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传奇—上海滩番外
作者：带刀都卫（老都+横刀不夺爱）
“横刀不夺爱”，这个名头很霸气，开始以为是个大老爷们儿，不曾想却是一个燕语莺声、品之若醉的娇美女子。所以，世界很复杂，单靠眼看是不行的，还要听，甚至要用心去触摸。这些基本都是年轻人，或者是假装年轻的人的事，我则不然，我自进入“废柴江湖”之日起就申明自己只是一个扫地的老都。故而，我除了适时在帮会门口“咳”几嗓子，是从来不敢“招摇”的。直到有一天，小鱼儿兴之所至搞了个《日落西山》，不单没将我这个老朽给忘了，还给了一个很牛逼的角色——“天下一字号快信局掌柜”，使得世人皆忌三分，小刀却是例外，“招耳朵摸鼻子的”（南通方言，意为动手动脚）竟毫不将我放在眼里，明理人知道这是“老少结缘”，也就是够铁的“忘年之交”，不明就里的还以为那啥呢。这算得是我跟小刀的一个缘分。
“都爷，咱们缘分一场，合作一下如何？”小刀是认真的。
“好，你说。”
“整篇文章，搞点事情吧。”
“好，你起头，我跟着。”
“你年长，你先请，我来接。”
“好！”
于是，我想到了民国……
民国让我一下子想到的不是老北京的“大碗茶”，也不是老四合院门口托着鸟笼、叼着烟斗的“老炮儿”，而是“流氓”。倒不是说那个年代在“道上”混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流氓，而是“流氓”这个词放在当时很“接地气”。与小刀约定写这个故事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有些“托大”了，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居然连可入的“门”都没找到。本想拿青帮的“大佬”黄金荣“下手”，又觉得有点落入俗套，老黄作为当时的“流氓头子”，被后人“撕扯”得太多了，他除了在“道上”混出了样，无不过就是先娶了个“女流氓”林桂生，而后在林的大力协助下在上海组建了赫赫有名的“新青帮”，再后来喜新厌旧又娶上海名伶露兰春做正房大太太，最终惹恼了林桂生，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不写他，就连杜月笙也不写。我想写写当时不为人所知的在上海十六铺码头边卖药的“药石师”。
对，就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曾经在“废柴帮东篱谷”的那个人。
这位要问了，东篱谷讲的不是东晋时期的故事吗？说好了要写写民国的。问这话的人可能还没留意到在《废柴江湖传奇》里我提到过的一个重要人物-“水先生”，基于“水先生”的来历我尚未公布，至于药石师是如何到得民国的，大家就随便猜猜吧。
无论如何，反正药石师不会是个纯粹卖药的，正如与他相邻的那个买字画的落花淡影也不是个落魄书生一样。
为了写好这个故事，我和小刀再次结伴同游。当然不是游山玩水，是作“实地考察”。
在我们从他们两人的摊子前走过时，他们竟然假装不认识我们，想来身负着特殊使命。
“卖药的，有眼药水没有？”小刀打了个“响指”问。
“没有。”
“就知道你没有。”小刀调皮地笑道。
“卖字的，有五柳先生的字画吗？”
“没带。”
“不懂行情，错过了发财机会。”
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调皮。
“老药，极司菲尔路在哪里？”我低声问。
“嘘……小声点，这个问题太敏感。”药石师面露慌色。
这还是那个在江湖上以沉稳、勇敢著称的东篱谷实际二当家石药师吗？我有些困惑了。
“那地方去不得，简直比’幽冥帮’的死人谷还恐怖百倍。”
“不就是个小鬼子的特务机关吗？”
“你不是老都？”药石师惊问。
“我看你连失魂散都没有，我不是老都是谁？”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机关的？”
“是的，我怎么知道的？”我转头问小刀。
“切！我还想问你怎么认识这个卖药的呢！装什么装呀！”小刀一脸的不屑。
“对了，你们轻易不要显露武功，再高的武功在这里也不怎么管用。”
“为何？”小刀不解道。
“这里有一种东西叫枪，不是老式的枪，是可以砰的那种，根本躲不开。”
“这叫热兵器，我懂的。”
“好吧。”
“老板，有咳嗽药的吗？”一个柔细又冷冷的声音问。
“有的，1块钱1盒。”
“侬尕药管用来否？”
“啊？”
“她问你这药管不管用。”我翻译道。
“管用的，不管用不要钱。”药石师满脸堆笑。
等顾客走远了，石药师轻声道：“这小丫头三天两头来买药。”
“看来是个病秧子，不过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小刀扫了一眼那女孩的背影。
“听说她爷爷是个大官，她张家在上海还是有些名气的。”
我心弦一动问：“这女娃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张爱玲，十八九岁。”
“哦，她爷爷叫张佩纶。”
“倒是个伶俐人，可怜天不方，地不圆，福薄啊。”冷不防边上的落花淡影冒出这么一句。
小刀揶揄道：“你这影子都淡出鸟来的人，还会看相啊？来給姐姐我看个全像，摸骨也行啊，我保证叫的好听点。”
可怜落花淡影一个读书人，恁是給小刀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小刀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药石师正想着随两句，玩笑一番，却被老都喝住了。
“都别玩笑了，这次我们是有任务来的。你们收摊后，来东湖宾馆详谈。”
说罢，拎着还在笑得止不住的小刀，往街角走去。
傍晚时分，四人齐聚东湖宾馆一间客房里。
三个大男人围坐在桌旁，小刀则跳坐在旁边的五斗橱上，恍着一双穿了绣花鞋的小脚。
药石师实在被恍的晃眼道：“刀姐，别恍了好么，晃眼睛啊。”
小刀哼了一声“矫情。”跳将下来坐到桌边。
老都清了清嗓子开口：“黄黑白那贼被辣手书生两次刺杀，弄成了惊弓之鸟，怕是不会轻易再出来抛头露面了。这厮马上就要出任要职，当权之后势力更是无法控制。雨农兄请废柴出马，我们才有了这次任务，大家谈谈各自的想法吧。”
落花淡影扶了扶面上的眼镜道：“星霄阁传来的情报，黄黑白虽然是天天窝在家里，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最近正在广招门徒，请人来保护他。”
“我们可以混进去，杀了他。”小刀接话道。
“说的倒是容易，怎么能混的进去呢？”老都说：“不是亲信介绍的，怕这贼也不会轻易往自己家里引。”
药石师挠了挠鼻头道：“也不见得，这厮好色，刀姐，你去勾搭勾搭他，先弄个姨太太做做，再杀了他也是种方法。”
老都以为小刀要恼，谁知小刀拍了药石师肩头一把道：“好办法，杀完之后，卷了钱，我再掳了你，占山为王去。”
“到时候我们弄两头小猪养养，抛头露面的事情，刀姐你来，我就在家杀鸡茨鱼，料理家务。”药石师跟着道。
老都眼前一黑，心中暗骂，老柴怎么把这两货派给我执行任务，一个天马，一个行空，完全拉不住啊。
落花淡影此时却出声道：“美人计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不能是刀姐，怕是要都爷你自己来。黄黑白手下有个司机唤作阿四，跟着他出生入死，在更新舞台那次还救过他的命，很得黄黑白的信任。阿四这个人，十分好色，特别是男色，像都爷这样温文尔雅但是气宇轩昂的，正中他的胃口。要想混进去，怕是要都爷牺牲才可以的。”
老都听完，眼睛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出来了，但是他深知，落花淡影不是胡说八道之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桌边另外两人此时也不言语了，药石师的眼神里透露出无比的鉴定和信任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都爷辛苦你了。”说完走了。
落花淡影也语重心长道：“为家国大义牺牲，都爷是条汉子。”说完也走了。
小刀换上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道：“没关系，你是为国牺牲，我们不会歧视你的，相反我会觉得你更加有魅力，去吧，凡是往好了想，至少以后不会有便秘烦恼了。”说完在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窜出了房间。
三人躲在走廊里都不走远，只听地动山摇一阵怒吼“我操你大爷。”从屋里传出，三人才掩面而去。
时间不等人，第二天在东篱谷的安排下，老都就和阿四邂逅了，同天拜了干爹就搬进了陈府做保镖，小刀装作老都的姘头，保持老都和外界的信息联系。
1940年8月14日，吴静观来拜访张啸林，叙话家常之时，听得楼下一阵喧闹，张啸林走出阳台查看情况，发现保镖林怀部和司机阿四争吵，张啸林脾气火爆，哪里容得了下人撒野，便要阿四缴了林怀部的抢，将他撵出去。说时迟那时快，老都和林怀部都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朝着张啸林面门就开枪，一带青帮头目就此结束了性命。
场面很是混乱，其他的保镖和家仆眼看着就向二人扑来，林怀部冲着老都喊到：“兄弟有胆识，我掩护你跑出去，有机会替我向桥边卖水果的阿杜报个信，就说兄弟我的事成了。”说罢就直奔二楼，又往张啸林的尸体上开了几枪，往东头跑去。他这一弄，吸引走大批人力，老都施展脚上轻功，干掉几个保镖跑出了张府。
联系上小刀，药石师，落花淡影，四个人窝在上海的法租界里躲了几天，梧桐寨的兄弟们安排他们逃了出来，临走之前，老都把林怀部的嘱托转告了四海游龙，希望他帮忙找到桥边水果阿杜，传达英雄最后的嘱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