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鲸 第八章

开学的流程都是一样的，同学见面之后的互相寒暄，这个时候往往是最容易消除以前隔阂的时刻，不过有什么事，都经历了一个假期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所以，理所当然，王欣又和我说话了。

　　理所当然，我又和王欣说话了。

　　同样理所当然，我又渐渐疏远了文娜。

　　那个时候分座位，老师将所有我们班里学习最好的几个，都放在了最后一排，自然作为第一名的王欣也是。

　　我在前排坐着，至于是前二还是前三，前四，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那个时候，每次一下课，我都会晃悠到最后一排，借着和一起哥们聊天的机会，去看看王欣。

　　初三的时候，大家都大了许多，王欣也是，当然我说的不是女生的那个大了，而是成熟了许多，同学们不要乱想，总之挨打的机会对我来说也是越来越少了。

　　当然女生的那个也的确大了很多，王欣的就是。

　　由于每次下课之后，我必然会去最后一排，或者后门那里晃荡，因此我就有了一个绰号‘金三秒’。

　　这是一个女生起的，意思是说我每次下课之后三秒内，必然会到最后一排来。

　　他们说我是金三秒的时候，王欣也笑了。

　　当时我听了很生气，毕竟三秒是对一个男生最大的侮辱，就算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更何况是在那个年龄段。

　　于是赌气的，我有一段时间就没下去，反倒是转头去了前门，那里距离九班的后门很近，所以我又遇见了洛云。

　　很可惜，这次她也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

　　“喂，你们班的作业本。”出门之后，看到洛云拿着一踏作业，刚往过来走，看到我就喊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打算接过，却没有任何和她要说话的想法。

　　啪！

　　作业本刚好没有落在我的手上，落在了地上。

　　当时前门只有我一个，洛云看到作业本掉了，然后扭头就走了。我愣了愣，然后皱了皱眉，真是对这个女生失望透顶，随即蹲在地上捡作业本。

　　这件事后来洛云也和我说过，她说她走后感觉不好，然后转头打算帮忙，却看到我蹲在地上捡本子，然后又不好意思上去，就偷看了我一眼。

　　很遗憾，也很美好，那一瞬间，她说她喜欢上了我。

　　这些事情自然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再提起的时候，却只能报之一笑。

　　事情回到正轨，金三秒这个绰号最终还是没有叫起来，就连那个女生，后来也再没叫过，估计现在问起来，即便是她也忘了吧。

　　期间文娜让我们班的另一个女生问过我，问我，“我这样究竟算什么？你对文娜究竟是什么感觉？”

　　我当时嬉皮笑脸，当真是完美解释了嬉皮笑脸这个词，“她太文静了，我不太喜欢文静的。”

　　“那就是不喜欢了，是吧？”那个女生问我。

　　我点了点头，之后就再没对话了，她走了，我也走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次模拟考试中，文娜考了年级第五，王欣考了年级第九，我不高不低，和以前差距不大。

　　那个年龄段，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至少我没有一点点自己看书的想法，对后面的中考也没什么想法，我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结果才发现只有我是。

　　试考完还是和往常一样，我去找王欣说话，这次她骂了我一顿。

　　虽然她骂我很常见，但这次的原因不一样。

　　“你是不是喜欢文娜？”

　　“啊？没有。”

　　“你是不是她派过来的，让你影响我学习，然后她好好学习把我超过？”

　　我应该算是苦笑了一下吧，极力辩解道：“没有，怎么可能？”

　　应该算是不善言辞吧，虽然我平时话挺多的，但那个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一遍解释说没有。

　　就我的心眼，也不会想到那么多啊，怎么可能饶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去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

　　王欣不信，我也就再没解释了，那个时候第一次对她感到了失望，后来才发现，我对她的失望，还是没能抵过她的回眸一笑，不过那已经是初三毕业的时候了。

　　其实初中，我和洛云的交集仅限于前两次，而且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按理来说不应该继续浪费稿纸了，不过我想说说我和文娜的事情，反正那个时候初中也快结束了。

　　既然王欣说我干扰她学习，那我也不再去打扰她了，去她面前晃悠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因为我害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一次理所当然的我转向了文娜，一来是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二是因为我想给王欣证明看，我不是文娜派来的卧底。

　　我和别人开始的套路一样，也是上次的三步战略，最后我们又和好了。

　　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我对文娜的不公平，于是每天晚自习之后我会陪她走一段路，走到快到她们家的时候，我才会转头跑回去，赶在外面租的房子关门之前回去。

　　长长短短，前前后后，我送了文娜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后来越来越懒，外加宿舍几人有了新玩法，就开始不送了，自此以后也就再没送过她了。

　　那个时候寒假刚放完，学生手里都有一笔压岁钱，于是我们开始了一个多月的赌博生涯，当然我的压岁钱被我妈以保管的名义收走了，因此也就避免了损失。