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尽头

最近的梦是什么时候做的？

那像是很遥远的事情，又像是昨晚、前晚，或者是刚过去的那个月份里的某天，只不过自己不知道不记得想不起而已。

印象里，小时候做的梦第二天醒来常常能够清晰地记得梦到的事情，并且故事较为完整，细节也颇清晰。

到后来，做梦醒来后大多是意识到昨晚做过梦，偶尔还能记清楚梦里的一些片断和印象，大部分却是怎么想也起不来梦到些什么，完全没法完善梦境的细节。

再后来，有没有做梦，常常连意识都没有意识到，或者是刚醒来的时候还能意识到自己昨晚做过梦，但刷完牙之后就完全忘记昨晚梦到过什么了，以至于常常会产生一种怀疑，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到底是梦，还是生活，是真实的发生过，还是曾在梦境里出现过。

因为从来没有动笔记录过梦境，以致于现在想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具体做过一些什么样的梦。

跟同学X聊天的时候，谈到另一个同学G，隐约想起不久前梦到同学G，好像是梦到过年的时候跟G聚会，发现G有两个小孩了。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梦到G有两个小孩的事情还非常惊讶，做梦也就罢了，怎么会梦到别人二胎的事情呢。可是更多的场景，也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更久之前的梦，印象里高中曾在宿舍梦到家庭哭过，因为第二天醒来后枕头都是湿的；再久之前的梦，还有小时候曾梦到过一种纯银白色光怪陆离的世界，因为那个梦给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只是关于这两个梦更多的细节，也完全想不起来了。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把生命里的一切

都悄悄带走，不只是童年和青春，还有对万事万物的感知。

不知道是韶华逝去只剩与荒芜对望，还是因为时光带走心灵细腻的感知，回到家乡，走在半荒废的田野里，春夏也常常看到荒芜的侵袭。可就是那片地方，儿时，未枯尽的茅草，被掩盖的绿草，就算是秋冬季节，眼里看见的也是勃勃的生机。

不由的，心头浮现出那句话，「若必得与最后的荒芜对望，也许明日出发，看一程山长水远，而归来是一生的事。」虽然不是很理解，又有一种心有戚戚的感觉。

梦啊梦，已不再记得你当初的模样。生命里喜欢过的那些姑娘，也早已经没有联系；曾经暗暗发誓要达成的目标，也已忘记方向在哪里；回过头来还戚戚然于「道理懂得很多，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般的美句。

忽然想起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那段碑文开头的那句：「我年少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梦想要改变世界。」

现在年事渐长，步入中年，已然不会羞于提起儿时的想法，我年少时，梦想改变世界，只是现在已经忘记当初是想怎样改变世界了。

不知不觉，已经步入面对生活满是无奈的境地，而年少时的梦，早已经想不来。至于去年的梦，今年的安排，明年的计划，以及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前年许给自己的诺言，只愿铭记能够被铭记！

那些梦啊，在彻底被遗忘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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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太虚

                       尘世浮沉许吾愿，一生平安少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