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记•天运》第四章 六耳猕猴2

        一语说出，众人猛然大惊，纷纷向那狌狌望去。众兵士私下议论纷纷，直言不可思议。

　　君清明微微一怔，凌厉的目光迅速向船头扫动，眼眸如炬盯着狌狌凝视片刻，冷道：“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未见过狌狌长有六耳。”

　　纤叶道：“六耳……猕猴……六耳猕猴！”

　　“呀！”她猛然尖叫，跺足说道：“《方圆古经•妖物志》记载，六耳猕猴，闻音知理，知所前后，万物皆明。”

　　子休大吃一惊，道：“六耳猕猴？”

　　纤叶道：“不错，此猴能知过去未来事，凡人说话，亦能知之。”

　　君清明道：“狌狌只知过去事，六耳猕猴能通晓未来，更加通灵。此妖不可留，当就地斩杀。”

　　纤叶道：“此猴多长了两对耳朵，果然多些本事。”

　　子休疑惑道：“此猴与那狌狌究竟有何妖异，义父一定要斩杀它们。”

　　君清明道：“臭小子有所不知，狌狌知晓人过去之事，若遇着人便成群围攻，将其绑缚。倘若被绑之人品性不正，狌狌便以旧日恶行，腌臜丑事要挟，或勒索吃食，或讹诈钱财，或索要法宝神器。若其人爱惜声名便被他要挟得逞。”

　　子休道：“如此一来，那狌狌非是作恶，反在行善了。人若畏惧狌狌便不会行那恶事、丑事。”

　　君清明笑道：“官宦生涯，江湖浮沉。哪个人的身上没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不为人知的短处。若被狌狌传播于众岂不是威风坠堕，颜面扫地？”

　　纤叶道：“狌狌虽通晓过去事，却不通人语，如何传播人事？”

　　君清明道：“小丫头，难不成忘记了那藏污纳垢，通晓万物之言的土精了。狌狌常与之勾结，贩卖消息。土精数量繁多遍及方圆，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十日，那些污秽脏事，旧日丑息便可传遍天下。因此方圆中人见其现身，必杀之。”

　　子休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义父见了狌狌毫不留情，是怕旧日之事传播。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为人正派，刚直不阿，又岂能被狌狌探得把柄，以此胁迫？”

　　纤叶微笑道：“若是人人都似公子这般想法，天下早就太平啦。那狌狌洞悉过去，要挟人类之所以屡试不爽，还不是因为有人做坏事，内心阴暗。”

　　纤叶瞅了一眼君清明，嘴角扬笑，不怀好意道：“倘若有些人喜新厌旧，用情不专，为了荣华富贵抛却旧爱。这等事情传扬出去，累及一世英明，定会颜面丧尽，无地自容。”

　　子休听出纤叶在嘲讽君清明，尴尬笑道：“总而言之，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得正气存身，自然百邪不侵。那狌狌又从何处掌握弊陋，威胁宵小？”

　　满船之上，众人听闻子休一番话，感慨者有之，嬉笑者有之，觉得荒唐者有之，漠然不语者亦有之。更多数则是不明其言。唯有那唐竹、唐笋眼眸雪亮泛动着莹光，玉掌轻鼓，嫣然一笑，似是对子休之言极为肯定。

　　纤叶撇了撇嘴，低声道：“公子正气凛然，语出真诚，已引得孪生美人的青睐了。恭喜，恭喜。”

　　子休听她说话阴阳怪气，意在讥讽，不由得脸红如烧。他微微摇头，再不多言。

　　这时，歌羿踏水而行，已从湖岸边飞折而回。

　　歌羿环顾众人，又瞥了眼被锁在船头的猕猴，叹道：“这狌狌不知使得什么兵器，似有千万斤重，任我如何使力，也提将不起。歌羿不才，也曾拉开降魔震天弓，举起青铜百花鼎。它那沉重的铜棍不晓得是被中了符咒，还是施了魔法。”

　　唐竹道：“城主，适才听得三位贵客议论，此怪不是狌狌，而是六耳猕猴。”

　　歌羿一怔，走向前一把捉住猕猴雪耳端看，证实确是六耳，又惊又奇。

        歌羿道：“此怪什么来头？”

　　纤叶将有关六耳猕猴的记载与歌羿细细说明，他这才晓得。

　　六耳猕猴被歌羿捉着耳朵，凶性大发，利爪恶狠狠地向歌羿脸面抓去。

　　歌羿猛一躲闪，向后退步，身着铠甲被划出五道厉横，险些擦伤内里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