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母亲——无条件迁就的周到
今晨上班,下起了朝雨,比平时更早的到了办公室。
以为会和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来个拥抱,谁知道同事李姐却早早的到了,寒暄之下,才知道李姐每天都会如此早的,她说:“孩子暑假在家,六点二十就得起床做早饭,然后来上班。八点五十左右给孩子带电话,叫他们起床吃早饭。”“他们啊,一天都不会出门。”
是的啊,他们是一天都不会出门的。我为何会如此了解呢?因为当年的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此刻,我感慨于一个母亲的周到,或者说是爱。
当年我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时,放寒暑假,不是热就是冷。
年轻人不是怕冷不是怕热,只是怕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懒。
记忆特别清楚的是,有一年暑假到母亲工作的城市玩耍。那时候母亲已经换了新的工作地点,虽然工作内容还和以前差不多。但住宿却离公司特别近。
我早晨差不多是不会起床的,虽然她有时候会叫我起来吃饭,但大多数时候我是不会动的,并且告诉她不要叫我,我要睡觉。
母亲,很是理解,并没有所谓的嫌弃之类的。早晨,她要么做好早饭放锅里,要么买好早饭放桌子上,等我睡醒之后自己拿起来吃。中午,母亲又会从公司带着米饭回来,和我一起吃中饭。本来说我做饭给她吃的,但是杭州的夏天总是特别的热,两个人的午饭做起来不是特别方便,所以总是吃母亲从食堂带回来的菜。那一段时间,母亲下班时间总会提前,先给我去打好的菜,什么排骨、鸡腿、带鱼之类的肉菜,毕竟人多去晚了就没有了。晚上的时候,母亲会给我在就近的小卖部带点零食,当白天无聊时的零嘴儿。
这样的日子特别美好的,有时候也会有些意外,比如担心我一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就会一个电话过来说:“我去买菜,你要过来一起吗?”这时,只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了。
我从小喜欢跟着母亲屁股后转悠,这是我和我妹妹之间最大的区别,这可能是我更需要母亲的温暖吧。母亲有时候会调笑说,你小时候就喜欢跟我跑,现在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就跟到身后,什么事儿也不做。
依照母亲说的话,那时候我还很小,她也没有远离家乡去务工时,做农活是家里很大一部分收入(父亲虽然出门务工,但收入极少,还会从家里拿钱走),爷爷奶奶不愿意带我这个孙女,她只得去哪儿都带着我,有一次,去地里种花生,我跟在身后也学着种,不过我种的是冰糖——我少有的几款零食之一,甜甜的很好吃。我妈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作孽。
后来大了记事儿了。我还是喜欢跟着母亲,走一步跟一步,大约是有段时间她曾经丢下我,让我当了相当大一段时间的留守儿童吧。我喜欢跟着母亲去买菜,去逛街,去散步,这都是极美好的时光。有时候就算做那儿喝杯茶都是极好的。
现在,我依旧黏母亲,但是已经比小时候好太多了(大约是母亲已经不再去务工了吧,就留在了家里)。农村的人家,总会有那么两块闲置地,母亲会抽空把她利用起来,种一点小菜,种点花,栽两棵树,有时候母亲去料理这些的时候,我依旧跟着,但也只是跟着,我是不会动手的。母亲有时候会说:“你跟到我干啥,又不做事!跟小时候一样。”大约我是在怀念从前吧。
一放假,我就喜欢在卧室床上待着,特别是工作之后更是如此,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待一会儿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如果没有看见母亲过来找我,给我投喂一点吃的,一点喝的,找我说话之类的,我必定会从床上爬起来找她,找见了人,溜达两分钟继续回床上睡觉,如此循环往复的过每一个假期。
我觉得这是大多数母亲的样子,总是会为孩子考虑多一点。今晨的李姐让我思虑良多,这形象真的和我母亲相同。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曾经放假等待着人投喂的人,现在主动地投喂起了别人。现在的我和妹妹一起同住,大约是受母亲的影响,放假的早上若不是自己做早饭,也会提早起床买点早餐回家放着,再买好一天的伙食——菜,水果,零食之类的。也许,我也不知不觉的学习成了母亲的样子。
这,我可不是很推崇,虽然这是大多数母亲在我心中的样子,但很理智的讲一句,如果我是一个母亲,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真的是我会让他学会自食其力,都这么大个人了,爱吃不吃,要吃就得付出相应的劳动。(妹妹不算,毕竟不是我的孩子)
今天因为这件事也和朋友聊了一下,准备怀念一下旧时光。然而发现并不是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朋友说他们从未体验过这种生活,更有一个姑娘告诉我,她母亲只会让她起来做早饭,顺便再做晚饭。从此,她对做饭再也爱不起来,甚至深恶痛绝。还有一个朋友跟我说,就算在家里,她妈妈也不会给她做早饭,都是自己出去买的,回家之后也不会说有晚饭这回事儿。
我想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极度的片面化,只看到了这世界展开之后的一角,这一角,很温馨。我的生活并不富有,也没有什么女孩子富养的情节出现,但是母亲让我的生活不那么贫瘠。母亲没有读多少书,有时候还有点圣母,琼瑶剧女主角上身的样子,但是该有的道理,做人处事的一切,她都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我。
我物质不富有,精神却也不贫瘠。我正好长成了大多数人一样的人,一个正常的不偏激的能感受到爱的平凡人。
谢谢,我的母亲。也谢谢李姐,让我在离家工作的时候,还能看见母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