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梦想
每逢高考,语文考试一过,人们热议的一个话题肯定是作文命题。也有人会整蛊出各样的满分作文和零分作文。可见作文在语文考试中的重要性。不全是因为分数占比高的原因,多少会有些古时科举的遗留。古时科举重视策论,作文也多些治国理政修身齐家的文章,比之当下作文当多些情怀。由此而论,八股文章也不见得一无是处,固定的逻辑套路,见地犹显重要。而今的高考作文又有谁敢说不是套路,尽管专家们论来论去要给考生们多些发挥的空间,时代的烙印是避不开的,况且又有哪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文如其人”说的是文采见地,“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更多的是技巧。短时的流水阅卷考的是阅卷老师,对考生而言,书写整洁、结构完整得分的占比更大。
我1989年参加的高考,作文命题是给同学写一封信,内容要求是关于高考志愿填报的问题。命题当然是有其时代背景的,从“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新建立,“重理轻文”当时是普遍存在的,现在回忆起高中时光,好像是学习好的同学基本都在理科班。我当时作文拟订的写信对象是我小学和初中都在一起的一个同学,实际上他连高中都没有读,(反正这是一封不会寄出的信)但信的内容却是写给自己的。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了,相信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会是一篇好的文章,但是在一封信的结构上它是完整的,包括最后的此致敬礼。
不记得是从小学几年级开始写作文了,但我还是记得我的第一篇作文的题目是《打水仗》。一篇记叙文,时间是夏天的某日,人物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地点是村里的小河、水库和大口井的综合体,因为小河里水不是总是那么深,水库和大口井在老师和家长看来是孩子的禁地。第一篇作文就得到了语文老师的肯定,因为水里打水仗的动作描述的很是生动,还罗列了很多从《故事会》读来的词汇。老师在课堂上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文进行诵读和传阅,同学们甚至童言我将来会成为文学家,自己也飘飘然,那个时代的孩子总是会被问及理想或将来要成为什么家的。实际上自从在村里的知青大院认识到知识青年我的将来就是要成为一名知识青年,尽管我那时不知道知识是什么,只是一种懵懂的羡慕。我终于有了一个文学梦,但是梦破的太快!原因是我走得太快了!我的第二篇作文我就想来点自己的特色,于是就趴在炕上完全用方言写了一篇作文,第二天老师就把我的作业本拽到了地上,等于判了零分!我文学家的梦从此破灭!后来看一些方言类的文艺节目,我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生不逢时。当然真心里是一个笑话!
关于对作文的认识,不得不说的有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读书人年年参加科考,却从未中过功名,媳妇调侃说“科考就那么难,文章就那么难?难道比女人生孩子还难?”读书人道“女人生孩子是肚子里有,肚子里没有,文章怎么作?”不知道这个读书人是否真正有所悟道?我的童年时代真的没有多少书读,加上出生在农村就更加可怜。我小时候受知的渠道主要是学校和课本,小人书都很少,后来三爷爷家有了收音机,每天放学后去三爷爷家听评书,再后来1980年左右就是翻三爷爷家小姑订的《萌芽》和《小说月报》,甚至是三叔借的《三言两拍》。姥爷也与我一样可怜,甚至更可怜。姥爷祖辈是教私塾的,破四旧时,整车整车的书推出去烧了,老来更没书读,因为他只识得繁体字。老来时每年冬天接来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唯一可翻是只是薄薄的一本不知哪里找来的残缺不全的书。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如同女人生孩子,要肚子里有。现在是多媒体时代,各色各样的书都有,甚至是电子书。同样,不管古今中外,各色各样的文章也都有,日常接触更多的微信电子文章。外面的声音多了,也想让周围听听自己的声音,作文好像就成了一门不可或缺的技能,而且现在发布的渠道广泛而畅通,作文时代真的来了!电子版的文章形式上的多样化,加上多媒体的技术辅助,的确比过去高明得多了!配图配乐,可以去尽情渲染。但真正的满分作文应该是什么样的?华丽的外衣下,读来空洞甚至谬论的文章肯定是不应该得高分的。同样高分高赞的文章也未必是好作文,毕竟作文不是为了哗众取宠。
翻看了一下今年山东高考的作文命题,本想模仿学子们去写一篇作文,继续自己的文学梦想,但是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知道我还是写不出一篇高分的作文。
材料大意:安徽合肥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新华书店。深夜,当大部分顾客离去,有一些人却悄悄走进书店,在座椅上安然入睡。书店工作人员说,在这过夜的很多是拾荒者和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也有离家出走的人和在自习的学生,书店从来不驱赶任何人。
谈一下感受,自己命题,体裁不限。
面对这样的命题,我不知道该对这家书店点赞还是喝倒彩。24小时书店,在我的思想意识中根本就无法接受,违背正常的时间作息规律!哪怕有深夜读书的习惯,这也不足取,自然规律是天性,今天人类生存环境的恶化和个人生活境地的不堪,多是因为不科学地与自然规律背道而行。把书店办成收容所,本身就是对当今社会体制的讥讽,也是分位上的缺失和越代。不知道这样的命题是想把孩子们带向何方?
言为心声,文如其人,恐于此多不敢作文,又慕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却总少不了一个文学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