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效哥（10）

10.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了，早早的，老婆就催着效哥起来，说你天天卖鱼，自家过年的烩鱼、鱼丸还没做，过年都不像个过年的样子。还有，儿子一家今天也要到家了，听说还在家过年，总得张罗弄点年货的。

    河里的网笼内还留着几条大白鲢，匆匆忙忙吃完早餐，效哥拿起网袋下到河滩，拉起网笼绳子，网笼刚一动弹，网内就“轰通”一下，黑乎乎，圆滚滚的，就一眼，效哥发现网笼里除了大白鲢，还有两条足足有十来斤的大青鱼。“咦？”效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记得网笼里留着两条青鱼啊，提起网笼来再仔细一看，确实不错，里面两条青鱼扭动着足足有碗口粗的身子，甩起一片片水花。

    不对啊，这几天卖鱼，天天在网笼内捞鱼，都没看到这两条大青鱼，况且当时捕鱼的时候就没记得捕过这么大的青鱼啊！

    上岸问老婆，老婆也觉得奇怪，说会不会是上次没拉到，这鱼自己不小心从网笼上面的入口钻进去了？

    虽然网笼上口，绳子的收口没有收紧，留有那么大的空隙，但效哥当然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效哥老婆可管不了那么多，对效哥：“还发什么呆，这鱼在咱家网笼里，这网笼放在咱家河里，这鱼还能是别人家的？家里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多，年前这两天，鱼这么好卖，赶紧拿去街上卖了吧！”

    效哥虽然还是觉得很奇怪，但老婆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多想，拿起抄网，很是花了一把力气，把这两条鱼装上车，赶往镇上的菜市场。

    这个年过得异乎寻常的平静，儿子一家本来说好要回来的，不知道啥原因，等到年三十一切准备就绪，快到中午的时候，都要涨对子（贴春联的吉祥语）了，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说年初这几天值班有三倍工资，舍不得走，等过了初五再回来。老婆有点不高兴，说一心只想着赚钱发财，过年都不回家来看看。她没说得出口的是，都不来看看她这个老娘。

    效哥总是不语，被老婆说烦了，就会吼一句：儿子有儿子的工作，是工作人就要把工作做做好，你不懂不要啰嗦！

    效哥的儿子玉成职中毕业，七拐八拐，人上托人，找了个县城开发区外资企业的工作，在效哥看来已经很不错了，是个工作人了。后来又因为玉成长得一表人才，居然很顺利就找了个县城的女孩儿，如今孩子已经大班了，一切看起来都还像电视上新闻里说的，已经成为小康社会的小康之家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儿子玉成很少带媳妇儿子回来看看他们二老，即使是逢时过节也很少回来，总是说加班，走不出。所以，老婆经常唠叨，一年看不了孙子几次。效哥虽然心里的想法和老婆一样，可每次老婆唠叨，他又总要拿出一个顾大局识大体的姿态来训斥老婆。

    春节期间的娱乐还是以打牌为主，今年老婆给效哥涨了五百元的活动经费，一共是一千五，一来是旧年的收入还不错；二来这物价也是不住的上涨，打牌的输赢也就水涨船高；三来用效哥的话来说，钱是赌胆，袋子里票子不足，赌桌上就抖抖缩缩，咋可能赢钱？这话居然被老婆采纳了，在把钱交到效哥手上的时候，还很虔诚地说了一句：“好，给你多拿点，打个大窝，钓点大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