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白色巨塔》:你努力向上攀爬的样子,真的很体面

2020-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奕由

自人类诞生以来,就为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努力。

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理想付出了一切,但是也为了名誉不择手段;在医学的世界里他追求技术的巅峰,却忽视了对患者的关怀。看上去这个人可能和圣人相去甚远。他就是山崎丰子《白色巨塔》里的主角——财前五郎。

                     “别人越说我不行,我就越行。”

《乘风破浪的姐姐》是近期特别热门的一个女团综艺。

和朋友聊起,说这个综艺一定会火,原因有二,一是它打破了以往女团的标签,一定要是年轻未出道的男孩女孩,而是选择了一群30+的女艺人,她们或已经有几十年出道经历,多数都已经成为母亲。二是,这是一群曾经多少待在过或已经处在娱乐圈巅峰的人,这一切对她们而言像是重新开始,被别人打开,重新审视,更需要的其实勇气。

其中,有一个艺人让人印象颇深,她说“别人越说我不行,我就越行。”她是蓝盈莹,在一众专业歌手中,凭借优雅的钢琴弹唱和热舞表演脱颖而出。正如她所希望的一样,她想要展现的是,自己干一行像一行。   

从《甄嬛传》中不起眼的浣碧,《外科风云》的护士杨羽,再到《精英律师》的主角。综艺里个人舞台也拿到第一的成绩。蓝盈莹以自己的狼性精神迎来人生的高光时刻。

蓝盈莹和自己较劲的这样一面,和《白色巨塔》里的财前其实像极了。

只不过人人有自己的命运。不像蓝盈莹有着很好的家境和履历。财前出生贫寒,作为入赘女婿对丈人卑躬屈膝,为了光明前途到处奔走,无时无刻不为金钱烦恼。他是被困在白色巨塔里的人,往下看是深渊,往上看是无尽头的顶峰。

“要么向上爬,要么烂在最底层”

山崎丰子《白色巨塔》里有这样一幕:

里见招呼财前进了充当书房的房间。财前在自己家里拥有阳面十铺席大的书房,所以在他看来,这里狭窄得就像堆满了书籍的地窖。不过,这里有每月只领五万六七千元的副教授工资、不做特诊不兼职而甘于清贫的学者生活。

环视这样的房间,财前心中突然浮现出自己曾经租住在榻榻米破旧不堪的寄宿房、在站前食堂填饱空腹的生活,还有在故乡独居过着简朴生活的母亲。两幅画面重叠在了一起。不过,这样的幻影只出现了一瞬间,当他跟里见相对而坐时就又回到了如今的财前。

曾经,财前家境贫寒,他成绩优异,努力奋斗,才拥有属于今天的一切。要么努力向上爬,要么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沼里,这就是生活。

财前看到一个清贫的副教授的房间时,他想到了曾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及自己家乡过着简陋生活的母亲。对里见来说,他甘于清贫乐道的生活。可是于财前自己而言呢,过去就是完全生活在泥沼里。里见和财前两人的相处既矛盾又和谐。矛盾在于,里见以患者为中心,医学的对象是人,一切医疗手段与技术的服务对象是人。财前技术一流,“以医疗为中心”。两人和谐之处在于都同样对于医学的追逐和热爱。

小说里毫不隐藏写出财前五郎变了味的梦想:

他眼中泛起微微笑意,他转回身来,把视线投向东贞藏所在的主桌。财前心中涌起强烈的欲望:为了在不久的将来坐上那张主桌,与东贞藏一样露出派头十足的微笑侃侃而谈,自己一定要不择手段地赢。

我们都会在成长的路上,找到一个和自己对标的人,这个人可能是来自偶像、伟人,也可能是来自身边的人。

财前将教授东贞藏目前拥有的一切流露出满满的羡慕之情时,他的雄心、欲望交织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给我们就此留下了一个悬念。

“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

“我要遵守誓约,矢志不渝。对传授我医术的老师,我要像父母一样敬重。对我的儿子、老师的儿子以及我们的门徒,我要悉心传授医学知识。我要竭尽全力,采取我认为有利病人的医疗措施,不能给病人带来痛苦与危害。我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决不授意他人使用它。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无论进入谁家,只是为了治病,不为所欲为,不接受贿赂,不勾引异性。对看到或听到不应外传的私生活,我决不泄露。”

传说,在公元前5世纪末,希腊立志从医的年轻人都要在梧桐树下宣誓,那段誓词就是 “希波克拉底誓言”。而这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最初对自己道德自律的准则,后来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医学道德准则,一直被医务人员视为行为指南。

因一个公立大学医学院第一外科教授的退休引发了一场争夺教授选票的斗争。符合晋级教授资格的医生们都开始拼命向这座白色巨塔的顶端攀登,派系斗争暗流涌动,《白色巨塔》由此拉开序幕。

为了爬上教授的宝座,财前五郎借助其岳父的财力与人脉关系与东教授推举的候选人 展开了激烈的幕后交易和争夺选票的斗争,期间充满了人性的尔虞我诈以及腐败,最终财前五郎的各种手段使他拉到了更多选票,从而得到了东教授的位置,成为医学新贵。那时,他占有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以为是甜头,尝过了才知道是苦头。

彼时的财前已是远近闻名的医生,大量手术都取得了成功。可是即便技术再娴熟,财前还是出了一个医疗事故。他善良,对佐佐木的医疗事故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一次惯性思维所造成的。事故发生后,他在灵魂深处充满了不安。财前五郎说:“我一想到由于不合理的原因死去的患者,我宁可不做那种埋在学术成果中的医学家,而是选择当一名即使默默无闻也要以患者生命为重的医生。这才是真正的医生吧!”。

在古希腊神话中, 普罗米修斯因为盗火给人类,受到了宙斯和命运女神的惩罚,被钉在高加索山受痛苦的折磨。就像财前的人生一样空前的胜利与巨大的痛苦相辅相成。

财前努力向“名誉”的塔尖攀爬,可是那太沉重了,以至于他坠落了,他又重新开始向上爬,向心中的“巨塔”而去。他终究明白了希波克拉底誓言,“我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对他而言,最后的觉醒才是意义深远的生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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