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喜乐温暖
时常感叹,一个人的童年真的会滋养整个人生。我的童年现在回想起来,弥足珍贵。
我是姥姥带大的,虽然和父母家相距不过两百米,也是一起吃午饭晚饭,但他们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无甚亮点️。姥姥家以前也是个村庄,但离市中心很近,所以很早就划归市区,所以我们都是城市户口。但是,村庄的自然形态是不会一夜之间改变的。所以,我印象里它是真美呀。前面有小河,河里有荷花莲藕。门前有好大一片池塘,虽然是方方正正人工挖掘的,但里面是活水,有鱼有虾有王八。远处还有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菜畦。划归城市后已经荒废了,但蔬菜麦苗和野草野菜的生命力多旺盛呀,成了孩子的乐园!
记得有时我会挎上个小篮子带把小镰刀约上小伙伴一起去韭菜畦割韭菜,也不管老的嫩的很快就装满篮子。也不急着回家,再和小伙伴到菜地附近的小水塘边上采一种我管它叫“小棒槌”的东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学名,是不是蒲草?有时会碰上一些年纪稍大的男孩子们,他们喜欢玩些惊险刺激的游戏。比如跑到曾经的蔬菜大棚顶上,在那些钢筋搭成的架子上爬上爬下荡来荡去。有时候又在茅草堆中间玩捉迷藏或者“三个字”,搞到身上鞋里都是草。经常不知不觉就玩到天黑,再着急忙慌地伶起篮子往家跑,边跑边大声和同伴约着下次再玩儿。回家任由姥姥把韭菜做成盒子或者直接炒鸡蛋。虽然我不吃韭菜,但也感觉好像立了一功似的。
门前的那一个大池塘真是个宝库呀。方正的很,长约200米宽约100米,水也颇深。它和几排房子后的那条小河是相通的,河水不知从何处流来有淌往何处。最久远的记忆里河面还挺宽的,小船可以行使其中采莲藕,慢慢的被上游河两边不断盖起的房屋阻断了淤塞了。小河变成小溪,小溪最后也消失了。
池塘没有了活水,但一直都在。池塘两岸种了不少白杨树。而姥姥家院子的后门距池塘边也就5米,多么的得天独厚,生活便利。起初还有人家在池塘边洗菜洗衣。后来水质差了,我们小孩子的乐趣并没有减少。夏天,在白杨树上箍个铁丝圈,再弄个长竹竿,头上绑个网抄儿,穿过铁丝圈,来回的再水里摇,不一会儿就有半网抄儿鱼虫子了。把红色的米粒大小的鱼虫子倒进铁桶里收集起来,可以晾在院子里晒干了喂鸡。鸡吃了拌了鱼虫子的鸡食,下的蛋都是红色蛋黄。是不是真的更有营养我不知道,但姥姥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特别爱捞鱼虫子。有时在外面逛着玩,忽然发现池塘边或远处的小河里有一片一片的鱼虫子便忙不迭的回家抄起网抄儿赶着去捞鱼虫子。记得经常是夏天大暴雨前闷热的天气里鱼虫子特别多,蜻蜓低飞,青蛙欢叫,而我大汗淋漓的忙着捞鱼虫子,红红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忙碌。冬天,整个池塘就变成了一个天然冰场,去对岸,哧溜一下子就过去了,方便得很!
说起吃鱼虫子的母鸡,另一种别样的快乐又在记忆里活了过来:掏鸡蛋。姥姥非常能干,不大的院子种了梧桐,枣树,梨树,香椿,枸杞还有各种攀藤的瓜类,和大株的花木。又养了五六只母鸡一只公鸡。还有一窝兔子,一只狗和一只猫。姥爷还养了几只鸟,梧桐树之前拴着一条绳子,天气好的时候上面经常挂着三四个鸟笼,啼声婉转。话说回来,我小时候玩猫逗狗和鸡没什么互动。最爱干的就是掏鸡蛋。母鸡们很爱炫耀的,生了蛋就咕咕咕的叫起来。赶上我听见了,就会去告诉姥姥“我要去掏鸡蛋!”说实话,看着母鸡尖尖的嘴和爪子,我还是有些怕怕的,得让姥姥给我保驾护航。姥姥这时候一般就会放下手里的家务活,拿起一根短棍儿和我一起来到鸡窝边儿上。我蹑手蹑脚的钻进鸡棚,小心翼翼的靠近鸡窝,生怕踩上鸡屎,使劲儿的伸长胳膊摸进去,够到了还温热的蛋,有时还惊喜地大声告诉站在鸡窝边上帮我赶鸡的姥姥“呀,有两个!”那时我是不会像现在关注是不是土鸡蛋,初生蛋的,连自家的鸡下的蛋是不是够吃我也是不清楚的不关心的。但掏鸡蛋那瞬间的快乐惊喜却深深的印在了记忆里,连那温热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我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