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多年以前
在青春时期,我对恋爱的最初认识是似懂非懂,人长得一般般,故身边没有争风吃醋的男生。没有颜值也就罢了,可是脑子也不是很聪明,所以便成了人群里分不出子丑寅卯的那一个。可要命的是,在进入高三最紧张阶段的时候,却暗恋上了班里的一位男生。起因也很荒唐,是听了班里三八的女生说,那个男生的女朋友来找他,他却躲着不见。就这牛掰的行为吸引我多看了他几眼,仅然就无可救药地暗恋上了。那段时间大家都拼了命往死里学,而我如灌了迷魂汤,整日神魂颠倒,唯一占据头脑的就是那个男生。上课偷瞄下课尾随,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会令我整日心旷神怡。这样痴痴迷迷好长一段时间,有时我一度怀疑自己患上了相思病。直到模拟考试成绩下来,面对那点可怜的分数我才如梦初醒。当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就是父亲来看我时,他粗糙的手从干完活还未来得及换,轻轻一抖尘土就索索落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十元钱塞给我的情景,深深地深深地刺痛了我。
自此后我奋发图强,奋起直追,但毕竟落下的路程太长,高考结束时还是未能如愿以偿。暗恋的苦果害我之深,下了一万个决心自此之后绝不近男色。
我上的是师范院校的专科,这样的决心倒也起了作用,在大学里我过了将近三点一线一年的安静生活,自在而充实。第一学期结束时拿到了班里的奖学金,喜不自胜。可是在第二学期近一半时,爱情之神在猝不及防中降临到我的头上。在一次大学老乡聚会上,张sir瞄上了我,那时候的我比起高中时已有很大变化。首先是人洋气了,加上1.68cm的个头,50Kg的体重,整个人出落的婷婷玉立。至于颜值除了变白点外,还是老样子,这的确不是我的错!而那时候的张sir容貌也一般般,但在装束和打扮上却显得帅气潇洒。他主动约我吃了几次饭,晚上一起踏了几次月光,我这个从未被男生追过的女孩子,就被老练的张sir轻轻拿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一起看电影,一起踏雪。每晚的必修课,就是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路灯下的操场上,一圈一圈又一圈。我们一起谈童年的趣事,谈家乡的逸闻,谈理想,谈未来……我们甚至常常把“我以后”改为“我们以后”。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在三个月之后的一次看电影,就被无声地划上了句号。
那是学期末的一天,天空飘着冷冷的雪花。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心情莫名的糟糕。奇怪的是,他约我出去的时候,也是一副冷冰冰的脸。或许是空中飘着的忧郁的雪压抑了我们;或许是我们都心怀伤心之事,要找对方倾诉却不合适宜;或许是各有心事不愿吐露……有太多的未知,但我们至少都没替对方着想。就一声不吭一前一后走着,他偶尔问我两句,我也是爱搭不搭。
跟他出来想让他像以往一样哄哄我,可是他却一改往日的风趣,成了一块冷石头。结果快到电影院的时候,我的任性上来了,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气呼呼往回走。等张sir回过神来,我已走出好远。他没有阻拦,只是一直默默尾随着,直到回了各自的宿舍。
以后的一周多时间里,他没有来找我。宿舍的姐妹开始变得诧异,逼问紧了,我只能假装淡淡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后来在我已记不清多久之后,他在楼下呼我几次,我都拜托姐妹们,谎称身体不适或不在宿舍而不了了之!再以后因为住一栋宿舍楼,偶尔也会遇见,但都表现出形同陌路。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亲手给他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和一双红色的手套,他送我一支玫红色钢笔,快毕业时我还偷偷留着,他一人去青海湖游玩时拍的一摞照片;还有我跟他交往时,他们班的女生(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同乡闺蜜)经常一起窃窃私语,让我的闺蜜劝我不要跟花心的张sir来往,以防被骗。我没有听进去,结果还是一语中的,没有感觉被欺骗,只是觉得缘分已尽……
多年以后
再次想起曾经大学校园里的美好,已是多年以后,我已为人妻为人母,辗转由乡下的初中老师,进城成了一名高中老师,日子过得安稳而舒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下午,老公带着孩子去了奶奶家。我一个人惬意地斜靠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犹豫了几秒钟接通,却让我大吃一惊,差点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电话的那头是多年不见的张sir。他的声音听起来沧桑而厚重,不再是那个清彻且带点柔情的声调,只一句“你过得好吗?”便惊醒了我沉睡多年的神经。我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嗯,啊,哼……”他执意要见我,几近哀求。我的心扑楞楞似偷了东西的贼,我不敢说去,又不忍心不去。他似乎理解了我的难处,轻声说:“没事,我请了好几位老同学呢!”
我精心打扮之后如约而至,好久不见的同学,把酒甚欢。自始至终我俩都显得很生分,但从他看我的眼神,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中,我读到了他的复杂情感。在结束回去的时候,两位同学架着已大醉的张sir,我尾随其后,准备打的送他回家。结果他突然挣脱同学,猛地转身抱住我。我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地喊救命推搡挣扎,他被同学们撕开的时候,听他低低地说:“静,我爱你!我真混蛋,永远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感觉他在哭的样子,被同学塞进车里送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下起雨来,但分明是一个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我的心被这零星的雨敲打着,微微有些痛。我拒绝了同学的相送,在这样的夜晚,我只想踏着这久违的月光静静地走走。那已失去了的岁月,如这雨夜般美好的记忆,是否会在这不紧不慢的脚步中再次浮现。却发现那匆匆而逝的青春,合着天空中时有时无的雨滴,就如划过天际的流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