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恶梦

                  文／东军

    23点50分，正是阴气最浓时刻，我被吓醒。一个久违的恶梦，似乎做过多次的恶梦。

    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描述梦中那种体验，无边无际的混沌，夹杂着一种极致的孤独和无助。

    梦比真实还真，我知道自己在做梦，拼命挣扎着想醒过来，却一次次更深地陷入梦中。我知道妻就睡在一旁，却怎么也寻不见她。我摸索着下床，像一个睁眼瞎，跌跌撞撞着向女儿房间摸去。混沌中我不断跌倒，又爬起，拼命前行，似乎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和方向。咫尺天涯，中间似隔着生死般的遥远和艰难。

    终于到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拼命弄出声响。女儿终于醒了，跑了过来，一把扶住我，一边努力地摇晃着我，一边惊恐地问：“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抬头看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我用虚弱至极、细若游丝地声音对她说：快，叫醒妈妈，叫醒妈妈……

    倏地被吓醒了。

    世界发生了转换。我又回来了。

    黑暗中，我浑身颤抖着不敢闭眼，大口喘着粗气，灵魂像患了一场大病般虚弱无力。回头，跟梦中看到的一样，妻正酣睡一旁，发出轻鼾。下地，轻推女儿房间，女儿在床上侧身而卧，亦睡得正香。转身回屋，一人端坐黑暗，仍惊魂未定，一身冷汗，咀嚼回忆，满心余悸。

    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了。难道有什么寓意？

    这世界有时很难解释，总结起来，还是活在确定中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