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惜辛勤供稼穑

岂惜辛勤供稼穑

4月21日，我们叔侄仨游嘉兴月河街。我先在一家小店看中了一对小坭牛，也就三指大小，每头标价20元，一口价，少一分老板娘都不肯卖，海弟抢先付了款，一对坭牛自然入了我的背包。

正如明朝邱濬《书百牛图后》所言：“我本农家子，儿时曾作牧。倒骑牛背上，簔笠吹横竹。……”因为儿时有类似的生活经历，下乡期间犁田耙地，长期与牛一起下田耕作，赶牛车运载谷物、薯芋、甘蔗，我对牛颇为偏爱，总有一分割舍不弃的情结。

每于野外见到牛，就有一种亲切感，总会唤起我许多儿时和青春期与牛打交道的苦涩或温暖的回忆，产生灵感和无限的想象空间。我曾无数次作过有关牛的札记，请你看看下面的片断：

丰美碧绿的草丛中，一头黄牛悠闲自得地觅食。沼泽中的荷，茎枯叶干，宛如一个曾经穿过绿衣，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女子，被岁月带走了她优美的身姿、美丽的容颜，使她变成了满脸沧桑的老妇人，她昔日的风韵，早已荡然无存。

草木方茂盛，闲牛觅食忙。这家伙只顾低头啃草，它哪里知道，在它的旁边就是雷州青年运河的东海大渡槽？我故乡的水，日夜不息，源源不断的流经这里，滋润着半岛广袤无垠的土地，供数百万人饮用。这是当年人工砌筑的巨大工程啊！只要万众一心，我们的智慧和双手，就能创造人间的奇迹。

史载，我国春秋时期，用牛耕田已较普遍。战国中后期，牛耕大力推广，沿龚至今。

古人对牛，多有赞颂。单流传下来的诗，就作者阅读范围所见，就有：

儿长犊壮须尽力，

岂惜辛勤供稼穑。

纵然喘死死即休，

不愿征求到筋骨。

        元•张翥《题牧牛图》

老牛代耕年已久，

自问此身亦无负。

但愿卖牛心莫起，

老牛不死耕不已。

        清•叶士鉴《老牛叹》

耕犁千亩实千箱，

力尽精疲谁复伤。

但得众生皆得饱，

不辞羸病卧残阳。

            宋•李纲《病牛》

古人将牛入画，入诗，简直将牛人格化了。农家惜牛如宝，更是情理中的事。只是现在，乡村耕作实现了机械化，不但人的劳动强度已经大大的减轻，那牛也渐渐的赋闲了。只要到乡村走走，随处可见散养或成群的牛，悠哉悠哉地在草地上觅食，有鸟儿站在其背上，或围绕着它左盘右旋，上下翻飞，形成一道道独特的风景，尽可入诗入画，赋予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我们叔侄仨在嘉兴月河街逛了许久，终于又买得一拳头大的坭牛。于是，当这坭牛从无锡随机到达湛江后，就被我做成了如题图的盆景，置于书案上，自然也就有了这篇短文。

2019年4月25日夜作，26日晨校对后，始发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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