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过期废柴·美文集文海里的一盏明灯

陆儿茶馆

2020-05-30  本文已影响0人  邹永志

    老城区黑压压的一片低矮的平房中偶尔有那么一栋二层或三层的小楼房,这些小楼房外面是红砖红瓦里面就是白石灰浆粉墙,算作是最简单不过的装修。就是这样的小楼,在这片老城区里都是令人仰慕不已的。

    宋陆儿在这片城区的西北角就有这样一栋两间两层的小楼,小楼不是靠街的门面,从原来县一招待所对面公厕巷走30米左拐十多米穿过几户人家才会到。

    小楼一层两室一厨一厕七八十平方米的样子作茶馆,楼上也是二室一厨一厕用来住人。

    什么茶馆不茶馆的,在湖乡县城实际上就是麻将馆,他大门口贴的对联是:“中将少将不如麻将,南湖西湖最美我胡”,这不进大门的厅堂摆着就是三个麻将桌,有两张还是机动麻将机。里面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摆有三桌打偎麻雀的小桌子,湖乡人很喜欢打这种纸牌。陆儿茶馆现在在这块平房区算上比较好的了。

    陆儿是县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他上有大哥下有大妹小妹。大哥在县酒厂上班,酒厂虽然是个破产企业,他还好现在可以每月领到二千多元的退休工资。陆儿是街道厂的职工,厂子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老婆是找的乡下的,现在两个都吃低保,儿子在省城读职大。他大妹是县二招待所的职工,大妹夫也是里面的职工,两个下岗后做点小生意。他小妹四十多了,什么工作也没有,一个人东游西荡的,结婚后生了一女儿随她男人了。

    陆儿的楼房是他祖上留下来的两间小黑瓦房在他手上换成这小楼的。说也怪,两口子吃低保,一月两个人加起来才一千多元钱,还养一个孩子,怎么能做得起这楼房呢?

    这话得从十多年前说起,陆儿从街道厂回家后都好几年了,这里打短工哪里揽零活,一家三口生活总是没有着落,后来他家老大跟他出了个主意:“陆儿,现在大家都喜欢打点小牌娱乐娱乐,你何不开个小茶馆收点茶水费,差人我们几姊妹来给你凑腿”。“也是的,我们这块还没有麻将馆,听老大的,我来开一家”。就这样陆儿就真把这茶馆开起来了。

    茶馆好开人难找,陆儿茶馆是开在小巷子里,况且还是二间老旧的平房,这块是住的县城里比较贫困的人,还多半是吃政府低保的人,要找上几桌闲人有点闲钱下午或晚上来这里打牌还是个难事。他大哥他大妹或小妹每天都有一个或两个凑腿,还有他老婆。街口烧蛋糕的贾老板,商业系统下岗的张经理,他邻居下岗的大毛二毛二兄弟,还有他小妹的朋友凤姐三姐什么的,再还有他二妹夫招待所的几个下岗职工,也还有他家周围的几个退休的老师、退休干部和职工,七七八八东喊西叫陆儿每天也喊得三四桌人来打小牌。

    吃罢中午饭,陆儿家里就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逢人他老婆就倒上一大杯清茶,杯子是中等大小的瓷杯,每天都清洗过的,茶叶就是普通二十三元一斤的茶叶。抽烟的陆儿还递上一支低档一点的硬白沙香烟。

    茶水钱是按牌局的大小抽的:五块的麻将每桌抽三十元,自摸胡了抽五元作茶水钱,满三十元就不抽了,不管是五人玩的换换麻将还是四人玩的固定的;二块的麻将一桌收二十元。玩纸牌是有二五角和一二角之分,二五角的每桌二十元,打一二角的每桌抽十元,纸牌是四人固定一桌,不好打换换。

    陆儿算是精明之人,家门口的人大多数都是吃低保的,来打牌的人少,他也喊得少,就是喊来了也只打得一毛二毛的偎麻雀。这档次一个人就是二元五毛的茶水钱,这二元五毛钱,喝一杯清茶开水茶叶要块把钱的成本,还在下午三四点幺歇时吃五毛一包的小点,这样的客人一个也就是块把钱的利润。

    陆儿把挖掘的潜力放在了退休小干部和退休老师身上,这些人退休工资高一些,但不是像很有钱的那类人可以到宾馆开房或在高档茶楼打牌的人。退休小干部和老师这些人还很讲面子,喜欢到僻静一点地方玩。这些人的信息来源是他大妹夫的姐夫和姐姐,他大妹夫的姐夫在县里的一个执法部门当过头头,认识很多的退休小干部,他大妹夫的姐姐是退休老师,当然有很多老师的朋友。

  “喂,是王科长吗?我是XX局黄局的表弟,我在XX开了个小茶馆,这里很安静,派出所的人不会来,欢迎你来打小牌”。“好的,宋老板我过两天来”。“喂,马经理吗?我是黄XX的表弟,我开了个小麻将馆,表哥让我请你来捧个场”。“哦,黄哥跟我说过,你那里有美女吗?”,“哦,有美女,有几个可以陪你搓麻将”,“好的,我下午过来”。

    小赌怡情,现在一般人都喜欢玩点有刺激的游戏,特别是退休在家的老人更爱搓这几块麻将,陆儿茶馆开张之后除过年过节之外,每天都有三桌五桌的,他每天都有五十八十元的进帐。加上他两口子很节约,小菜多数都是陆儿骑摩托车到他岳丈家驼回来的。七年八年下来陆儿就做起这栋小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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