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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水的重量

2018-11-21  本文已影响52人  清白之年爱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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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泉水,一块钱一瓶,一块钱一瓶。”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举着一瓶矿泉水向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的行人吆喝,然而行人们神色匆匆,老奶奶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凛冽的风中。

“走吧,咱们去买瓶水。”朋友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向老奶奶的小三轮车走去。

“奶奶,我们拿两瓶水。”朋友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块钱,恭恭敬敬的向老奶奶递去。

“谢谢你们啊,好人一生平安。”老奶奶的牙齿已经全部脱落,笑得时候整个嘴唇都会向里陷。她恭恭敬敬的把水递给我们,好似这瓶水是什么神圣的物件。

“我觉得她的水太沉重了,去她那儿买瓶水,她会把你感激的像救世主一样,跟你说一连串的谢谢,这种感觉太沉重了,所以我从来也不去她那儿买水。”走远后,我对朋友说。

“这边的公交车十五分钟一趟,在这十五分钟里,老奶奶的声音从落寞――高昂――落寞中起伏。她狭小的三轮车上装满了一袋袋的矿泉水,从早上到晚上。”朋友并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回头望着老奶奶的小三轮自顾自的说到。

“有时候,她们在这儿站上一天,可能也卖不出去几瓶水,可是,你不知道,这些卖出去的水,可能是他们一家好几口人活着的希望。”我惊诧,朋友为什么了解这么多。

“我四岁那年,父亲在工地上干活被落下的石板砸到了头上,砸成了植物人,之后她跟我父亲离了婚,我们家就靠着我奶奶在火车站卖水来生活,有时候,我奶奶一天都卖不出去一瓶水,她早上拉着满满一小三轮水,晚上就再那样拉回来,也有几次,她收到假钞,好几天挣得钱都得搭进去……”我看着朋友的严重禽满了泪水。

“现在,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挣钱了,不用再让奶奶那么辛苦的去卖水了,可是,我奶奶再也回不来了。”朋友背着我擦了擦眼泪。

我们在公交站牌站了一会儿,冻的手和脸生疼。

“你看,这周围的超市那么多,相比之下,人们也更愿意去干净一点的超市买水喝,以后,她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难做,可是,她们没有人管,她们也不会去干别的,除了卖水,她们还能去干吗呢?”朋友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转好公交后,公交车又一次试过了老奶奶的摊位。凛冽的寒风中,来往的行人穿着棉袄,戴着厚手套,而老奶奶依旧光着手举着矿泉水在风中飘摇,不一会儿,她瘦弱的身躯就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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