习时间或老师不在教室时,我们终是按捺不住,老师一转背时瞬间,就会有同学高调起来,疯打的疯打,吵闹的吵闹,这时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的老师就会咳嗽几声,教室就会立马安静下来,但老师总咳嗽也是无用的,咳多了反而助涨了吵闹的趋势,有时甚至吵闹声会淹没掉老师那具其威望的咳嗽声,这时老师就会请出比咳嗽声还威望的权仗一一戒尺,几下戒尺落桌,发出叭叭的撞击声,一下子教室就安静得掉根针的声音都所得到。那时我们的家长,从不护短,哪怕老师把犯错学生手打肿了,家长也不会袒护孩子,相反回家还得挨揍。所以一般情况下,听话的孩子只听得几声咳嗽声就收拾起调皮态,专心做着功课,只有调皮孩子是不知其咳嗽的意义所在,非得让戒尺吃了肉,眼泪开了花才肯罢休。
到后来,老师的咳嗽声逐步的演练升级,变成了射手,无论你是谁,坐在何处,老师都能在黑板上书写时一转背丢去一截粉笔头,精准地丢在调皮学生的面前或脑袋上,我们甚至怀疑老师后脑头发中藏了只眼睛,不然怎么在他一转身中就命中了调皮的学生呢?后来我才发现老师在射击前手会在黑板上作几秒停顿,那时他已折断了手中粉笔,转身之际确定好目标,一丢便中,几乎没有失手过。
记得小学的教室墙壁很高,窗户是一排排列整齐的木棒做的,窗户也很高,比老师还高一个头。为了能很好的监管我们,老师想到一个妙招,把石头墙戳了他那么高几个孔,孔口刚好够他脑袋放进去,这样他就可以从不同孔不同角度观察到我们的动态。
有时自习课时,老师会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刻试卷(那时试卷多半是老师自己刻来油印的,印好后的试卷一股煤油味)、备课、批改作业等,自习课就由班长管着纪律,通常老师刚离开时会站在那个孔旁偷偷看会儿,同学们也知道老师此时在外面监视,都故作认真之态好骗老师赶快离开。过一会,有的同学耐不住了,就开始小声交头接耳,随着一声大大的“嗯哼”声,老师的头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小孔,吓的那些欲造反的同学敢紧闭口。
老师脸对着孔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脸离开了孔教室的光线会突然亮一些,那些爱闹的同学沉了一会儿气就开始胡闹起来。虽然这样,但老师还会时不时来洞孔处探望,用他那长长的咳嗽声提醒同学,有几次那些调皮鬼撕了本子把洞孔堵住,被老师罚了手板就再不敢了。
有一次,一个调皮鬼拉了根凳子站在洞口前,刚把头伸向洞孔,老师的头却猛然出现在面前,四目相对,吓得他一下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同学们不知所以然,哄堂大笑起来,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嗯哼”声响起,同学们才猛然发现洞孔那张怒目圆睁的脸,他们吓的闭了嘴,但都又怕又好笑,听得安静的教室里还发出几声“哧哧”的偷笑声,紧着那几声“哧哧”也被几声重重的“嗯哼”声收拾了。
在我人到中年,与孩子们结下缘分。汤老师是个教龄较长的老师,她也时常让咳嗽声约束调皮的孩子,每当孩子们吵闹声响起之时,她那声长长的嗯哼声一起,孩子们便安静了下来,自觉地乖乖地上课,她的嗯哼声比起我们那时的老师管用。但是对她的来说,她一辈子嗯哼地提醒学生,却没有人嗯哼地提醒她一下,她是我们几人中资格最老的,先前由于并校的原因多出了老师,就给她换了个岗位,做事稍慢点消积了点,后来被别人投暗,可是她没引起警觉,在工作中没摆好自己位置,一任放逐,最后让她的咳嗽声消失在了课堂。
咳嗽声是具有引起警觉和提示的意思,很多作家会把咳嗽声带入作品当中。比如鲁迅先生的《药》,此文以小栓的咳嗽贯穿全文,康大叔以"人血馒头"可以治疗好小栓的咳疾为诱饵,从中骗取华老栓夫妻多年积攒下的家产,只可惜小栓吃了"人血馒头"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而另一方面,小栓的咳嗽在剧情里另有一翻用意,在鲁迅先生的笔下,在某些场合小栓适时出现的咳嗽声,其实是在揭露讽刺当时社会的一些怪癖现象。
新冠肺炎横行至今,已成为当代世界人民的普遍现象,这响遍全球的“嗯哼”声该引起世界人民的惊醒了!人类正在经历一场大的灾难!这场灾难源自于何方?是自然界本身吗?还是人类自己造成?
我们要陷入深深的反思当中!我们在改造自然界的同时,更是在改造我们的生活环境!我们在污染环境的时候,更是在降低我们生存环境的质量!
其实,这些问题,我们国家正在着力改造!我所居住的小镇傍江而建,四季江流涛涛风景优美:江上白鹭翩飞,朝迎红日晚接夕阳,江边青山巍峨!我时常留恋江边风景,为他着迷,为他写诗!
可是,由于人们江里采沙采石,镇上充满载沙载石的车,一辆辆大型货车接憧狂奔而过,飞卷起跌落于路上尘沙,时常镇上如沙尘暴来袭一样,漫天尘沙如弥雾般让居民苦不堪言!而居室如漏室,桌上可写字,地板上可留印,整理一天不到,四处又是灰尘!做了卫生清洁,头发鼻子嘴巴全身是尘埃,连吐出的痰都是黑色的!
记得有一年,一辆飞驰而过的货车溅起枚小石头,正好打在坐在门前的母亲的额头上,母亲的额头顿时鼓起了鸽子蛋那么大个包,飞驰的货车却全然不知,我窜起飞奔追向那车,却只是乌龟和兔子比赛,最后还是一位好心摩托车大哥帮我追上那货车,母亲才得于检查拿药,不然真是冤大头了。
我家卷帘门还被马路上的石头砸了很大一个凹槽,是一块比碗还粗的石头砸的,当时我们人不在家,没拿住真凶,现在门上还挂着那块凹槽,像是人脸上一颗很大麻子。其实镇上有许多房子和路上的行人被飞来的石子砸过,这样的环境真是很糟糕!
这都是往事了,好在三年前,国家已出手管理起了沙石厂,也控制了沙石车的装载量,现在路面上是干干净净的,每天都有洒水车洒水,空气不再污浊,天空也明亮了起来。
而镇上的垃圾桶换了又换,已有许多批了,清扫街道的人从几天次到一天两次,街道不再如乞丐般邋遢 ,变得面目清秀起来!前年政府在镇尾修了一座大型垃圾处理场,把垃圾科技处理,现在街上和乡村换上了城市里一样的大垃圾箱,每天都有专人专车运收垃圾箱,把垃圾及时地处理掉,真是大块人心!绿水青山,金山银山呀!
在环境面前,我们国家正努力改变,为了人类共同命运体添砖加瓦,以大国精神作表率作榜样。中国人民有担当,在新冠肺炎掘起时就果断封城,把人的生命作首要保护,虽然我们各行业有所损失,但是我们的生命是有所保障的呀,俗言道: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